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没事嘛。 ”
尘如墨浅浅的一笑,眼中的温柔却清晰可见,里面倒映着凌风有些红的眼睛,他拍拍凌风的肩膀,给予安慰。
已经干了的长发在寒风中轻轻地飘起落下,卷成了一片。
黑色的长发,黑色的衣袍,整个人换了一种形象,看的周围的人觉得很是不舒服,似乎他天生不应该是这种诡异的颜色一样。
眼尖的几个跟随着凌风的目光,为了这件事能不牵扯上自己,早早的靠近了,嘘寒问暖,刚刚还是冷面相向的人,此刻正是热情如火,言语之中无不有着介绍自己的意思。
尘如墨好脾气的听着他们说,时不时的迎合几句,丝毫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
“尘公子为什么会掉下去呢?这船夫也真是太不小心了,要是真的出了人命看他们有几个脑袋可以还的!”
说话的女子母亲是正三品诰命夫人,而父亲也是一个靠着女人上位的,言语之中骄纵了一些,却在暗示着尘如墨说出一句话,让他人都摆脱罪名。
“尘公子你说吧,这出了事,大家都免不了责罚,也好让我们知道,这到底是谁,让尘公子不慎落了水。”
女子头顶三只金步摇,上面红色海棠均用玛瑙制成,此外装饰甚少,是现在京城内人口相传的美人之一,她刚刚过了及笄礼,要求一个好亲事,遇到此事自然想要先行摆脱,最好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不过,似乎是游艇动荡了一下,我身姿不稳,然后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半路横插进来的声音打断了,那声音带着急切道:“那就是说尘公子是因为动荡自己掉下去的了?看我叫表姐不好好教训一下这些船夫!”
杨秀的声音本是很柔美的,却因为突然拔高显得有些尖锐,她手挽着身边的广虹霖,心中却想着怎么样才能让所有人误会广虹霖,又如何让自己脱身。
再怎么说,广虹霖的脑子也没有她这个文官的女儿好使。
“幸好幸好,我还以为是……”
眼神偷偷地看了一眼广虹霖袖口,那里面藏着广虹霖的双手,然后匆匆的回过眼神,似乎有些心虚。
“杨秀何必这么心急,我似乎在落水之前,感到了一双手,在背后推了我一把!”
此人的小动作却没有逃过很多人的眼,在听了尘如墨这话,心中不怀好意的笑着,面上不表露分毫,父亲才刚刚上位,就要因为女儿差点摔下马。
广虹霖刚刚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听到了尘如墨的话后,也知道其实当时有很多人注意到了他们那边三个人的事情,单单是用余光看着的绝对不下十人!
“是,是思思表妹,思思表妹不小心想拉住别人……就……”
似乎是看到了周围人的目光,广虹霖很想解释清楚,但是她也知道,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了,因为当时就只有他们两个在尘如墨的身边,无论如何,他们都逃不开罪名。
那么,就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在思思表妹身上吧,反正,这责任本应该就是她担当的,现在只不过要饱受舆论而已。
心中这么得意的想着,面上也有些忘乎所以的飘飘然了,本来想着自己说的一番话应该起作用了,却发觉周围人的目光一就是古怪的盯着自己,只有那么一两个看着她身边的思思表妹。
“表,表姐,我做错了什么,你这么,这么对我……”
杨秀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刚刚还挽着手臂的表姐,此刻正翻脸无情的甩开了她的手臂。
她饱含着委屈以及不敢相信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广虹霖,广虹霖没有来的一阵心虚,然后想到自己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底气足了,胆子也大了,就这么开始指正起了自己的表妹:“我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说完,她的眼睛看向一边尘如墨,心中得意,也知道只要这件事情都推在了杨秀身上,尘如墨也是会感激自己的。
尘如墨饶有趣味的看着面前这一部“姐妹相残”的戏码,面上柔弱的姿态却不减分毫,瞪大了本来就不小的眼睛,看着两人,似乎是在犹豫到底是谁推他下了水。
“这位是,杨秀吧。”
当时场面混乱,谁有闲心顾及其他的,自然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污蔑谁,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大多数相信了杨秀的话,单单是她那个小眼神,还有广虹霖本身就不怎么会撒谎,心中的天平大多已经倒了。
有几个聪明的公子哥此刻却并没有反应,他们并不打算管这等糟心事,若是自己的朋友也就算了,这种戏码他们天天看着家中的姨娘们上演,已经不足为奇了。
“是……”
杨秀泪眼婆娑的看着尘如墨,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不平。
尘如墨似乎不好选择,只能咬咬牙,“对不起了,广秀,明天,我爹爹会上奏,麻烦你从刑部尚书那边走一趟。”
罪魁祸首心中大喜,她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个眼神让似乎什么都不为之所动的尘如墨相信了,面上却眼泪唰唰的落了下来,楚楚可怜的姿态到是的七分真二分假一分做作。
“我?!我没有!”声音瞬间拔高,广虹霖怎么也没有想到沈如墨居然怀疑她,刚刚还在心中暗笑的她,瞬间如入十八层地狱一样,虽说去刑部尚书那边走一遭对她来说没什么好害怕的,但那毁坏了她的名誉她又该怎么嫁人?!
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