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天降殒石么?”被飞来之石震得双肩松动的张允躲在城墙后面,恐惧的双眼无处安放,他从没见过如此奇异的景象,满天飞窜的巨石如冰雹一样撞击着樊城石墙,原以为坚不可摧的防御变成豆腐渣工程。
难道传说中张角的呼风唤雨之术是真的,曹营中竟有驱使飞石的人。
“将军,请直起腰来,你看向他们阵中央!”谋士伊籍扶住惊慌失措的张允,指向城下正中的位置,十几架巨型的机械车正在续持作业,运送巨石的马车络驿不绝,这显然是对方发明了新型的攻城器具。
“这可怎么办,机伯,这东西太厉害了,再这样下去,城墙都快让他们砸没了!”张允有点不想在城楼上呆下去,说不好哪块石头正在向他急速飞来。
“没事,中间隔着护城河,将军可令兵士们先躲藏起来,等待敌人冲过护城河时再行出击,他们总不能枉顾自己士兵的性命吧!”
“有道理,来啊,吩咐下去,全军躲避待机!”
此时仅隔一江的襄阳,却是另一幅景象,红色的彩带挂满全城,百姓们纷拥街巷,都希望能沾到大汉皇叔的喜庆。
“新娘子据说是江东孙权的妹妹,武艺高强,帼国不让须眉啊!”
“太好了,荆州与江东世代的仇恨从此化解,我们荆襄又可以过上太平的日子,多亏了刘皇叔啊!”
“那当然,要不然刘荆州去逝的时候,也不会将荆襄九郡拱手送给叔皇,肯定是看重了他的才华和影响力!”
人群里议论纷纷,都是以刘备为主题,皇叔一生中的所有细节都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较之相反的是,对于前任荆州牧刘表的辞世似乎被人遗忘。
新人的车轿从州牧府出发,沿街南向驶过十里长街,花明楼像位匹纱带彩的亮丽姑娘,在袁尚的帮助下刘备租下了整栋大楼和邻近的酒肆,这是州牧府的财力不愿触及的地方,全荆州除了陷入战乱的地区,其余各地的大小官员不约而同汇集在这里,都争着抢着一见大汉皇叔的风采。
鼓乐齐鸣人山人海,刘备满面红光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一个劲的拱手作揖。
虽然说是战时物资匮乏之际,还是有地方官员大方的献上贺物,孙乾一一照单收下并且登记造册,他们能有这番心思,无论是见风驶舵还是真情实意,也算是表面支持了刘备一把。
“皇叔,恭喜恭喜!”送礼最为大方的还是要数蒯氏兄弟,保住襄阳和江陵,他们家族的产业方没有落入蔡氏之手,生意可以再做,但人情无法重来,不管怎么样,刘备主政荆州,是人心所向。
“两位太客气了,如此厚礼,玄德无以为报!”孙乾在刘备的耳根子前咕嘟几句,刘备大为吃惊,面对如此大手笔,有些受宠若惊。
“若没有刘皇叔,安有我蒯氏产业,皇叔理当受之无愧!”
糜芳和糜竺迎上蒯氏兄弟,商人们有商人的交际圈,这里也不便多说,却说吉时一到,满朋宾客纷纷张目伸颈,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在众女子的陪护之下欣然入场,台下哄声一片,纷纷要求揭下盖头,全部被张飞的大嗓门镇下桌去。
“今天是我大哥的喜事,诸位可别胡闹,小心我张飞刮了他的眼珠子下酒喝!”
众人没见过张飞这般凶神恶煞样,他这么一吼,宴场顿时安静下来,只有些许窃窃私语之声。
“张将军只是开个玩笑罢了,诸位切莫信他,今天是主公大喜之日,他不敢乱来!”徐庶看了下外面的时辰,这才起身上台,消去众人的疑虑和惧怕。
“下面由州牧府新任从事袁尚袁公子宣读天子的圣旨!”徐庶的目光在台下扫视,袁尚不等他点名,早就站起身来,拾步上台。
圣旨宣读完毕,下面一片赞叹,没想到这桩婚事还是天子御赐,能够参加这般具有历史意义的婚礼,真是荣幸之至。
“下面请出荆州牧府长公子刘琦主持婚礼!”
徐庶这一声喊,全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甚至连一声咳嗽声都没有。
刘琦全身素白,孤独的身影缓缓爬上sān_jí台阶,仆步走向台前,这位以故荆州牧长公子还在服丧期,今日却抛弃灵枢前来为皇叔主持新婚大礼,可见他对托孤之重的刘皇叔有多敬重,谓之为甚过其父。
“一拜天地!”绵长而悲怆的呼喊声响彻大厅,有人理解为激动,也有人理解为悲伤,两位新人向圣旨俯身而拜,以表示对天子的敬重。
“二拜高堂!”刘备的母亲早就去逝,而女方的父亲也不在人世,没有高堂可拜,还好徐庶灵机一动,请来了襄阳年事最长的两位老人充当高堂,从礼节上说得过去,以示玄德爱民之心,尊百姓为生身父母,以求更加赢得荆襄百姓的爱戴。
“夫,夫妻,对拜——”话没念完,一口浓血冲出心肺破口而出,刘琦显然早有预料,急切伸袖掩住,结果全部喷在自己身上,把当面的刘备吓了一跳。
“长公子连日操劳过度,快扶下去休息!”徐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生怕把好事搞砸,幸好刘琦反应快速,于是上去几个人将由后门扶走,并不影响会场气氛。
“然后呢?”张飞扯着嗓子大声喊。
“然后入洞房啊,哈哈哈哈!”台下邢道荣声音也不小,惹来满堂笑声。
刘备扶着孙尚香由后门楼梯上楼,洞房是由二楼一间豪华包间装饰而成,满室的纱帐和彩巾尽显喜庆氛围,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