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合上案卷,继续思考:‘然而有一点令他在意的是,接下来的日子我即便是住在府衙里也依旧对案子死磕到底,虽然这些案子已经过层层粉饰无从查起,但他终究还是不放心……他没有办法撤掉这群跟在我身边尽心尽力的衙役,一来没有理由,二来会引起我的怀疑,索性送个眼线到我身边来粘着我也是一样的。’
乐儿捧着热腾腾的桂花茶前来,青年人接过她手中的茶水抿了一口:“乐儿姑娘何需如此谦虚,这桂花茶清香扑鼻,入口甘醇,佳品。”南祀如嘴上从来不乏赞美之词,然而他却极少真心夸赞旁人,他盯着女子略显娇羞的脸认真道。
“大人……过奖了……”
喝完了茶,青年道:“乐儿姑娘早些回去歇着吧。”
“大人先前不是说想要小憩一会儿的吗?”
“案子尚在谜团之中,想来还是不要怠慢的好。”‘你老粘着我,我哪里敢歇息?’突然想起来远在京城之时就听说有的妃嫔原本是出生卑贱的婢女,缘由是因为皇帝宠幸过一晚后才平步青云,这种麻雀飞上枝头的例子屡见不鲜,后来才听那帝王半开玩笑着说,不要小瞧女人,她们为了名利会不惜一切代价,如此想着,严肃警觉如皇帝都曾中过那群女人的招,自己这个小小的京兆府尹从小到大未尝人事,哪里能逃脱得了旁人的勾引?自己若真的歇息睡过去了,被她下药了怎么办?想都不敢想!
南祀如自觉天下人宣扬他的事迹多半参杂着七分不真实的吹嘘在其中,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认清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并且对待自己的内心无比坦诚,那些诗篇无不是因为对自己心之所向之坦诚有感而发,而今他就是太清楚自己,才会不敢在这女子面前露出半点懈怠。
“可是大人……身体重要啊!还请大人准许乐儿伺候您歇息……”乐儿上前一步,软踏踏的身子就要倒向青年人。
南祀如忙不迭起身朝后退去,女子只一个踉跄摔跌在椅子上,她娇嗔一声:“大人,乐儿是在关心你……”
“乐儿姑娘,你既决心跟在南某身旁,便不要再用香香楼的那一套,你可知,南某不喜?”南祀如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肿胀难耐,视线模糊不堪,他心下忽叫不好,这桂花茶……“你!?”
女子解开自己的衣衫,一步一步上前扶住了南祀如,附耳上前吹气,温热的气息打在他脖颈之上,得见前者一阵颤栗,她妖媚地笑了起来:“南大人……就让乐儿伺候您吧……”
‘我去,我这第六感来的也太快了吧!’南祀如按捺住自己的蓬勃的心跳声,‘这什么药啊,力道这么强劲?这乐儿不愧是出身青楼……’满脸潮红的男子朝力图保住自己,大声呵斥:“乐儿姑娘可知南某……早已心有所属!这种事情……只能与自己心上的人……才能……”
妖娆的女子掩嘴一笑:“没想到南祀如大人这般fēng_liú雅士,居然也如此古板……”
意志力越来越薄弱,眼前的女子愈加妖艳迷人……南祀如痛斥自己的麻痹大意,他扶着墙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走去,乐儿自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易逃走,上前拉住他的腰带轻而易举便又将浑浑噩噩的男子给牵制了回来,她扑进男人的怀抱中。
‘靠……南大爷我的清白快要保不住了……’鬼知道那乐儿身上涂了什么胭脂水粉,好闻的不得了,南祀如挣扎的意识分出两个小人儿来,一个拼命地想要拥抱女子一吻香泽,一个使出吃奶的劲往后拉扯他的脑门,顺便在他耳边破口大骂:南祀如你个色坯子赶紧醒醒!灵鹊姑娘还在阁楼上睡着,你这样瞎混对得起她嘛!另一个小人儿也不甘示弱:赶紧从了人家吧!好歹也是香香楼的头牌,不白送!
两个小人儿在青年脑子里打起了架,正当维护清白一方的小人儿即将败北在乐儿使出浑身解数的勾引下之时,突然一道银白透亮的光芒破门而进,紧拥着南祀如的乐儿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弹了开来,猛地仰跌在地。
“什……什么情况?”青年有些懵逼地愣在原地。
一把做工精细的牙白色匕首悬浮在半空,通体发出幽幽的光芒,它如是有自己的意志一般,挡在南祀如的身前。
“这是!?修灵法器?”乐儿大惊失色,想要起身却发现身子重如千斤怎么也起不来,她捂着胸口,只要一想起来便喘咳不断,浑身如同被放在烤炉里烘烤过一样,“……小瞧你了…身上竟藏着朔方楼的圣物……”女子阴鸷起眸子,狠狠盯着青年人。
青年人口渴难耐,在听到“朔方楼”三个字时,表情一滞:“朔方楼?”这玩意儿是朔方楼的圣物?
事情的发展怎么朝着不同寻常的路上飞驰了呢?
乐儿忽地失控般仰天长啸一声,那尖锐的嘶吼几欲穿透人的耳膜,怎么听都不像正常人会发出的尖叫,伴随着叫声的结束,女子仿若失去绳线的傀儡一般颓然倒了下去。
一阵莫名的寒风刮过,冻得青年人连连打寒颤。
“这又是什么情况……怎叫一声便晕过去了……”南祀如只觉得自己脑袋两个大,他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