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度面现疑惑之色,但并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而是主动帮她,“两位,我们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借助贵宗的称号做什么,还请高抬贵手。”
由始至终,那男子都不发一言,女子却瞟他一眼,目光轻蔑,声音冷酷,“有没有做什么,并不是你们说了算,若是你们不肯跟我走,恐怕……由不得你们。”她说着就有拔剑的意思,温小乔不想初来乍到就闹成这样,正觉头痛,身后忽然传来九灵的声音,“清玄宗想请我们师兄妹去做客,恐怕你们俩还不够资格,我们就住在这间客栈,让你们宗主莫玄清亲自来请吧。”
“你说什么?”女子睁大双眼,神情无比惊讶。
她身旁的男子也十分错愕,似很意外。
“我的话从不说第二遍,滚!”九灵眉目微拧,似有大风刮来,这对男女的身躯不受控制被扔到客栈外面,狼狈万分。
众皆愕然,全场无声。这是什么情况?竟然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殴打“清玄宗”的弟子?还打的如此干脆响亮?
温小乔接收到无数探询的目光,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但她并不想成为所有人的目标,急忙以手捂脸,匆匆朝楼上的客房跑。
九灵面无表情的跟上来,头也不回。
只有欧阳度看着两名“清玄宗”的弟子从地面跳起来,一脸杀气腾腾,偏偏又忌惮九灵的实力,只能恨的咬牙,转身落荒而逃。
微微摇头,欧阳度有种不妙的预感,早知道如此他便不该话多,这下可好,得罪了“清玄宗”,会影响他这次的定级吗?
忧心忡忡的欧阳度走到柜台前,在万众瞩目中硬着头皮问掌柜,“还有房间吗?”
“有,不过是间最小的,在顶楼的阁楼,没有窗户,也没有浴室,只能和我们一楼的伙计们共用,你要是觉得没问题我可以少收点钱。”经历刚才的事,那掌柜虽然不想留他,又怕他那个可怕的同伙刁难,只能僵着脸说。
“那好,就这间吧。”参加过三次定级赛的欧阳度知道近期很难找到房间,自然不会嫌弃,能有地方落脚总比睡大街的好。
付了订金后,店小二带他上楼时不忘提醒,“客官,刚才那两名‘清玄宗’的弟子是我们店的常客,女的叫程月容,男的叫赵一凡,你得罪了他们,恐怕要小心点。”
欧阳度知道闯了大祸,可他千里迢迢赴京参赛,不仅仅是为了评级,这还是一个学习观摩的好机会,他怎肯轻易放弃。所以对于店小二的好意只是点头表示知道,并未多说。
位于盛京东郊,面朝京都东门,背靠京城唯一一座山脉“拂月山”的“清玄宗”占地百倾,楼宇繁多,红墙高瓦,房顶均刻有飞翔的彩云图案,而且在位置最高的一栋六层红色楼宇上面,还立着两座栩栩如生的麒麟神兽,模样逼真,仿佛随时都会扑下来咬人,颇有气势。
此刻,“清玄宗”的议事大殿内,气氛凝重,门外明明阳光普照,殿内诸人却有种凉气嗖嗖,寒风刮面的错觉。
站在堂下的两人形容有些狼狈,程月容的金钗步摇像是有些歪,衬得那张珠泪琏琏的脸也有点歪,令众人既觉新奇又有些好笑。
这个程月容修为并不高,入宗六年只是个五品阴阳师,只因她是金国三朝元老程相的外孙女,这才能够拜在宗主莫玄清门下,身份难免高了同辈弟子许多。
毕竟是宗主的弟子,其余分支的弟子哪敢轻易得罪?所以她平日里便刁蛮任性,胡搅蛮缠,看人待物眼高于顶,深得不少弟子敬畏或厌恶。
难得今日看到程月容吃瘪,门外围观的弟子都有些幸灾乐祸,同时对出手教训她的那位高人十分好奇,也不知是何方神圣,不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狂抽程月容的脸,还敢直呼宗主大名,真是了不得!
赵一凡从始至终未发一言,大约也觉得很丢脸,所以不肯多说。
他也是京都重臣的幼子,父亲官拜大将军,手握金国重兵,对这个晚年才得的儿子十分看重。可惜这小子无心朝政,反而一心向往修道,赵将军虽不愿,也只能为他铺路,亲自送到莫宗主手中,硬是缠着他拜到宗主门下才善罢甘休。
因此,这两位都是惹不起的主儿,但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继续发生,莫宗主早在三年前就对外申明,因宗内事务繁多,所以从此不再收徒!
那么,程月容和赵一凡就是他的两个关门弟子,今日爱徒受挫,自己又被人直呼大名,莫宗主的心情怎么会好?所以殿内的气压才这么低,迫得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恐宗主发怒,殃及池鱼。
“师父,那小子目中无人,根本不把咱们‘清玄宗’放在眼里,若是任他猖狂,我们还有什么脸面立足于天下啊?”程月容哭诉半天,师父却无动于衷,纵然神情凝郁,但并未有什么实质性指示,她当然不肯甘心,继续添柴加火。
“不错,哪里来的野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咱们‘清玄宗’是纸老虎吗?师兄,不如让我亲自前往,将他们捉拿归案,当场审理,以证‘清玄宗’威名如何?”说话的人是“玄”字辈中脾气最火爆的一个,他叫马玄真,已经六十多岁还性格未变,而且肩负所有弟子的评级考核,是众弟子最畏惧的存在。
闻言,莫玄清微微抬眸,原本坐在殿首长椅上,以手撑腮的他稍微坐正身躯,清咳两声才说,“师弟,莫要冲动。那人既有一掌就将月容和一凡都扔出客栈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