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都到溪州一来一回最少也得二十,难道要等二十吗?
王朴和沈义伦都认为不能等,二十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投效过来的州县随时有可能背叛,甚至新降的军队也会有可能复叛,这些未知的危险,压得王朴喘不过气,每的伤亡还在不断增加,也在打击着围攻成都的将士们的心!
“三日之内,必须攻破成都,不管付出多大代价!”王朴真得急了,抛出自已的杀手锏:“利用都江堰内江入城的优势,抬高入岷江的坝高,水淹成都可否?”
“妙计!岷江水流量大,定可让成都深陷泽国,不怕他孟昶不投降!”沈义伦立刻拍腿蹦起来夸赞!
“可是,这样会伤及些无辜,落下不仁不义之名啊!”王朴无可奈何道。
沈义伦不以为然道:“战场上哪有不伤及无辜的,想当年白起水淹大梁,智伯水淹晋阳,关云长水淹七军,哪一个不是全城尽没一片汪洋,大丈夫立于地间,岂可前怕狼后怕虎进退难当,此事文伯兄不用管,兄弟去做保证三日之内水灌成都!”
王朴见沈义伦性情如此爽快,也不再犹豫:“顺宜做事,为兄自是放心,待克成都之日,报殿下为你请功!”
其实王朴早已想到,可一直不敢出口,只因历史上凡水淹火烧杀俘之将都没落下好下场,今真是到了万不得已才吐露出来,谁知竟被沈义伦抢白一顿,还大包大揽抢着去做,他也就乐得自在回去看杨啸了!
杨啸这病来的突然,让他措手不及,听到二兽等人踪迹全无,剑门关内外几成人间地狱,便突然抱头伏案不省人事,三三夜牙关紧咬,喂不进一粒米粮,再过两日就恐有性命之忧了,这才是王朴最为担忧的!
医官轮流值守在床榻前,时刻都在盯着病情变化,可是根本没有用,杨啸呼吸均匀脉搏正常,就与睡着了一般无二,可是谁也叫不醒他。
王朴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每次要做出谋划之后,总是习惯与杨啸交流意见,虽然每次都是思虑成熟后才去征得同意,可也不肯独立作主,尽管杨啸昏迷不醒,他也一样要自言自语一遍,权当是杨啸跟往常一样同意了!
王朴今去了趟都江堰看了看沈义伦准备的上万个竹笼石筐,测算了下岷江水量,约摸用不了一便可灌满成都城,就与沈义伦约定明日一早调大军沉石,并把围城大军撤往高地。一切准备就绪就回来坐在杨啸床榻旁开始汇报。
“杨大将军,杨兄弟啊!朴明日使可破成都了,一万筐石竹笼已备好,明日一早便全部截断外河,让岷江水全部灌入内河,我等测算过,一日之内保准让伪蜀成都变成汪洋大海,接下来便是派舰船去捉那个孟昶王八了!”
王朴像平时一样完后,去抓住杨啸的手拍两下才离去,可是当他拍到第二下时,猛然发觉手被抓住了,他的心脏像是被砸了一锤,一下子咚咚狂跳起来,再看杨啸眼皮滚动几下一下就睁开了,张口就蹦出一个字“不!”
已经守了几的医官神经早已麻木了,被这一声吓得魂都飞了,待定了定神魂归了位,才忙上前搭脉。被王朴斥责道:“别再做这些无用的,快去准备粥饭来,大将军一定会饥饿过度的!”
医官笑呵呵地准备粥饭,还不忘去叫一声在内间困觉的太子李重美。当太子靴子都顾不得穿飞跑出来时,杨啸正在责怪王朴不该不顾百姓死活,欲垒坝淹城!
而王朴却是笑眯眯地盯着杨啸的脸傻笑,太子也是三下两下蹦过来凑上去一个喜眉笑脸!
“成都城内数十万生灵,你就忍心让他们大祸临头?就算是进了城赢了这场仗,这川蜀百万百姓如何看待唐朝?文伯兄,你难道就没考虑过?”
杨啸一醒过来就是一大通数落,虽然不中听,但王朴听起来却似聆听佛音,虔诚的不得了!
当医官捧了一碗粥出现在床前,杨啸才知道饥渴难耐,慌张接过碗去喝,却被医官喝止:“热!慢点喝!”
杨啸一碗热粥下肚顿时精神百倍,立刻问道:“这是几更了!”
医官抢着答道:“快三更了!”
“文伯兄,去让慕容延钊和典恩前来,再派人去东门外百丈处点三堆大火!”王朴虽不知为何,但并不解释,赶紧去做了!
三堆火起时,许宣的眼泪唰地夺眶而出:“光明神呢!终于发信号了,真的不是要水淹成都城,我就知道光明神使者是会体恤百姓的,我坚信光明神一定会降临人间!”
许宣做完祷告转身对一直跟随自已的二百护卫:“神民们,光明神使已在等候咱们,跟本教主去迎接!”
这些已被高度洗脑的护卫,一声不言地跟随他下城直奔东城门。许宣心中狂跳不止,越离城门近越是心慌,因为成败在此一举,拼死也要打开城门,他隐隐约约已经听到城外的人喊马嘶了。
“什么人?退后!否则放箭了?”守城门的蜀将已经发出警告。
“冲!”许宣也抽出刀,一声断喝,率先飞奔过去,深更半夜目力所及之处不过五十步,没等蜀兵拉开弓弦,许宣已经冲到面前,刀光闪处便是惨叫连连,二百多护卫齐声呐喊冲进城门洞喊杀声骤起,许多蜀兵的注意力还在城外,不妨城内有人背后袭击,慌乱之中命丧当场。
“打开城门,迎接光明!”其实己经不用许宣吩咐,冲进来的护卫己经取下顶门杠和城门栓拉开了城门!
当唐军骑兵蜂拥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