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起还阳光普照,此刻却乌云压顶,狂风骤起,温小乔尚未从失神中清醒,耳边又传来“清玄宗”弟子的声音,“北风陌,明霏,恭喜通过第二关,排名第二。”
嗯?温小乔诧异的抬头,目光落向看台右侧高高竖立的石碑上,一名“清玄宗”弟子已经飞上去在第二关下面写上他们俩的名字,而在他们上面,还有个“骆元洲”的名字,看来就是第二关的冠军,耗时竟比他们还短?
“你该反省了。”九灵瞟她一眼,冷冷的斥了句,转身就走。
温小乔的目光在石碑上“第一关”下面的长排名字中瞅了半晌,总算在末尾看到“欧阳度”的名字,心中微喜,这才快步跟上九灵的步伐。
说实话,温小乔并不在意什么排名,诚如欧阳度所说,她只想要个学习的机会,这次比赛能够巩固实力是件好事,所以她才这般竭尽全力,至于其它,随便吧。
但“骆元洲”这个名字还是进入她的记忆范畴,令她格外留心。
当晚,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是沮丧,而是兴奋。她很珍惜这次的实战机会,所以爬起来重新将《玄冥经》中所有阴阳术的资料全部调出来,默默温习。
窗外雷声隆隆,巨大的蓝色闪电不时划过夜空,暴雨无情的冲涮大地,将盛京往日的喧闹浮华暂时压制到无声的境地。
温小乔的心神虽已全部沉入学习,却还是分了一缕神识留意四周。
夜半三更的时候,她感觉门外有道气息停留不去,像是在等待什么,不由收起意念,狐疑的走上前,拉开房门,目光落在那道走来走去的身影时,诧异的问,“你是……杨大哥?”
似乎正在纠结敲不敲门的杨玄力听见声音,脊背明显一僵。
他微微抬头,目光看向温小乔的时候,分明闪过一丝不忍。
为什么不忍?温小乔莫名其妙,但觉得他半夜三更冒雨过来定有要事,便说,“外面风大,进来坐吧。”
杨玄力犹豫一下才说,“好。”
屋里点着灯,为了避嫌温小乔没有关门,两人围桌而坐,相对无言半晌。
温小乔累了一日,前半夜又在温习,此刻困倦难耐,连打三个呵欠,杨玄力总算开口,“明霏,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嗯?”温小乔的瞌睡虫像是忽然被人赶走,微微瞪眼问,“杨大哥,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三天前我们不是还喝过酒吗?”
杨玄力苦笑,“不,你不该叫我大哥,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叔。”
“啊?”温小乔张嘴,一脸惊讶。
杨玄力似纠结许久才鼓足勇气揭开谜底,但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先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过去,然后才说,“你的左手臂上,可有一块梅花形的印记?”
温小乔接过信,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点头称是。
梅花形的印记难道不是胎记吗?温小乔心想,随手拆开信,有些泛黄的信笺上字迹清秀,应是女子所写,等她一目十行看完才眨了眨眼睛,失神半晌。
她这样的表现看在杨玄力眼中似很满意,但竭力表现出悲悯的神情说,“我知道这样的身世对你来说,真的很残忍无情,可你骨子里毕竟流着莫师兄的血脉,我不能瞒一辈子。”
温小乔看着他,木然无语。
她是很意外,因为天衍给她准备的这个身份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惊天秘密,这其中会有什么深意或者关联吗?
明霏,竟然是“清玄宗”现任宗主莫玄清的女儿,还是个阴女,真的太意外,太惊喜了吧!
恍惚之间,她想起上次被范东齐软禁的事情,当时她以为对方只是顾忌九灵,所以抓她作为棋子用来协迫,却早已忘记明霏的生辰八字同样是阴年阴月阳时出生,她也是个阴女!
那么就是说,范东齐抓她的目的,也是打算将她训练成阴尸用来控制?就像万梦缘那样,秦枫那样?从此过着暗无天日,双手染满血腥的生活?
温小乔的心忽然就不舒服了,那是来自原身的情绪,但也影响了她的。
目光逐渐变得冷洌,她抬头看着杨玄力,冷冷的问,“那么杨叔叔今晚来告诉我这些,是想做什么呢?总不会让我和莫玄清父女相认吧?”
杨玄力一愣,连忙辩解,“怎么会呢?霏儿,当年是我帮你偷梁换柱,逃出盛京,让你父亲和整个清玄宗都以为你已经死了,还被镇压在宗内秘室中,这么多年,我一直怕你在外面吃苦,又怕被其他阴阳师发现你的踪迹会对付你,简直过得生不如死。当年你母亲将你托付给我,我却没有尽到照顾的职责,若不是上次在望仙楼认出你,我真不知道你是死是活,让我将来如何去冥界向你母亲交代?这是我多年的心病,如今看到你平安的长大,你可知我心中多么安慰,多么惊喜?”
温小乔实在看不出他有多么安慰,多么惊喜,只觉得他另有目的,也不知打的什么算盘。
她正思忖如何打发他,让他先回去时,就听九灵在门口说话,“清玄宗有这么清闲吗?难道杨先生不需要参与阴阳师大赛的相关事宜?”
这样冰冷和质疑的语气,分明就是下达逐客令,杨玄力再不甘不愿也只能告辞离开,临走还深深望了温小乔一眼,似是真的不舍。
等他离开客栈之后,温小乔才问九灵,“你都听见了?”
原本站在门外,随时打算离开的九灵闻言脚步微顿,终究走进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