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天婴气得心中无比憋屈的孤浅末仰天长吼,伸手一化,掌心凭空多了把漆黑的长刀。
只见那刀上黑气缭绕,杀气腾腾,不断有绿色的乱影从刀身上涌出,又被黑气强行拽回,发出低沉呜咽的可怕哭声,显然是一把屠杀过无数生灵,并将那些怨灵强行封在刀刃中的凶刀!
随着他一抬手,凶刀激动的脱手而出,迅疾飞向天婴的位置,后者只好也抛出了须弥剑,任由一黑一白两把绝世神兵在半空激战,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打的无比精彩,只令远处偷偷观望的幽魂野鬼们看得兴奋不已。
与此同时,已经缓过神来的牛头和凌然也从另外两个方向围攻上前,得了帮手的天婴震了震精神,再次从正面攻了进去,孤浅末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不得不分了个影子出去与牛头单打独斗,真身则继续同天婴和凌然激战。
分身后等于分了一半力量出去的孤浅末的战力明显下降许多,天婴如今又有凌然联手相助,顿时觉得没有那么吃亏,不由越战越勇,感觉体内像是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冲出来支撑,丹田中的元力也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
但她心中清楚,这些力量都是被药物激发出来的,体力和元力一旦过度透支,反噬的后果也是难以想像的,可她如今没有选择,不战即死,必须得战!
一念至此,她伸手招回须弥剑,手腕连抖震出一片银色剑花后,迎面冲向孤浅末。
同样召回凶刀的孤浅末瞧着她的剑刺来立刻侧身避开,反手以刀格挡,铿锵声中,火花四溅。天婴的剑却立刻收势,转身又是一剑刺向他的下盘。
孤浅末未料她的剑招看似绵软实则霸气侧漏,本以为能够轻巧避过却是被锋利的剑刃划伤了右小腿,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入神经,令他眼中浮起惊怒之火。
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多少年没有受过伤了,眼下被这个臭丫头整得人马全灭,还被她伤及两次,顿时新仇旧恨整齐涌上心头,怒不可遏的抖了抖刀刃,铁链般的黑雾从刀身中涌出,飞快的缠向了对面的天婴。
这些黑雾全是冤灵的气息所化,天婴不敢硬碰,接连几个优美的身姿纵跃躲避后,反手飞出数道金光闪闪的符咒,符咒一碰上黑雾便令它们发出刺耳的尖叫,刹那化成飞烟散尽,神魂俱灭。
冥界入口处打的天崩地裂,精彩纷呈,逐渐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幽灵怨魂聚拢过来旁观,方圆五百米外围的水泄不通,绿光几乎映亮了土地。
闻迅赶来的无涯忍不住低斥,“都散了吧,否则后果自负!”
一席话令众幽灵怨魂对视后急忙后退,却也只退到千米外继续围观,毕竟这种场面的战斗形同于神仙打架,千年难得一遇。
无涯伸手化出自己的兵器“流荧剑”加入了牛头那边的战圈,眼看时间拖得越来越久,天婴心中越发焦急。
毕竟“奇鸢”的药效不可能永无止境,一旦药力散尽她便打回原形,岂有再同高了自己三个大阶的孤浅末一战的资本?
想到这里,她决定速战速决,趁着与孤浅末双掌交错飞身而退的空隙间凝神立定,十指飞快结印,指尖不断有蓝光闪烁。
凌然眼角余光瞥见她后,心知她必定是要施展大法术了,立刻抖了抖剑锋,咬牙冲向孤浅末,无论如何他都要缠住对方替温师妹争取时间,否则今日不但所有人都得交待于此,恐怕整个冥界都要大遭殃了。
与凌然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的孤浅末完全没有把他当一回事,侧身避开剑锋时眼角无意瞟见天婴正在结印,只见她身前的虚空中,蓝光流转,徐徐凝结成一幅巨大的图案,乍看去有点像某种图腾,又有点像徽记。
孤浅末心中倒是不以为然,纵然对方真有什么大招他也不会在乎,更不觉得真会将他怎么样,反而有点奇怪的想,“本座倒要看看你这丫头还有什么本事!”
他念头刚落,手腕接连抖了三下,凶刀刹时翻成无数虚影,闪电般罩向凌然,慌得他匆忙招架后退却还是慢了一步,左肩被凶刀的幻影劈中一刀,强烈的痛意令他闷哼倒地,感觉那丝丝缕缕的黑气飞快侵入血液骨髓,急忙化出个护身光罩护住自己。
与此同时,天婴面前的图案已经凝结完毕,娇斥一声推了出去,蓝光闪耀,光彩夺目。
附近本在围观的幽灵怨魂们正被这蓝光刺得睁不开眼睛时,忽觉一股强大的吸力笼罩,立刻被强行拖曳过去,只见漫天足有上千只幽灵冤魂被拖至那蓝色图案中间,光线刹的转变成幽绿的颜色,一股极致的森冷气息笼罩天地,连孤浅末也感觉到气温降至冰点,且还有下降的趋势,神色微微一变。
“千——魂——斩!”随着天婴冷若冰霜的声音缓缓吐出,那幅巨大的图案轰然破碎,所有被吸入其中的幽灵冤魂被强行震出,却自动分成一支身穿银色铠甲的军队。
它们个个眼冒绿光,手执宽背黑刀,跨下均骑着用白色骨架堆砌的战马,个个凶神恶煞,虎视眈眈的盯着对面百米之外的孤浅末。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号角的响声,阴军刹时雷动,足有两米高的战马扬脖长嘶后,飞驰向前。
孤浅末感觉就像被一股阴冷的飓风包围缠绕,四面八方全是冷森森的阴兵,个个扬起宽背大刀朝他砍来。
纵然这些阴兵只是架势唬人,并没有多么厉害,可是数量多,像是源源不断。而且被斩杀后还能重新组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