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起了头,韩耀生恐没有机会献宝,双掌一拍,四名士兵便抬着个巨大的木箱呈上来,他上前揭开箱盖,里面堆满了各种书籍、兵器、法器等物,不由得意道,“将军,我昨日出了趟远门,无意中与一个叫什么……。”
他旁边的士兵悄声提醒,“少阳门。”
“哦,对,少阳门,他们的弟子与我们发生了冲突,我便施个巧计令他们误以为杀了人,我带人上门讨要说法,趁其不备屠杀他们满门六十七口,顺便搜罗了这些经书法典,兵器法宝,虽不是什么天材地宝,但我愿意上交军营充斥军资,壮实我军的力量。”韩耀笑的猖狂,引来无数将领的面面相觑,此人说起杀人便如杀鸡般简单,心狠手辣可见一斑。
温小乔沉了沉心神,正欲开口忽然被九灵扯了扯衣袖,正诧异时已听他扬声说,“将军,玄武护法一心为军营着想,实是我辈的楷模,我等虽然佩服,可如此公然杀人,难免引起仙门百家的注意,是否需要善一善后?”
不料,孤浅末竟道,“不必了,今日一过,我军便不必躲躲藏藏,那些玄门百家不算什么,尔等想杀便杀,他们能奈我何?”
闻言,温小乔同九灵的眸光同时一紧,也不知道孤浅末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这两日军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二人正在思忖,便听孤浅末又说,“鬼婴,你白虎部的兵如今练得怎样了?”
温小乔只得起身回禀,“将军,时日尚短,我白虎部的兵将尚在起步阶段,还未到达修炼法阵的时候,将军若有急用,属下便加快节奏,力争早日能上战场。”
“不必了,屠杀仙门百家用不到什么法阵,明日你便带兵杀入太玄门,给仙门百家个教训,让他们好生选择是要弃暗投明还是等着被屠杀满门吧。”孤浅末此话一出,众皆愕然,九灵神情微凝,韩耀眼神发亮,木静则蹙了蹙眉,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蝶羽,反而蝶羽眨了眨眼睛,半晌才问,“孤大哥,你方才说什么?你们……你们真要与仙门百家开战了?”
“蝶羽,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不要为难将军。”木静抢先开口,便听砰然脆响,蝶羽手中的酒杯落地碎成四瓣,她踉跄起身,难以置信的望着孤浅末问,“孤大哥,你回答我,这是不是真的?”
孤浅末挑了挑眉,抬手举起杯酒一饮而尽,似下定决心道,“蝶羽,你放心,我会将玉灵谷交给你的,他们不会有事。”
“可是……,”蝶羽满脸的绝望,双唇微颤,还来不及多说,忽听场外传来女子清悦的声音,震彻人心,“将军,心雅回来的迟了,幸亏赶得及盛宴,否则岂不遗憾?”
所有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身穿藏青色疾服劲装的女子正昂首入场,她乌黑的长发只在头顶绑成一束,用根紫色丝带束紧,随着发尾飘扬,倒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这是个身量高挑的女子,皮肤同所有鬼灵一样格外苍白,加之肤色细腻,以至皮肤下的青细血管都能看见,显得有些孱弱。而她还生了双迷人的桃花眼,游目四顾间光彩夺人,似乎暗藏情意,令人很难不生出好感。
只见她大步走来时,鬼将军沉郁的脸色好转许多,而木静的脸色却更加难看,微微坐直的身躯略显几分僵硬,明显同耿心雅不是特别和谐。
经过鬼婴身旁时,耿心雅刻意停下脚步,眉眼含笑,客气的揖了一礼,“这位想必就是我军新任的白虎护法吧?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护法身上的鬼灵气泽深厚内敛,比之我们这些,实在是云泥之别。”
她言辞锋利,暗指鬼婴身上的灵力与普通鬼灵十分不同,似乎另有目的,果然引起许多人的揣测。
温小乔未料这丫头一出场就针对自己,目光冷了几分,不怎么客气的反问,“令主此话何意?同为鬼灵,只是各自修行的法门不同罢了,有何区别?令主若似我这般日夜修炼,数百年后,或许也能修为精进,何必逞口舌之快?”
耿心雅笑了笑,没有与她多说,而是快步走向宴首,先向孤浅末行了个礼才禀道,“将军命属下前去调查的事情已有些许眉目,虽然证据还不齐全,可有蛛丝马迹证明,咱们这位白虎护法恐怕来头不小,请将军明查。”
此话令温小乔心中一沉,她虽一直晓得鬼将军对她并未完全信任,但也未料他竟派耿心雅调查自己的身世来历,由此可见,此人果然心思缜密,没那么容易糊弄。
只不过,耿心雅只说查到蛛丝马迹,并没有确实证据,那也就是说,此事尚有转寰的余地,他们还不能咬定自己的真实身份吧?
一念至此,她神情微显慌乱,急步走入场中,同耿心雅并肩后深深俯首对孤浅末坦诚,“将军,鬼婴之前一直不肯告知真实身份,只是怕引起将军揣测,不肯重用罢了。既然将军已经命秘门暗中调查,想必还是觉得属下不够忠诚,既然如此,属下只能坦诚相告,还望将军明查。”
未料她竟先发制人,耿心雅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温小乔没有抬头,也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静静等待孤浅末的反应。
实则,她并不是不紧张,万一孤浅末真的怀疑她,必定不会让她活着走出这场夜宴,那么,原来这场中秋夜宴的真正目标是她,而不是要向仙门百家开战?那么方才那些话,都只是对她的试探,看她究竟有什么反应?
思及此处,她背心渗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