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管辂对自己的前世今生有所了解,为何他嘴里一直叫着死人死人的?李锐开始警觉起来,倘若他真的预料到什么,在此紧要关头,更不能任其到处乱嚷嚷。
“大人见笑,我叔叔有时是有点糊里糊涂,说的话似真非真,似假非假,您别见怪!”管烙端着一碗水过来,递给神色慌张的管辂。
见李锐没对自己怎样,连喝数口山泉水,管辂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少许。
“你本应死于建安五年正月,现在是建安六年九月,看你面色,圆润透红,阳气旺盛,乃长寿之态,这是为何?,苍天呐,我管辂卜天算地,从无不准,今何故辱我!”管辂似乎跟自己过不去,一加二明明等于三,现在偏偏等于四。
“不对,你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管辂突然收住神色,痴痴地看着李锐。
他这么一看,弄得李锐很不自在,于是主动问道:“贤师,你说我不属于这个世界,那我该属于哪里?”
“过去?未来?”为了提高他的自信心,李锐觉得应该加些提示。
管辂摇摇头,凭他的算力,或许无法预知数千年后的未来,换句话说,道行不够,反正一句话,眼前这个人不正常,大大的不正常。
“你不是袁尚,绝对不是!”管辂算不准李锐的来轮去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眼前这个披着袁尚皮囊的人觉不是他本人。
“哎呀,叔叔,你最近变化真大,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要不我送你回家吧!”见他这般神魂颠倒,身为侄儿的管烙心里着急。
李锐皱着眉头,一线杀机从脑海穿行而过,没想到,三国乱世,竟还有如此奇人,一语点破自己的秘密,知道的还挺多,要是留着他满世界的叫嚷,这个幽州牧只怕做不下去了。
“贤师,你能掐会算,那你可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李锐下意识的摸向腰间。
管辂微闭双眼,似乎感觉到危险在靠近,却装作不知,微微一笑:“老天要你我相遇在此,必是有一段机缘,今日我之命运便掌握在你之手,你的命运我也能掌握大半!”
“此话怎讲?”
“天道轮回,时光错乱,要想拨乱返正,我向你推荐一人,寻得此人,你的心结或许可解!”管辂边说边做,又在掐手指头,似乎沉浸于道法玄机之中。
“何人?”李锐大喜,若这疯道士真有办法让他回去,那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大菩萨。
“龙凤双合,七星移位,急急如律令!”管辂拿起拂尘,嘴时反复念着这句。
龙风双合,七星移位?李锐将这八个字暗自记下。
“贤师,你不是说让我找人么,告诉我那人的姓名便可,何必打迷语呢?”李锐回头一想不对劲,明明说的是人,怎么成八个字。
“道者,悟也,我只知道这么多,告辞!”管辂收起姿势,顺便将两张饼塞入怀中,起身便要走。
“不对,叔,你此番前来,不是来接我的?”管烙一头雾水,难道就这样,他赶几百里的路,就为吃二个烙饼,又带二个烙饼,再赶几百里路。
“你劫没渡完,回去就是死,好好的跟他混吧!”管辂指着一旁的李锐。
李锐正沉浸在那八个字之间,见管辂指着自己,又准备一走了之,可把他急坏,急忙起身,扯住其衣袖:“贤师,你就这样走了,我找谁指点迷津啊?”
“我就知道这么多,留下无益,你若真舍不得我,赐些许路费,我就不用在路上忍冻挨饿!”
李锐见这么说,也觉得有些道理,这货只要不到处乱说,也没必要取他性命,不定将来还有机会再见。
“这些你拿着作路费!”李锐掏出身上随身带的银两,送到他手心。
“多谢!”道士最后再看李锐一眼,转身便走,一路尽哼着:“龙凤双合,七星移位”。
“呵呵,大人,我叔就这样,你可别怪他!”管烙目送远去的道士,回头朝李锐傻笑一番。
“没事,人不坏!”李锐拿起一张烙饼,朝管烙挥挥手,走出院门。
当晚,李锐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夏日一过,马上又是凉秋,这个世界太孤独。
龙凤双合,龙凤,卧龙凤雏?七星,北斗七星,七星宝刀?难道说,道士要他找的人是孔明和庞统?
孔明目前正隐居在荆州隆中,庞统应该栖息在江东某处,要找到这两人,也非易事,只是目下河北军情摆在这里,哪有时间游山玩水,和他们玩捉迷藏。
李锐一顿胡思乱想,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远处传来公鸡打鸣之声,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士兵们排列出营,正在进行早操。
李锐伸了伸懒腰,翻身起床,朝铜镜里面张望一眼,还是那么帅,于是放心出帐。
“早!”貂蝉端着一盆水迎面走过来,李锐给她一个笑脸,显得不那么尴尬。
“州牧大人早!”
“蝉儿,伤好得如何了?”李锐见她的脸刚洗过,并没有破损之处。
“皮外伤,好得快,只是赵云日夜操练兵士,我一个人在营中,无事可干!”貂蝉现在和赵云算是同居,幽州军营的人都习以为常。
“你等着,现在我军正是缺人才的时候,过些天,等你伤全好了,我也封你个将军,带上一队人马,杀敌立功如何?”李锐突然想到,貂蝉能从邺城数万军中杀出重围,实在不简单,披挂上阵应该不算难事。
“这里先谢过州牧大人!”貂蝉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