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理寺中,正绝望不甘坐在天牢中的穆司贤,却丝毫不知道他给别人背了黑锅,已然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幻想着景琰帝有一日能够想起自己的好,能够顾念父子之情的他,终是...
死路一条!
景琰帝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可却迟迟没有动作。
他是恨不得立刻就将那些刺客的尸首命人放下来,可...
可那挂上去的人是谁啊?
那可是溟幽谷的人!
溟幽谷将尸首挂上去了,他敢拿下来?
除非他不想要景琰这大好河山了!
此时他目光阴霾的看着下首瑟瑟发抖的文武百官,连续问了几次,此事该如何应对,却无一人应答!
眼下溟幽谷这般雷厉风行,千悒寒...
自然会相信!
退一万步说,即便他不信,他也不一定会草率的与溟幽谷为敌。
既然溟幽谷有心解释,也找到了那些刺客,千悒寒必定不会与溟幽谷冲突的。
可穆司贤却是惨了!
穆司贤惨了不说,眼下整个景琰,都陷入了危机之中!
而这之中,却有一人是无比高兴,甚至于是幸灾乐祸的。
那人,便是穆绍传!
并非不担心景琰将要面对什么,而是穆绍传认为,溟幽谷甚少理会三国之事,哪怕多年之前,大徐和青原派兵攻打溟幽谷,虽是落得个全军覆没,尸骨无存,而溟幽谷毫发无损的下场,可而后,溟幽谷也并未大举报复两国,便足以说明,溟幽谷那谷主君斩,并非喜好生事之人!
而千悒寒这边嘛...
就更为简单了!
他上前一步,面色担忧的说道:“父皇,儿臣以为,溟幽谷多年来神秘低调,从不主动招惹是非,并不需太过担忧,反而是摄政王这边...”
景琰帝见终于有人站出来,便说道:“传儿话虽不错,可溟幽谷毕竟势力庞大,君斩若不是个残暴好杀之人最好,可若是,景琰怕会有灭顶之灾!”
而后他问道:“摄政王这边,传儿可是有对策?”
穆绍传面色凝重道:“不需多想,摄政王定然盛怒,而这起因...便是四皇兄!若...”
他为难又不舍道:“若摄政王非要一个解释,儿臣以为,便只有处置了四皇兄,方能化解了摄政王的怒气啊!”
其实穆司贤已经被贬为庶民,从皇室除了名,可穆绍传一口一句的四皇兄,无非是显示自己看重情义罢了!
只是谁不知他与穆司贤斗了这些年,相互之间早已恨之入骨,这般做作,倒当真太做作了。
景琰帝听后却是眯着眸子看向了穆绍传。
穆绍传那点小心思,他哪里会不明白!
无非,是怕穆司贤不死,留着是个祸患罢了!
趁机,正好置他于死地。
景琰帝自然十分不悦。
他这些个儿子,哪一个不是惦记着自己的利益!
只是...
景琰帝心知,穆绍传说的,确实是唯一能够平息千悒寒怒气的办法!
景琰帝眯着眸子看着下首,见下面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没有人敢附和穆绍传,也没有一个能想出更好的应对之策。
可...
杀了穆司贤么?
景琰帝犹豫不决。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哪里能说杀就杀!
虽是将他关入天牢,可毕竟人还活着,更何况大理寺的天牢自然是可以保证安全,起码,自己在位一日,穆司贤就能活着一日!
可眼下...竟是出了这种事情!
若当真让他下旨砍了穆司贤的脑袋,或是将他双手奉上,将穆司贤给千悒寒送去,严刑逼供,饱受折磨...
事到临头,景琰帝都是有些不忍。
更何况,脸面何在?
堂堂景琰的皇子,他的儿子,说交给千悒寒就交给千悒寒了,景琰帝哪里能不憋屈不发怒呢!
景琰帝正因此纠结,眯着眸子盯着下首,心中踌躇彷徨,却只听见‘砰’的一声,顿时吓了满场一跳。
只见大殿上的大门,‘砰’的一声被震飞,甚至于,站在后排的几位大臣都被那飞来的门板撞倒在地,武将到还好说,只是躺在地上疼的‘哎呦’。
可娇生惯养的文官便不行了!
直接“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险些断了气。
在众人震惊又惶恐的目光下,他们终是看清了门外之处,千悒寒的身影。
千悒寒仍然是一袭黑衣,可那袖口翻着金色的长龙绣图,再加之他那一身气势风华,冷意冰寒,简直比景琰帝的威压大出了不止千倍万倍!
顿时,‘噗通’一声,众人惊恐的跪了下去,瑟瑟发抖。
“臣等见过摄政王!”
这个时候,千悒寒盛怒而来,自然也是得知了城门口发生的事情。
眼下...
怕是很难善了了!
只希望这位嗜血好杀的摄政王大人,莫要怒不可遏,血染大殿才好。
众人跪在地上伏低了身子,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引起了千悒寒的注意。
景琰帝更是险些从龙椅上掉下来,他双腿一软,连忙用手扶住了龙椅两侧的把手,稳了稳心神,尽量镇定的站起身来,说道:“摄政王,此事,朕以为许有蹊跷!”
千悒寒缓步走到前面,周身冷意万千,面色却不见怒气,仍是那般清冷淡然,他并未抬眸看景琰帝,而是冷声道:“哦?那么陛下以为,有何疑点?”
声音低沉冰冷,说的极慢,却是每一个字都敲在了众人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