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严重怀疑,皇上召他入宫就是为了罚他站的。
可他左思右想,他近日实在是没做任何惹恼皇上和昭平公主的事。
难道是昨夜捉贼没看黄历,触了霉头,需要去找个大师驱驱邪?
翠竹从殿内走出,打断傅仪之的思绪,“小傅太医,公主已经醒来了,可以去请脉了。”
傅仪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配上那张青紫肿胀的脸,莫名有些狰狞。
他提起地上的药箱,声音低沉的应了一声,“是。”
这昭平贵为公主,他心底再郁闷,也只能忍着,还是看开点吧。
等下请完脉,他刚好可以在宫里四处转转,找找昨晚那个狗屁偷心宫的小贼。
翠竹看到那笑容,咽了咽口水转身往殿内走,小傅太医今天看着有些吓人。
入殿后,翠竹走到落星身后站着,傅仪之上前跪下,“臣傅仪之,给昭平公主请安,公主万安。”
落星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傅仪之跟前,“傅太医哥哥不用多礼,刚才昭平听说,傅太医哥哥昨夜被偷东西的盗贼打伤了,可有伤到哪里?”
傅仪之站起身,避开落星去抓他的手,低着头说道:“微臣没事,公主还是请坐好,臣给您诊脉。”
落星像是信以为真,“没什么事吗?我之前听翠竹说你请了十天的假,那你不请假了好不好?在宫里昭平可无聊了,有傅太医哥哥在就不会那么无聊了呢。”
“……”我那是客套话,你听不懂吗?我有事的!
左右是个傻公主,傅仪之觉得自己还可以拯救一下,他伸手捂唇,“咳咳,臣身上其实受了不少伤,需要静养,不宜随意走动。”
“傅太医哥哥,需要静养的伤,那不就是很严重?昭平可以看看吗?”落星一副担心的样子,说完伸手去抓傅仪之的衣服。
翠柳和翠竹瞪大了眼睛,伸手捂住嘴,半晌对视一眼。
‘我怎么感觉公主在非礼小傅太医?’
‘我看着也像,之前就觉得公主对小傅太医有所不同,现在看来,公主是真的对小傅太医上心了。’
‘可公主应该是不懂非礼是什么的吧。’
‘那肯定呀,公主什么都不懂。’
‘现在这个情况,我们还要站在这里看吗?’
‘要不我们出去?小傅太医要是真被公主扒了衣服,公主是没什么事,等下小傅太医见我们也看到了,会找我们麻烦的。’
‘嗯,你说得对。’
两人用眼神交流完,向着门边挪动,“公主,我们去看看您的药熬好没有,您好好给小傅太医看伤。”
她们说着,一溜烟的跑了。
傅仪之无语,现在不是应该把昭平公主拉开吗?
就这样让昭平公主扒他衣服,是个宫廷侍女该干的事吗?
两个宫女跑了,傅仪之抓着领口退开两步,“公主,臣身上的伤……其实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严重,上点药过几天就好了,不用看的。”
落星盯着傅仪之的眼睛看,脸上满是真挚,“不可以,没有亲眼看到,昭平不放心,傅太医哥哥在昭平受伤的时候尽心尽力的照顾了昭平,现在傅太医哥哥受伤了,昭平也要好好的照顾傅太医哥哥。”
“……臣……臣其实身上没受伤,就是想在家休息几天。”
命苦,他为什么要给昭平公主治疗伤?
如果他最近看的不是昭平公主的伤,他现在就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家的大床上休息了。
落星眨巴眨巴眼睛,收回自己的手,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原来傅太医哥哥是想偷懒,那傅太医哥哥快给昭平诊脉吧,昭平能四处活动了,傅太医哥哥也就不用那么辛苦的从家里跑过来给昭平诊脉了。”
“???”
傅仪之抬头看了一眼落星的脸,他怎么感觉这话里带着威胁?
可是昭平公主只有七岁小孩子的智力,应该不知道什么威胁吧。
或许是他多心了。
傅仪之让落星坐在椅子上,从药箱子里拿出脉诊包个手帕。
落星将衣袖拉开,把手放在脉诊包上,傅仪之将手帕盖在她手腕上,给她诊脉。
诊脉的时候不能说话,落星一手撑着下巴盯着傅仪之的脸看。
傅仪之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又不好说让昭平公主移开视线。
虽然面前这个女孩是个傻的,但是她在别人面前藏不住话,她要是在皇上面前说他两句不好,回到家里他老爹能请家法抽他。
傅仪之低垂着眸子看着地面,努力降低心底的不自在。
等他诊好脉,他立即收回手,“公主您的身体已经好全了,可以下床走动了。”
“这真是太好了。”
落星高兴的笑起来,眉眼弯弯,纯真无邪。
傅仪之看到那笑颜,忍不住伸手在她头顶摸了摸。
“!!!”
我在干什么!
对公主动了手,日子不想过了吗?
傅仪之赶忙收回手,把药箱收拾好,背在背上,“公主,没有其他事,臣就先告退了。”
“傅太医哥哥,你等一下。”
“公主还有什么事吗?”
落星点点头,从椅子上起身,跑到一边的柜子边上,在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傅太医哥哥,你的脸和平时相比似乎大了两圈,翠竹说这个可以消肿,你拿着吧。”
玉瓶瓶身上带着太医院的印记,那印记还十分明显,傅仪之想不看到都不行。
昭平公主手中这一瓶药说不定还是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