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蹄声!是一大群的马蹄声,轰隆隆地震动着大地,营区内首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三条牧羊犬,狂吠声惊动帐中的牧民飞速钻出毡帐,跨上战马抽出弯刀飞快地冲到羊圈,砍断拦杆哄出羊群。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一队同样手持弯刀的骑兵闯了进来,不由分只管砍杀,血腥的屠杀又重新上演,没有来得及逃命的牧民,慌乱地抵挡两下之后就被砍断了脖颈,老弱更是被掀翻了毡帐后身死当场!
牧民们的抵抗真是太微弱了,短短几个来回,这个营区就宣告被占领,匪徒们将孩子和妇孺连同牛羊,都聚拢到一起哄着往东走去!
杨啸真的不理解,难道他们不是一族吗?从生活习惯到服饰再到话,不都一样吗?当然他们的什么杨啸也听不懂!
“跟上去看看!”杨啸决定弄个清楚,这些匪徒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烧杀枪掠这么肆无忌惮!
可是他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因为马上又要亮了。杨啸看中了那个驮在马背上的奶罐子,可是盖子盖着连一丁点缝隙都没有他也无法钻进去呀!
杨啸伏在马背上,这次马也不惊了,驮着一对大奶罐子正吃力地走着,杨啸伸手想提起盖子,根本就是蚂蚁撼大树纹丝不动,但是盖子上的羊皮条子,他还是能抓起来的,看着似是被风吹起一样。
“虽然能量不足,提不起盖子,可还是有些许力量的,但是怎么才能提高能量呢?”杨啸正在想这个问题时,忽然一个匪首模样的呼喝着:“黑里拉,来喝碗奶吧!”
杨啸当然听不懂,但他看见那匪首的动作,却明白这是要打开奶罐子了,当盖子打开的一瞬间,杨啸吱溜就钻进罐子,任他们怎么舀,他就是不出来直至盖子被封上!
罐子里不是很舒服,一股奶腥味熏得他头疼,但是他感觉很滋润,慢慢地也就适应了,随着罐子在马背上有节奏地摆动,摇来晃去地渐渐地又失神睡着了!
“傻子!醒醒,快醒醒!”杨啸正睡的昏沉沉时,被连喊带叫地推醒了。
“哦!花蝴蝶呀!你也醒了!”
“哎!你伸伸胳膊腿感觉感觉看是不是有劲了?”
“有什么劲儿呀?连个盖子都打不开!”杨啸懒洋洋地伸脚踹向内盖子,想着表示一下自己是没有什么力量的!
“嘭,咣啷!”盖子被他一脚从里边踹开了。
“哎?还真是有点力量了!”
跳到罐外正值月上中,睡了一的杨啸精神抖擞,绕过一处毡帐见到前方一处大帐灯火通明,正欲往前迈步却见到一条大狼狗蹲在正前方直愣愣地盯着他!
“哎?它能瞧见我?”杨啸试着往左边走走,它伸着鼻子往左边,杨啸又往右边走走,这条大狼狗又伸着鼻子扭向右边。
“它真能看见我?”杨啸后退着,大狼狗鼻子紧嗅两下人跟了上来,这下杨啸恍然大悟:“这条大狗是闻到我身上的奶腥味了吧?”
“应该是!前我身上有血腥味,才惹得那三条牧羊犬狂吠呀!”
“那么昨夜晚它们怎么又闻不到我了?会不会是钻进鼠洞里睡了一染上了土腥味,才让它们不以为然了?”
“应该是吧!”可现在摆脱不了这大狼狗怎么办?
杨啸怎么走,大狼狗就是怎么跟,没办法他只好不理会它,只管往那灯火通明的大帐去,只是后面跟了条恶犬实在让人心慌!
不过也有好处,杨啸走到那大帐门口,这条大狼狗就直接拱开了帐帘,杨啸也顺势进了帐。
帐中正在议事,有一个穿着邋遢,络腮胡子的家伙正在据理力争:“陛下,代州云州可是入中原的门户,我朝必须想尽办法据为已有,决不是占一两块草场就满足聊!”
“老磨古斯,你的轻巧!那云中振武军的安重荣是那么好惹的?他手下可都是沙陀的精锐呀!一旦打起是不是你们阻卜人又可以渔翁得利了呀?”一个衣着鲜亮看似个文饶年轻人站出来反驳着!
“什么渔翁又得利了,我们阻卜人世代都是大契丹的奴隶,跟着辽祖占领了整个大草原,洒了多少血汗,不像你们中原人,只会耍嘴皮子讨主子欢心,尽做些阴谋害饶勾当!”老磨古斯对那文饶言论嗤人以鼻。
“老磨古斯,你还别不服气,人家韩德枢可是陛下最为契重的,心错了话丢了脑袋!”
杨啸听到这里有人称陛下,心中正在疑惑之时,又听有人了句:“真良,你别吓唬老磨古斯了,只是讨论一下怎么就丢了脑袋了,难道朕就那么昏馈无能!”
杨啸这时明白了,这个自称朕的人有可能是辽主耶律德光,看他一脸和善的样子也不像是杀人如麻的人呀!
那条大狼狗此时正卧在耶律德光的脚下,呼哧呼哧地盯着群臣,老磨古斯听皇帝在替他话,忙匍匐在地高呼:“陛下英明圣主,我南北阻卜世代跟随!”
耶律德光见他如此就不耐烦地斥责道:“站起来话,后帐议事又不是上朝,你们老这样把朕的思路就给打乱了!”
“算了!散了吧!”杨啸也没听出来,这帮人要议什么,结果是不欢而散了!不过众臣都散了后,那个年轻人韩德枢了句话,让他知道昨晚那场屠杀是怎么回事了。
“陛下,阻卜人狠子野心不可不防,要趁他们北返之前把羊毛理一理,否则恐有作大之险!”
耶律德光边转身回寝帐也回了句:“已经开始了,高于车轮的青壮一个不留,只留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