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温度不算太高,许是最近多雨天空灰蒙蒙的,朦胧的街道偶有环卫工人挥舞扫帚的声音,某位校霸叼着烟迈着心事重重的步调走在马路上,手机响了起来,过分欢脱逗比的铃声吓得他一个激灵,是个陌生号码,正好在朔方楼吃了一肚子气要撒,赵亚力倒是想看看哪个推销这么不要命得工作。
“喂!”没好气地接起电话,“一道早给你爹打电话推销尼玛呢?你要不把你家坟头草说开花咯,老子顺着电话线弄死你个龟孙儿!”
赵亚力光顾着发泄,没听到电话那头清脆的骨络声响。
“口臭是病,得治,我把我的私人医生介绍给你,他很擅长口腔科。”电话另一边的人儿忍着额间的青筋。
不是推销?声音听起来有点熟,但具体在哪听过又想不起来了,校霸微微一怔,“你谁?”
“红坟是不是在你那?”明泽也直奔主题,他一秒都不想多跟这个脑残对话。
“明泽也?!”校霸激灵的小脑袋瓜稍稍一转就猜到电话那头人的身份。
“回答问题!”
他以为他在跟谁打电话?这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惹得某位校霸的拳头头跃跃欲试,“呵,我干嘛要回答你的问题?红坟在不在我这跟你有半毛钱关系?老子就不告诉你,弱鸡。”
“有种你再说一遍!”后槽牙磨出了不小的动静。
“呦?隔着电话挺蛮横啊?有本事来我跟前横啊?竖起耳朵挺好咯,你、就、是、个、只会、放空炮、的、弱鸡!”赵亚力就是听不惯明泽也那种即使气急也顶多低沉一度的温醇嗓子,是个男人就得铿锵有力,中气十足,他一直就觉得明泽也是个娘娘腔,于是乎,挑衅词汇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大明星离了人群芳菲的簇拥,到底还剩下什么。
“你!你给小爷等着!”胸口有什么正在熊熊燃烧,那种即将被灼烧致死的愤怒让一向谨小慎微的少年丧失了思维能力。
某位大明星被怒火烧掉了理智,脑袋空白一片愤愤出门,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二人口中约定的地点,军政大院的门前戒备森严,当思考能力重新回到明泽也的身上时,他有些懊悔自己怎么就沉不住气屁颠屁颠就过来了呢?人家是市长的儿子,想做作弄自己简直易如反掌,如今他身陷网络舆论,再被摆上一道就别想翻身了……
这般想着,明泽也还是决定回去,一时失去理智没什么,最重要的是如履薄冰的谨慎不能丢。正当他转过身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嗤笑,随后便听到“嘿,还真来了,后悔就赶紧滚回去找你粉丝们哭诉去。”
“赵亚力!”想到自己在学校曾被这人带头围攻过,即将熄灭的火焰瞬间被点燃,明泽也咬牙冲上前去。
……
于是乎当两个少年气喘吁吁鼻青脸肿地坐在沙发上相互扫射视线电磁炮的时候,二人中央盲眼的红坟面色凝重地开口“所以,你们刚刚是打了一架吗?”
先是明泽也撇开视线,冷哼一声,抱肩转过身去。
“死娘炮。”赵亚力见状,拇指拭去嘴角的淤血,暗骂一声。
“你说什么?!”大明星耳朵尖着呢,回过头就是一记大白眼,桃花眸从未像今天这般圆溜。
“说你死娘炮,死娘炮!”赵亚力略略吐舌。
“到底谁是留长头发的死娘炮?你心里没点数?”明泽也冷笑。
感受到二人再次徒增的电光火石,红坟皱眉“好了你俩,都少说两句吧!初五你已过弱冠,别总像个孩子一样!”
“弱冠什么弱冠,小爷今年刚过成人礼!”某位大明星不满道。
见红坟矛头往明泽也那儿去,赵亚力偷笑一声。
“你也是,你是主他是客,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红坟转过脸来就是另一顿训,偷笑的人嘴角的弧度都没来得及褪下。
原本是事件中心的怨祖大人此时倒成了二人的调解员,活脱脱地长辈模样。
赵亚力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起身活动了下手臂,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气泡水将其中一瓶扔给了明泽也,后者一愣,赶忙接了下来,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待客之道。”赵亚力举了举气泡水,彰显他的宽容大量。
大明星一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拧开瓶盖,小抿一口以作冰释前嫌,随后嫌弃地将气泡水丢在茶几上。
赵亚力也颇为贴心地为红坟倒了一杯牛奶放在她手里,少女浅浅一笑,道了声谢谢,而这样的画面映入在场第三个人的眼帘时令他顿感一阵不爽,‘嘁,什么嘛,原来只要给牛奶喝,对谁都可以笑得这么甜……’明泽也只觉的这个笑容无比刺眼,胸口像刚刚经历一场山体滑坡,石碓堵在心上,闷得让人只想大吼一声。
算了,既然她已经安全了,就不要再继续掺和下去了。
静谧的空气飘荡起尴尬的氛围,明泽也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我还有通告,先回去了。”说罢,朝玄关走去。
脚步声越来越远,红坟的手揽在半空,忽而失去了方向,蝴蝶掠过指尖却怎么都抓不住的焦灼感,她急忙起身追上前去。
换鞋的人儿揉了揉胸口,他猜一定是打架的时候赵亚力那货下了重手才导致胸腔气闷,回头得把私人医生叫过来瞅瞅。
“初五!”由是焦急,沙发前的名贵青花瓷差点被红坟撞倒,好在赵亚力轻巧地接住了,他凝视红坟趔趄的身形,没有选择上前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