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玄灵宗”的人才反应过来,想到他们竟然误信奸人多年,连累宗主受了如此多的苦,不由全都跪倒,痛哭失声的喊,“宗主!”
月飞天也跪了下来,泪如雨下,哽咽难言。
“你们都起来吧,这不能怪你们,要怪只能怪那九阴珠的力量太强,连我也险些走火入魔,这才给了妖女可趁之机,否则就算他化成云天的模样,我也不会轻易着道的。”月流魂说时大约想起了惨死的徒弟,神情有些凄凉,弄得众人又是一阵无声的低泣。
“月兄,老夫实在惭愧,没有早点揭穿妖女的阴谋,也没有暗中找到你,实在是……,哎!”曲无澜当先站起身,一脸愧疚的朝月流魂行了个大礼,弄得所有仙门正道都围过来向他见礼。
月流魂毕竟曾是仙门正道的领头人物,行事又光明磊落,待其他同道中人也很温和,尤其是广结善缘,每年对所有散修和需要救助的小仙门世家赠予无数修炼资源,因此深得众人爱慕,几乎都是发自肺腑的尊重他,敬仰他。
所以那时候才能在他的呼吁下共同讨伐鬼将军,又在他的安排下悄然撤退,毫无伤亡。这些进进退退全赖于对月流魂以及“玄灵宗”的信任,与他本人的人格魅力也有很大关系。
眼看殿内化成一片悲情的场面,君墨染朝温小乔和九灵使了个眼色,三人便在左首边找了位置坐下,等他们的离别之情都叙完后,君墨染才扬声问道,“诸位,要不然你们先坐下来慢慢说?我看月宗主气息微弱的很,你们这样围着他,恐怕阳气过重,会伤害他的。”
闻言,众人才察觉月流魂现在果然只是一道残魂,难怪明暗不定,像是一阵风就能刮走似的,连忙各自退开,等众人纷纷坐回原位之后,温小乔忙朝月流魂注入一丝强劲的阴灵之气,令他的虚影看起来凝实许多,这才松了口气。
经此一事,众人都沉默半晌,“玄灵宗”的某位长老立刻命人重新收拾了所有旧案上的茶水糕点,全换上新的才又退了下去。
“月兄,你方便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吗?也让我们心里有个准备呀?”曲无澜端起刚添的新茶,似乎为了缓和气氛而高声说道。
众人的注意力转向他时,无疑不是同时想起洛禅韵临走时揭穿他与夜氏皇族勾结的事情,目光顿时都有些暧昧,连带夜氏皇族派来的代表夜逍也脸色发沉,眸光微冷。
月流魂叹了口气,他此时已能化成正常人的形状自由形走,只是仍有些虚弱,幸亏月飞天立刻上前将他扶到上首的座位坐下,他这才悠然说道,“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这是一件关于我玄灵宗圣物的灾难。虽然数百年前,我们的开宗祖师无意间得到它,这些年也依靠他在修炼途中事半功倍,可惜它终究还是一件邪物,最后不但弄得好几任宗主走火入魔,甚至还有盅惑人心的力量,那日我受那魔人的偷袭身受重伤时,就险些被他侵吞了意识,干出难以预料的事情,妖女便在那时潜入我宗内的密室将我劫走,还弄出一只妖兽藏在后山的无崖谷中,制造一幅我因修炼时异化成魔的假象,骗得你们很苦吧?”
他说时将目光转向了月飞天,后者想起父亲这些年所受的委屈,眼眶一热,差点又要落泪。其余“玄灵宗”的人想起被洛禅韵那妖女耍得团团转,竟误会宗主化成了妖兽,个个面有愧色,连头也不敢抬起。
“与你们无关,只是那妖女太狡猾了,幸亏我当时将圣物藏了起来,任她折磨多年也不曾吐露具体所在,她为了得到圣物,只是剥夺了我的肉身而不敢催毁我的灵识,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月流魂的安慰让“玄灵宗”众人眼含热泪,再次抬头望着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想必月宗主也是依靠什么媒介才与你儿子飞天取得灵识联系,告知他真相,并让他假装修为尽失,骗过洛禅韵的耳目才能逃过一劫是吗?”君墨染一向聪明,根据所有的线索稍微串联便能得知前因后果,实令温小乔自愧不如。
她不由想到天婴,怎么每个人都比她优秀?她有这么愚蠢吗?
看出她眼中流露的惭愧,九灵公然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温小乔只觉他冰冷的手掌中传来一股微弱的热气,心知他不想看到她自怨自艾的模样,只得抬起头,勉强挤给他一个微笑。可当眼角余光瞥见周围许多人正朝他们紧紧牵着的双手看来时,立刻又羞红了脸,急忙将手抽了出来。
耳边似乎传来九灵低低的笑声,温小乔窘迫不已,感觉脸上一阵发烫,甚至烫到了耳后。
这时,月流魂的声音又透了出来,同时她听见九灵在识海中传音,“天衍既是内鬼,冥界此刻定然大乱,我先赶回去同洛苍前辈商议一下对策,你留在玄灵宗,哪里也不要去,有君墨染在,相信她必能护着你,若有何事立刻传音给我,明白吗?”
“啊?”温小乔一愣,再抬头时,身边哪里还有九灵的踪影?眼看他在明亮如昼的大殿中凭空消失,引来无数人的瞠目结舌,简直是我行我素,完全不顾外人的想法,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天儿很聪明,立刻领会我的意思,假装要去无崖谷寻我,然后装成心神遭受重创的模样,甚至服用了重创经脉的药草,这才瞒过了妖女的怀疑,这些年来,苦了你了。”月流魂仍在回忆往事,目光充满忧伤的看向爱子。
月飞天好不容易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