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雨亦大。
“烟雨江南”各自提这边兵器就要出门。
杜淳南又在最前,这就去开门。
门未开。
一道剑光一闪即没。
杜淳南也是警觉,在剑光从门缝里里刺出来的时候,猛然疾退,同时抽身拔刀。
剑光还是刺了进去。
幸亏他退的快,刀势一架,剑光未能将他刺穿。
其余三人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们隐忍不发,忍到了现在,即是因为一路追上这里,需要调理气息,更有把握的对付蓑衣客。另外,也是为了观察周围是否还有其他人想要做螳螂背后的黄雀。
因此,他们到这时才决定动手。
没想到,蓑衣客早就发现了他们,就在他们即将开门之际,先行一剑刺伤了一个人。
崔云烟脸上惊色闪过,当即拔剑低喝道:“勿乱,他不是我们对手!”
叶飘雨本来神情略微慌乱,听了这话反正镇定了下来。
蓑衣客既有重伤,又中了毒,未必是他们的对手。而且,蓑衣客一路疾行,明知道“烟雨江南”在后面紧追不舍,若是真的能够从容应对他们四个人,他一早就反身将他们四个人给杀了。
他要这时动手。
他走不了了。
至少,外面大雨倾盆的天气,蓑衣客的身体怕是无法冒雨前行。
门来了。
蓑衣客冲了进来。
他要主动出击,以一敌四。
就在这屋里。
屋里不大。
空间狭小。
蓑衣客加上崔云烟、叶飘雨、楚江流、杜淳南就是五个人。
这就不只是狭小,而是拥挤。
“烟雨江南”施展不开。
这时,杜淳南刚止住后退的脚步。
楚江流横剑而上。
他的确如崔云烟所说,深藏不露,平时说话无所顾忌,实则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妄言而不妄行。
他一进,就是逼迫其他三人也进。
因为不能退,更不能避。
他看穿了蓑衣客的算盘,只要冲了进来,在这几乎擦肩接踵的客房里,只会对蓑衣客有利,而对他们四人来说,想要一起围攻蓑衣客却施展不开,只能轮流攻击,反而失去了四人联手的优势,容易被蓑衣客各个击破。
崔云烟在他不退反进之际,又喝道:“去外面!”
只要从客房里冲出去,四人联手的优势才能更好的发挥出来,打破蓑衣客的计划。
他们联手而上。
楚江流在前。
他的剑势威猛,根本不像是使剑,仿佛在使刀。
他这是大开大合的剑法。
怪不得他要冲出去,在客房里这样的剑法,根本就一点也施展不开,只能处处受制。
因此,后面的人也很清楚他的剑法,就和他拉开了距离,以免他会顾及后面的人后束手束脚。
蓑衣客毕竟有伤,与楚江流斗了一剑,被他威猛的剑势所阻拦,也就没有立即冲了进来。
这时,楚江流横剑又进,逼迫蓑衣客后退。
蓑衣客手里剑光又一闪。
剑光闪过之后却又一抖。
楚江流的剑撞了上去,他甚至不顾是否会受伤。
蓑衣客似乎架不住他这样的攻势,就只好后退。
他退到了客栈的大堂之中。
只有烛火在摇曳。
还有一个伙计。
伙计原本昏昏欲睡,听到了动静就醒了,看到一个老人被四个人围困在中间,五个人手里的兵器都发着寒光,他的身体一滑,就挪到了角落里。
江湖里的争斗,当然不是一个客栈的小伙计能够参和的了了的。
五个人已经斗了起来。
大堂里空空荡荡,崔云烟、叶飘雨、楚江流、杜淳南四个联手,刚好可以更好的施展开。
与楚江流威猛的剑势过不同的是,叶飘雨的剑很飘忽不定,只在激斗当中,寻准时机,防不胜防的向蓑衣客身上招呼。
杜淳南由于中了一剑,虽然伤势并不重,但能够被蓑衣客察觉他们四人的到来,并且还能够主动出击,他的心里就更加小心谨慎。
他的刀法很保守。
不过,刀光很快。
三分杀敌意,七分自保心。
同时,他也能够小心蓑衣客出乎预料的攻击,给楚江流支援,使叶飘雨的身影隐藏于身后,给她提供更加令蓑衣客防不胜防的缥缈无踪的剑影。
只有崔云烟的进退有度,但又牢牢的牵制着蓑衣客,使他不能够专心应对其中任何一个人。
这时,楚江流的“一剑横江”的剑势已经在连续功力无果的情形下弱了下来。
他要调整气息。
杜淳南的“南山十九刀”使到了第九刀。
叶飘雨的剑出的更加频繁了,又一种飘忽的光在闪烁。
崔云烟的剑法最为稳妥,气势不弱,攻势不增,不疾不徐。
不过,她眼中的焦急之色逃不过蓑衣客的眼。
蓑衣客不见了。
他飞了起来。
他在屋顶。
而且,他的一只手手指如鹰爪,扣进了木头里,俯视着下面四个追踪他一路的人。
四人原本可以拦截住他,但谁也没有贸然行动。
“你们一路追踪我到这里,知道为什么吗?”蓑衣客苍老的声音冷冰冰的,犹如外面下着的冷雨,“老夫就是让你们追上我,然后在这里杀了你们,让其他人莫要在小看了老夫。”
崔云烟脸色一白。
她心中一惊。
果然中计了。
蓑衣客一路偏偏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