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姐,真巧啊,”某知名会所中,迟雪刚刚坐到沙发上就听见有人叫她,抬头见是那个倒霉的制片人乔宁,嘴角微抽,却还是客气的笑应,“真巧。”
“不介意吧?”温小乔边说边坐到迟雪的旁边,一幅自来熟的亲切,令迟雪无言以对,只能朝助理使个眼色,后者假借拿水的名义暂时离开,安静的空间里,只余轻音乐在广播里缓缓流淌,四周一片静谧,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午后的会所宾客不多,而且像这样高档的会员制娱乐场所,没有会员卡是不能进来的,温小乔顿时猜想她是来会客的,但会的是什么客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温小乔对名人的私生活没有兴趣,她只想顺藤摸瓜找出幕后真凶罢了。
所以,她先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眼角余光瞟见迟雪的神情颇有些不耐烦才开口问道,“迟姐,最近工作和生活还顺利吗?”
迟雪是典型的美人胚子,天然的瓜子脸,大眼睛,肤色如名,嫩白如同苍雪,吹弹可破。加上高挑的身材,堪比名模气质。
她花费了不到五年的时间便荣登国内一线女星的地位,其实并不全靠演技,也得靠各种与绯闻擦边的各路豪门推手,方能奠定她如今的名人地位。
闻言,迟雪保持一惯优雅的微笑回答,“都好,多谢关心。”
“那就好,”温小乔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可惜骆宽他们就不太好了。”
“你……,”提起那个最忌讳的名字,迟雪神色微变,想说什么终究忍住,许久才问,“乔宁,我知道这部戏是你的chù_nǚ作,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可我并没有拒拍的意思。只要你们资金到位,影棚重新搭好,我会随时配合的。”
“那我先谢谢迟姐了。”温小乔笑得高深莫测,让迟雪有些坐立不安,只能寻个借口起身,“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好。”温小乔含笑目送,等迟雪从洗手间出来时,骇然发现她竟站在洗手台旁,宽阔的长镜里倒映出她高挑的身影,半靠着墙壁端立的姿态中,眉目隐含思索,令她心慌意乱,不由皱眉问,“乔宁,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关心你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吧。”温小乔红唇微张,一幅莫名其妙的神态,倒让迟雪无话可说。
胸膛微微起伏,盯她半晌终究没说什么,转身落荒而逃。
温小乔目送迟雪的背影远去,心想自己有这么可怕吗?目光不自觉看向十步外的长镜,映在镜中的女子五官精致艳丽却面若寒霜,目光冷洌,的确不怎么和善啊。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是不是跟着九灵太久,也跟他一样装模作样了?
温小乔撇了撇嘴,她一向欣赏天衍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性格,才不是九灵那幅“唯我独尊,生人勿近”的幽冷模样,这个习惯不好,得改!
想到这里,温小乔对着镜子勾起唇角,露出个微笑的表情,正打算保持笑容转身走出洗手间时,眼角忽然一暗,差点与急步走入的身影对撞。
幸亏她反应很快,立刻侧身避开,明明只擦过那人的肩膀,她却尖叫一声,“哎呦,你是不是眼睛瞎了?撞死我了。”
从她身后快步走来个穿着暗红色条纹西装的男人,闻言立刻扶住她半露的香肩,柔声询问,“一爱,你没被撞到吧?”
温小乔的目光从夸张的女人身上转移到男人身上后,刚刚堆起的笑容刹那凝固,眼皮微掀,漠然的转身要走。
那女人却不依不饶的拉住她,叫道,“你什么意思?撞了人连声道歉都没有就想走?”
温小乔缓缓回头,目光正好对上西装男人的眼睛,令他神情一滞,她也没什么好心情的甩开那女人说,“乔飞悦,你能不能管好你的女人,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说完,也不理会那对男**沉的脸色,掉头就走。
说起来乔氏也算豪门,而且关系错综复杂,很难理清。
乔宁回国后一直没有跟家里联系,主要因为她虽是乔家的大小姐,如今的女主人却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而是她父亲乔正宇的新太太宋挽玉。
她方才遇见的乔飞悦正是宋挽玉同乔正宇所生的小儿子,从小就不学无术,花天酒地,除了花钱啥也不会,深受乔宁厌恶。
而如今在乔氏集团掌事的大哥战飞墨并不是乔正宇的血脉,而是宋挽玉带过来的继子。只因他从小稳重,又对商机十分敏锐,所以颇受乔正宇器重,但也经过十年的历练观察才扶他上位,于三年前担任ceo的职位。
自然,乔宁与这两位兄弟毫无感情,她内心又怀疑母亲患上忧郁症喝药自尽与宋挽玉脱不了关系,所以成年后便不再接受乔正宇的经济资助,全靠自己在国外奋斗,读完学位回国,从此再未回过乔家。
这次的偶然相遇令乔宁的心情大受影响,其实只是受到原身的情绪滋扰,于温小乔来说,并无什么不同。只是想到那个手握“往生珠”的人仍不知道躲在何处行凶,心情便无比郁闷,油门踩的愈发飞快。
疾驰的冷风划过脸庞,令温小乔冷静少许,她减缓车速,目光掠过夕阳遍布的上市,想起上次观赏日落还是在“清玄宗”的北广场上,当时她坐在树下,九灵站在树上,静静等待下一场比赛来临。可此时的她仍活蹦乱跳,九灵却不知伤的怎样,何时才能出关,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
蓦然,电话铃声响起,她按下接听键,司林欢快的声音便响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