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望泞从一得阁离开便直接往红妆翠眉去了。
这次总算没有张耀升这样的小鳖孙来挡路,宛娘亲自出来将她迎进主楼中,看到站在卫望泞身后的陬月和双云,她心中已经明白,她永远无法取代娘娘在这些属下心目中的位置。
可凭什么卫望泞这个小丫头片子就可以呢?
以陬月的本事,她做什么不可以,偏委屈自己去当丫环。
“最近红妆翠眉怎么样呢?”卫望泞笑着问宛娘,假装没有看到她眼中的不甘和怀疑。
“姑娘,最近京都城里新开了一间红袖阁,红妆翠眉的生意差了不少。”宛娘皱眉说,“还不到以前的一半。”
红袖阁?卫望泞微微一怔,“跟红妆翠眉一样吗?”
“听说里面的姑娘都是绝色。”陬月低声地解释,已经间接地跟卫望泞解释那是什么地方。
名字虽然好听,但实际上就是青楼,只不过比寻常青楼更显得高雅一些,姑娘们不是只卖身体,还有些才华,这才吸引许多男子前往。
“哦。”卫望泞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来不适合女子去的地方,“生意各有各做,我们不必与她们一样。”
宛娘说,“那还得想些方法多招揽客人,不然这红妆翠眉都快要开不下去了。”
“难不成还要跟红袖阁一样,让姑娘们伺候那些大老爷们?”陬月冷冷地问,她自是明白宛娘的意思,但红妆翠眉里的伶女大多数都是清白人家,都是娘娘以前收留的,去留全都由着她们,从来不会强迫她们去做不愿意做的事。
先前宛娘认识那个书生,还听了书生的话,要强迫伶女去接客,还是被她发现才阻止的。
因此陬月对宛娘所有的好感都没有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宛娘立刻叫道,她看了陬月一眼,对卫望泞说道,“姑娘,我只是为了红妆翠眉好。”
“就算红妆翠眉关门大吉,我都不会让她们去做不喜欢做的事。”卫望泞淡淡地看了看宛娘,“人总是要有尊严地活着。”
宛娘的脸色涨红,“姑娘又怎么知道红袖阁的姑娘活得没有尊严,只要自己愿意,那就不是问题。”
“为了生存不得不做的事,不叫有尊严,只是比尊严更重要的,是活着。”卫望泞心里叹息一声,她和宛娘终究是没有缘分继续相处下去了。
“宛娘,我今日是打算跟你商量一件事。”卫望泞没有再听宛娘的辩驳,“我想要在南岭开一家红妆翠眉,你愿不愿意去南岭?”
“你要赶我离开京都城?”宛娘的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看着卫望泞,“你凭什么这么做?就算……就算娘娘将这里交给你,不代表你就是她,你没有资格赶我走。”
卫望泞听着宛娘愤怒的质问,眉目一片清冷,“我不是赶你走,如今是跟你商量,京都城这边基本已经稳妥,有素秋和三冬,我是放心的。”
“你不放心我罢了。”宛娘冷笑,“你就是想要独占红妆翠眉,所以才要将我弄走。”
卫望泞淡声说,“你恐怕对红妆翠眉的归属有误解,这里本来就是我的,谈不上独占,你扪心自问,还有心留在这里吗?”
“你凭什么这样说?”宛娘脸色一沉。
“话说得太明白就没意思了。”卫望泞笑了笑,“我去过南岭,那边的繁华不亚于京都城,而且民风更开放些,我原本觉得将那边的红妆翠眉交给你会放心些,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不必勉强了。”
宛娘依旧不怎么相信地看着卫望泞。
“以后你有什么事,与素秋和三冬商量后再决定吧。”卫望泞说。
“!”说到底,还是要削弱她对红妆翠眉的掌控权。
宛娘摇头说道,“当初娘娘收留我,给我一息生存的空间,如今娘娘既然不在,我也不想留下了,姑娘是聪明人,日后为你卖命的人自然很多,不缺我这一个,天大地大,我还有去处,姑娘还是另择贤能当这个红妆翠眉的老板吧。”
“你怨我赶走朱玉泉吗?”卫望泞不明白宛娘对她的怨是从何而来。
上次她明明已经看清朱玉泉的真面目。
“不敢,姑娘替我揭穿他的虚伪面目,我是真心感谢姑娘的。”宛娘说道,“我和姑娘大概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你的道就是让伶女去陪睡?”陬月没好气地问,“那还是算了。”
宛娘眸色微凝,她深深看了卫望泞一眼,“这红妆翠眉能够支撑到今日,全靠有背后的人支持,不知姑娘是否有这样的福气,像那位一样,保证红妆翠眉屹立不倒。”
卫望泞抿了抿唇,的确,当初她是利用皇后的身份保住红妆翠眉的,如今她要像以前那样保护着,恐怕没那么容易。
“难不成你留下,红妆翠眉就能够屹立不倒了?”双云见卫望泞不说话,便冷声反击宛娘。
“我虽微不足道,但在京都城这么多年,达官贵人见得多了,多少还是懂一些道理。”宛娘笑了笑,这里毕竟是她一手经营出来的,就这样割舍确实难过,但她不愿意被一个小丫头压制着。
红袖阁的出现让她明白一件事,她也能够独当一面的,不需要再仰仗任何人的帮助。
“我们确实有些道不同了。”卫望泞低声说,“既然你不想留下,我强留你下来也没有意思,你在红妆翠眉多年,居功甚伟,你独自一人离开,需要不少银子,你自去账房取吧,需要多少便拿多少。”
“我这些年一直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