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圈圈点点的军事地图,王秦一脸的憔悴。
他不担心从陆路而来的麻一诚,让他放心不下的是嘉州港。
嘉州港内囤积了大量抢来的辎重,如果被武军再夺回去,影响之恶劣难以估计。
“告诉张乐,立即转移辎重,必要的时候,就地焚毁,千万不可被武军抢回去。”
王秦对身边的一名将官说道。
“末将这就去办。”
将官答道。
“还有,告诉他,封锁嘉州港,所有船只不准离港,做好打硬仗的准备,一定要坚守住,至少得给我守住一个月!”
王秦想了想又道。
“守一个月?”
将官有些诧异,十万武军进攻三万多人的嘉州港,在这种差距下坚守一个月,难度不小啊。
一个月!
必须在一个月内击溃麻一诚,回援嘉州港。
王秦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
麻一诚虽与宁中次一样,都是不好对付的家伙,但麻一诚与宁中次有一点不同,他比宁中次年轻十几岁,更富有活力,而且奸诈善变。
这次武军重骑兵突然杀出,斩杀近万名梁军士兵,极大的挫败了梁军的士气,动摇了将士的军心。
尤其是看到两万重骑兵在营外耀武扬威的模样,更是令从未与骑兵交过锋的梁军感到惊惧。
想要击溃麻一诚,或者与其在斜城对峙,保持两军平衡。
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解决井上美的重骑兵,顺便收拾麻二信。
如何打败重骑兵,王秦很是犯难。
正如大家所说,对付重骑兵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用战车。
可惜现在赶制战车,再加以训练车阵战术,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麻一诚来势汹汹,最快三天,就会兵指斜城,与井上美、麻二信完成对斜城和梁军大营的包围。
如何击败重骑兵,成为了王秦的心头难。
就在王秦为武军重骑兵一事头疼的时候,陈寻前来求见。
陈寻是韩德极力推荐之人,称赞其有勇有谋,不可多得的帅才。
近几次作战中,陈寻以一文弱之躯,冲锋陷阵,不畏生死,受到了将士们的倾佩和爱戴。
陈寻一脸笑意的来到王秦面前,见他这般模样,王秦很是好奇的问道:“陈寻,何事让你如此开心啊?”
陈寻笑道:“末将突发奇想,或许可以解大人此刻之忧。”
王秦眼睛一亮,道:“韩德数次向我推荐,说你足智多谋,乃是帅才,今日果然,要知道,直到现在我与大家都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坐!”
王秦指着旁边的凳子对陈寻说道。
陈寻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对王秦抱拳道:“两年前,旧楚与武国关系交好时,末将随商队远赴武国,游历了整个武国,对武国的风土人情颇为了解。”
王秦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们东南军对武国的情况知之甚少,如今有你这样的武国通在,何愁武军不破!”
“大人休要折煞末将,请等末将说完,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当末将没说过。”
陈寻脸红道。
“请说。”
王秦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道。
陈寻正色道:“据末将了解,十年前,武国的马匹还是属于矮种马,跟咱们吃饭的桌子差不多高,短短十年,他们的马匹就成为了优质战马,不仅高大,而且适应力极强。”
“可以说是为战争而生,麻一诚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将它们运送到我国参战,就是为了能在平原地带对我军形成压制。”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重骑兵的确有这个能力,但他忽视了一点,就算他们的战马适应力再强,也会出现水土不服的症状。”
“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利用发了病的狗,混进他们的战马中去,将病传染给他们的战马,他们的战马远道而来,本就会有些不适应,抵抗力肯定疲弱,极容易被病狗传染!”
“只要他们的战马发了病,还怎么和我军打仗!”
陈寻的话说完,王秦顿时皱起了眉头。
用病狗传染战马,这个想法,乍一听有些异想天开,但仔细想想,有实施的可能性。
而且这个方法是目前最快击败重骑兵的方法。
“陈寻,你立刻去找病狗,多找几只!”
说干就干,王秦可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末将立即去办。”
见自己的提议得到同意,陈寻很是高兴,因为病狗战术,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异想天开。
傍晚时分,陈寻匆匆的返回,一脸兴奋的告诉王秦,找到了三只患了病的狗。
它们被陈寻放在笼子里,三只病狗像是发了瘟似的,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
王秦当即拍板道:“今夜突袭武军大营!”
众将突然接到夜袭的命令,都感到不可思议,在重骑兵面前,他们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他们不来挑衅自己就算好的了,怎么还主动去送死呢?
王秦没有对众将解释原因,因为病狗战术实在有些荒缪,在没有成功前就告诉众人,会有损他的威信。
假如成功了,再说不迟,倘若失败,就当没这回事。
否则让众将知道王秦突袭敌营,只是为了送几只病狗进去,众人一定会以为他疯了。
基于这个想法,王秦叮嘱陈寻不要告诉任何人。
陈寻自然明白王秦的心思,他表示一定会管好自己的嘴。
王秦要在今夜突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