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全节随着张继业也跑了过来,一进门就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冯道一看见他浑身都不自在,也不顾平时的君子风范,把张继业拉到一边儿,小声说:“你这府中有贼,圣旨丢了!”
马全节这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正尴尬着,却听到张继业吃惊道:“圣旨!”然后感觉自已的失态,忙压低声调:“丢了!什么时候丢的?怎么丢的?”
既使压低了声调,马全节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也不顾冯道嫌弃,对他们俩说道:“快派人围住这一片搜查,兴许贼偷还未跑远!”
张继业也不多想立刻就去安排了,而马全节又追问了一句:“可道兄,还丢了什么?银两等……”他话还没说完,冯道一摆手就合上箱子提着出屋了!
马全节知道这摆手是让他别管的意思,没办法只好叹口气出了这院子,边走边想:“丢了圣旨?那就是一尺黄绫,贼要这有什么用?这还真是个离奇的事!”
门外州衙的差吏已经将府门封闭,开始一个一个清查,冯道显得很是焦燥不安,亲自跟着差吏对每一个人进行问讯,张府上上下下也就三五十口人,很快就搜查完了,下来又对下人们住处也仔细搜了一遍!眼看着就到中午了,还是没有眉目。
冯道带差吏走到马全节房门口时,见他主仆三人都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们在忙碌,冷不丁的就说了一句:“马太尉,你可先行,不必等我!”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
马全节尴尬之极,无奈地摇摇头沉声吩咐道:“走!”下人们去牵马了,他独自溜达着就出了张府,谁知刚到门口就被拦住:“接张刺史令,任何人不得出府,请回!”
又是一场尴尬,看着门口的州兵沉下脸问道:“你们胆子可不小,马某皇命在身,连你们张刺史都不敢拦我!”说完就要闯过去!
可那州兵死心眼,立刻抽刀迎上来道:“再说一遍,回去!别惹我,听见没有?”
这强硬态度立马,勾起马全节的斗志来了!也横身向前顶上前,威胁道:“本官谅你也不敢!跟本官动刀你还嫩点!”
“呛啷”那州兵还真把刀抽了出来,确实出手马全节的意料之外,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但口中却不依不饶道:“好!你小子够胆!来朝这儿砍!”
这还哪里像个三品大员,简直就是个莾夫,伸着脖子递过去让人家砍,还威胁道:“不敢砍!不敢砍,老子可就走了!”
在门口这么一闹,过往的百姓就驻足看上了热闹,人越聚越多。马全节眼珠瞪得溜圆,斥责道:“别看你拿了把刀,也只是会吓唬吓唬百姓,有本事跟老子去边关真刀真枪地干,怂了吧!老子的一千兵卒跟一万蜀军干了十天,都被老子干败了,还怕你这熊玩意儿!”
那个州兵被激得脸红脖子粗的,竟然大吼一声要冲过来,被两边的已醒悟过来的州兵死死抱住,他还依然大吼大叫!这时有个人扒开人群进来吼道:“咋回事?吕旦儿,尿一泡的功夫儿就给老子闯祸了?”
然后,冲上来就是一脚,骂道:“滚你娘的吕蛋儿,一天不闯祸就手痒痒是不是!”
然后转身对马全节恭手道:“这位大哥,你莫怪,这货就是个驴脾气,回营揍一顿就老实了!你走你的,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边马全节刚要迈步,就听那叫吕蛋儿的大喊:“六哥,他是从府里出来的!”
被叫六哥的一下子就窜到马全节跟前,大喝一声:“站住!我就觉得吕蛋儿不会耍浑儿,原来是想逃跑的贼呀!兄弟们!给我围上!”
百姓们一听官兵堵住的是贼,就不约而同地起哄,马全节闻听自已被怨枉成贼了,立刻暴怒:“你这厮找死!”赤手空拳就要对付这一群官兵!
“马太尉,你这是耍得哪门子威风呀?”冯道从府里出来见这场面,心气不知为何顺了不少,就掂了一通冷壶,想让马全节下不来台!
冯道可没有阻拦打斗的意思,可他的句“马太尉”让围观的人都是一惊,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了?怂了?老子今天不是官,就想修理修理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货!来呀!来呀!”马全节的火气看样子今天非得撒出来才行!这时张继业从府里跑出来,一把拉住道:“嗨!马太尉!怎么跑这斗什么气呀?走!回去!喝两杯消消气!”
马全节这时的火气没出来,正憋得难受岂肯罢手,就指着被叫六哥那位吼道:“有种!校场见!没种!给我滚开!”
谁知那位此刻也被撮出火来,回了一句:“好!校场见!我等你!”这一声回得很响亮,围观的百姓一听有好戏看,立刻转头赶向校场!
“袁惟尚,你闯祸了!哎呀!你可叫我说你什么好呢!”张继业跺着脚骂那个被称六哥的人!
“我袁老六闯的祸自已杠着,是生是死都是天命,无须张相公担心!走了!校场见!”袁惟尚转身带着兄弟们也去了校场!这里只剩马全节,张继业等人!
张继业摇着头叹息道:“大雅兄呀!大雅兄!”你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你们这么私斗出个好歹,我可怎么对朝廷交待呀!
“啊?田农兄对马某就这么没信心么?对朝廷交待个什么呀?”
张继业忧心忡忡地回道:“伤了你我自然无法向朝廷交待,可伤了袁惟尚,我又无法向太子和杨都交待呀?”
“太子和杨都?跟他们有何关系,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