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大楼现在已经变成了政变军的临时指挥部,议员们被安置,或者说囚禁在了一旁的小房间。现在,议会厅里只有来来去去的传令兵和几位指挥官。
传令兵来来去去,骑着马,在各个战线和议会大楼往返,不断地汇报着现在的战况。有好消息和坏消息,但是一个让人失望的事实是,坏消息似乎远远多于好消息。
贝齐的脸色很不好,隐隐透露着忧虑。
“报告!南三大道和西四街交汇处已被突破。该处守军一团二营十三连溃逃!”
“有部队报告敌军正通过下水道向前穿插,从后方向他们发起攻击!”
“二团一营六连被从下水道出现的敌军袭击,损失惨重!”
“报告!伦尼东南区警察分局已被戈瓦尔占领,约有两百名警察向戈瓦尔倒戈!”
“在南三大道和西二街出现了一个营的敌人!他们正在向一团三营五连发起进攻!攻势猛烈!”
听着消息,贝齐俯身在地图上标注着。原本干净整洁的地图,现在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标记。在地图上看来,临一师和临二师的防线就像一个硕大的蝴蝶翅膀,或是一个漏斗。临二师的防线,在这个漏斗的中间。
漏斗的中间,许多象征着“防御工事”的标记已经被打上了一个刺眼的叉号,表示这里已经被敌人突破。而几道粗壮的箭头,代表着敌人的进攻方向。
贝齐再次在地图上将几个防御工事画上叉号,又把一个箭头移向南三大道和西二街交汇处。从地图上看,这个箭头已经插入了漏斗一半的距离,它所指向的一个小小的防御工事标记显得岌岌可危。
“该死……只有一个半小时,就已经推进到了这里吗?是我低估了戈瓦尔的指挥能力,还是太高估了新兵的能力?能想到从下水道袭击后方,戈瓦尔对伦尼可谓是了如指掌啊。这样一来,直接绕过了我们构筑的防御工事,所有防御节点都变成了摆设。”
贝齐低声诅咒了一声,对一旁的团长说道:“三团团长,带着你的所有预备队去西一街的这里进行增援,不能让他们再前进一步!否则整个防线都会土崩瓦解!”
“是!”三团团长对他行了一个军礼,匆匆走开。他原本只是警卫队的一个连长,但临危受命,被匆匆提升为了团长。
相应的,西一街上多了几个象征防御工事的标记。
又有一个传令兵到来,他的军服上满是血污和灰尘,显然受了不少的伤,而且上面有着第一师的徽记。
是第一师!贝齐的王牌部队,十七年前硬生生在正面挡住了皇帝冲锋的那支部队!
看到他,贝齐眼前一亮,向他走去。
“什么情况?你是哪个部分的?”
“报告长官!我是第一师一团的传令官!特来向你进行汇报!今日,戈瓦尔元帅派人前往第一师驻地,宣布你参与了军事政变!并且以元帅的名义发出警告,所有部队不得擅自调动!只有一团团长遵守了您的命令,带着他的部队前往伦尼!”
戈瓦尔,果然是银色之狐…真有你的啊!这就是第一师迟迟不来的原因吗?
贝齐在心中暗骂道,他还是低估了戈瓦尔啊。
“一团已于半小时前到达火车站,击溃了驻守在那里的敌军,控制了火车站,第一团正在向凯旋广场方向前进!我们共派出了五队传令官,向您进行汇报!不过城区到处都是敌人,看来,我应该是这些人里唯一到达的……”说着,他的脸上浮现出失落的神情。
“好!好样的!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等战争结束后,我要授予你荣誉勋章!”贝齐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感动地看着他,让传令官有些不适应。
“带这位传令官前去休息,治疗他的伤口,给他换身新的衣服!”贝齐开心地对旁边的人命令道。
他重新回到了地图旁边,在火车站方向放上了一个大大的箭头,不过和其他箭头不一样,这个箭头代表了友军支援。
现在,再从地图上看去,两边的漏斗,漏斗中的松散防线,还有火车站方向的支援箭头,已经将漏斗中的许多个进攻箭头牢牢地包夹在了一起。
贝齐的心情终于轻松了许多,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俯身在地图上看去。
他仔细地数着包围圈中的进攻箭头。戈瓦尔将进攻部队按营为单位划分,每个箭头都代表了一个营。
这是一团的三个营,这是二团,这是三团,三团的某个营已经牢牢推进到了西二街……
不对……不对……数量不对……少了几个……第十师的第四团呢?
贝齐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
“停,前方右转!别走岔了。”一位中校对着身后的士兵招呼道。
无数的士兵跟在他的身后,密密麻麻的火把连连成了一条线,火光攒动,照亮了整条狭窄的通路。按照一个班的士兵拿一把火把这样计算的话,这里的士兵恐怕超过了一千人,足有一个满编营的人数。
这里是伦尼的下水道,充斥着垃圾的腐烂恶臭。许多士兵都捂住鼻子,试图减少恶臭的侵袭,最倒霉的是举着火把的班长,没有空手,臭味像野兽一样涌进肺部,只能强行忍耐。但通路道阻且长,行则难至,走了许久也没到达地方,即使是训练优良的士兵也难以忍受了。
中校停住脚步,仔细看了看四周,兴奋地说道:“通知后面的人,我们到了!”
士兵们一个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