赵仲远眉头一皱,站起身来,手已然抚在剑柄之上,冷声说道:“原来火门主已投了左相。”
火渊摇了摇头,说道:“若是云将军或是泰山神主在此,断然不会如此冲动。赵老弟何妨坐下听完为民说辞?只知打打杀杀,怎能为云将军分忧解难?”
赵仲远惊疑不定,想到若真是左相要对付自己,字中,当下笑了笑,再坐下道:“也罢,容赵某看看你们有什么花样。”
为民笑了笑,恭恭敬敬呈上一封信。赵仲远迟疑一下,不动声色将手缩于袖中,隔着衣服接了过来。为民不以为意,退在一边。
赵仲远将信放在桌上,拿雪玉划开信封。火渊摇头笑道:“横江飞将怎得越来越像泰山神主?”伸过手去将信拆开抽了出来,展开放在桌上。
赵仲远一笑,针锋相对道:“大小处不得不防,毕竟云大哥前车之鉴不远。”
火渊知道此事详细,只尴尬一笑。赵仲远看信时,只见信中写道,军粮后日便发,押送人员乃是兵部尚书心腹,随信附赠瞒天过海偷梁换柱之计。
赵仲远敲着指节,问道:“我如何相信你们?”
为民躬身答道:“左相大人说了,你们别无选择。若阁下不信,大可置之不理,待军粮一出,过了长江走不了多远,便会遇悍匪若干,劫掠一空。”
赵仲远权衡再三,别无他法,只得叹道:“赵某相信火门主为人,断不会为虎作伥。”说罢,伸手欲收起信,眼看为民皱着眉头,一动不动,笑着问道,“左相若私下里支持征北大军,怕是会令自己党派动摇吧?为何还容我带走此信,莫非……此信乃是假的?反正赵某未曾见过左相大人字迹。”
为民躬身答道:“此信乃是左相大人亲笔所书。为民提醒过左相大人,大人说,‘某素知云将军为人,龙凤之友无豺狼,那赵仲远,袁先生和火门主亦敬仰其为人,我愿信之。由他去,以表诚意。’为民见左相大人如此说,便也由阁下去了。”
赵仲远点了点头,收起信来,大踏步而去。为民叫道:“阁下可有云将军信物?”
赵仲远已出了门,回道:“自然是有的。”
一阵破空声袭来,一物被赵仲远飞掷回来,火渊伸手接住,正是那封信。为民摇头苦笑:“这横江飞将,果然是磊落得很。不过似他这般,行走江湖倒是无妨,若参了朝政,太过吃亏。”
火渊笑道:“赵老弟看似粗犷,心中可细得很。这不过是试试你的反应罢了,若你并非拿准他的为人,故作姿态暗迫他让步,而是任他取走,无非两种情况。一是信的确为假,拿之无用。二是信为真,我们一片诚心,那拿之亦无用。不如还了好。”
为民一愣,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
火渊一笑,叹道:“当年横江飞将,何等洒脱磊落,敢爱敢恨,敢信敢杀,如今却也小心谨慎。”
为民说道:“这不是好事么?江湖侠义,只是光明磊落,又不是愚蠢轻信。”
火渊哈哈大笑道:“你说得对,是我执念了。对了,信到底是真是假?我看着这笔迹虽像左相大人,不过这风骨嘛……”
为民一笑,从火渊手中拿过了信,折了折塞进衣袖之中。
赵仲远离开火渊那里,戴上斗笠遮了半张脸,直直奔了兵部尚书那里。兵部尚书陈焱府中并无多少戒备,只有一些家丁,赵仲远随随便便便潜了进去。等到陈焱自己在书房时,赵仲远现了身,不等陈焱惊呼出口便制住了陈焱。而后,赵仲远拿出云未信物,将来意说明。
陈焱本就从云未口中知晓赵仲远的存在,此时见了信物,又看了雪玉,和云未描述相符,斟酌良久,还是将这批军粮托付给了赵仲远。
之后,便是赵仲远在前踩点赶人,身后一小队人马带着军粮悄悄出了京城。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消息还是不胫而走,虽然周南通过袁武、火渊等约束本门派江湖人士,看似寻找机会出击实则只是观望,不过左相一派的其他人也各有江湖支撑,都早已虎视眈眈。
赵仲远料理了好些小门小派,一路向北,迤逦来到河间府,终于遭受了五神盟的袭击。
五神盟袭击运粮小队,运粮小队一开始凭借有素训练,虽然人少但也打得有声有色。后来五神盟七大高手齐出,且普通盟众只是见缝插针放火烧粮,运粮小队四面受敌,又被粮草掣肘,这才败下阵来。
运粮小队近百人死战不退,神龙帮帮主和副帮主以及神鹰门门主大显神威,三个人四把刀一柄剑,在运粮小队中穿插四处,过处皆是运粮小队的一片哀嚎。
赵仲远此时方才赶到,当下怒喝一声,加入战团。
神犬帮三大长老之首吠月犬段景见有人来,大笑一声冲了过来,被赵仲远一剑刺穿咽喉,死时满脸不可思议,不知这支运粮小队中何时跳出如此高手。
神虎门四大堂主正在放火放得开心,见赵仲远来势汹汹,对望一眼,怪叫着冲向赵仲远,欲要摆出猛虎伏魔阵来。赵仲远眉头一皱,势如破竹一剑刺穿了正前的一个花白胡子,花白胡子张大嘴巴,喷出一口鲜血便软倒于地。
剩下三人尚未合围成阵,目瞪口呆,赵仲远冷哼一声,左突右刺,将左右两个堂主穿了心脏。两个堂主仿佛同时倒地,足见赵仲远剑势多迅速。
神虎门门主雷木见自己和师弟精心钻研的猛虎伏魔阵尚未成型便已被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