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特别是想到自己之前还说颜华的举动愚蠢,该隐隐隐觉得脸上就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再结合对方先前的嘲讽,无疑又在他心底的怒火之上浇了一桶油。
随着皮肤之下好像有无数虫子在来回钻动,该隐塌陷的胸口缓缓恢复成原状,但他脸上却没有任何得意的意思,只是神色冰冷地望着颜华,没有再贸然冲上前。
颜华虽然无法杀死他,但心中的执念却让他不愿再败在颜华的手中。
对他而言,这样的屈辱,一次就够了!
相比之下,就算是现在仗着不死之身击杀掉颜华,抽干对方全身的鲜血,也无法彻底洗刷掉他如今的那份屈辱感。
而想要真正洗刷掉身上的耻辱,就需要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颜华并不知道该隐心中的执念,而是缓缓站起身,双眼中逐渐恢复了神采。
“呃!”
刚从极限意的状态中退出来,便感觉整个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好像被撕裂了一般,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随后一咬牙,伸手握住了依旧卡在左臂上的零能消耗长枪。
噗!
鲜血四溅,颜华的额角不由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虽然没有伤到骨骼和内脏,但的确是无法再战斗了啊!”颜华左手握着枪身,一边默默注视着对面神色阴冷的该隐,一边迅速检查了一下自身的伤势,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之色。
这也是颜华在之前和席红鱼的交手中没有使用极限意的原因。
虽然极限意的状态下,反应、速度、力量等都会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但依靠这种本能的战斗是不会顾及到颜华本身的情况的,不注意就会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远的比如有和池冷的那场交手,近的就比如现在,颜华本身已经毫无再战之力,右臂暂时也废了,但却只换来了一点喘息的时间罢了。
虽然不知道对面的该隐因为什么没有直接对自己动手,但颜华还没有自大到认为猛虎咆哮弹可以和“风神”相提并论。
对面连风神都扛下来了,没理由会因为只承受了一发猛虎咆哮弹就失去了战斗力才对。
“不得不承认,你的战斗技巧很强,如果对手不是我的话,刚刚那一下其实已经足以分出胜负了。”
就在颜华思索对方是不是有其他预谋的时候,该隐缓缓开口道。
“呵!”
颜华神色淡然地轻笑了一声。
“我可以接受失败的事实,但我绝对不接受战败的耻辱,所以我一定要在近战上战胜你。”
说着,该隐竟是缓缓低下头,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后脑勺,“这是我新得的玩具,希望能够让你满意。”
呲!
伴随着一声轻响,该隐的后脑勺顿时裂开一道伤口,却和先前没一样没有流出一滴鲜血,紧接着一根根密密麻麻的肉芽如同喷泉般自伤口中升起,簇拥着一截惨白色的东西落在该隐手中。
在颜华凝重的目光下,该隐一把握住手中的白色物体,随后猛然一抽,直接从背后抽出了一条足有一米多长的森然长鞭!
而且从这条长鞭那狰狞的外形和颜色来看,该隐竟然把自己的整条脊柱生生拔出来当做武器使用?
“不对!”
颜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先是看了眼不远处早已变成干尸的凌家三长老,目光在其背后的伤口上停留了一小会儿后,再次看向该隐手上的骨鞭,“刚刚控制着凌家三长老的不是你!而是那个叫席红鱼的女人,而席红鱼的真身就是你现在拿着的这截骨头!”
“没错,这截骨头就是那个叫席红鱼的女人。”
该隐倒是没有遮掩的意思,大大方方地承认道。
这下就说得通了,难怪之前的凌家三长老会选择在凌家的地盘上对自己动手,难怪他不用御风术来对付自己,难怪他的弱点会在背后。
原来自己眼前的凌家三长老早就被人掉包了,而对方相杀自己仅仅可能只是为了报隐泉山的仇?
“那么你呢?”
一念至此,颜华蓦然抬起头,目光闪烁地望着该隐问道,“你又是为什么要杀我?难道也是来报仇的?”
“当然不是。”
该隐摇了摇头,手上轻轻一抖,原本的骨鞭瞬间绷直,形成了一把造型诡异的长剑在将手上的长剑横放于胸前后,该隐继续说道,“原因很简单,只不过是因为那个女人给我取了一个充满诅咒的名字罢了。”
“名字?”。
“你是亚当。”
该隐不顾颜华震惊的神色,淡淡地说道,“而我叫该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