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假。”闻道人点了点头,他现在,也是有了些谈兴。
“那这位水神君,可是真的如传言那般,通天彻地,纵横无敌?”太攀的脸上,露出了一副饶有兴趣的神色来,充满了探寻之意。
“怎么,云道友莫非是对这黄河水神君的传承,有了想法?”
“别多想了!”
“更在春秋战国之前,众合道巨擘,就已经确认了这位黄河故水神君的存在,然而,这么多年过去,这位黄河故水神君的传承,一直是安安稳稳的呆在这黄河底下,从来不曾出世。”
“为什么?”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众位合道半仙们,感念这位故水神君的束缚黄河的功绩?”闻道人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来。
“嘿。”太攀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一般,继续问道。
“那闻道兄,你说,那位黄河故水神君通天彻地的修为,他所留下的传承当中,到底会有些什么东西?”
“其实说到底,对于这位黄河故水神君的传承,我也没闻道兄你所想的那般动心。”
“毕竟,人贵自知,以这位黄河故水神君的强绝,他留下的传承,若真的现世,想来,也只有你们九大宗派,才有资格在享用。”
“我唯一的野望,也不过只是在你们九大宗派取走这传承之后,在其传承之地,找一找有没有什么残羹冷炙罢了。”太攀苦笑着,“总有些东西,你们这些高门大派看不上,但对于我们这些散修而言,却是弥足珍贵。”
太攀所说的,却是这浮生天地当中,一个很是令人无奈的现状——在这浮生天地当中,修行者的传承,从来不曾断绝过,自然的,那些上古前古的强者们所留下的洞府,其洞府所在之地,在各大宗派当中,也是一直都有所记载。
每每到了这些洞府现世的时候,各大宗派都会遣人入内,以获取其中的传承,或是秘法,或是神珍等等,而在这些大宗派之后,才会轮到这些散修们入内捡一些残羹冷炙——正是如此,在这浮生天地当中,那些话本小说当中所讲的,什么散修得了弥天机缘盖压一世的情况,几乎是从来不曾出现过,因为这些机缘当中,绝大多数的,那些大宗派,都是清清楚楚。
修行者之间的天地,就好比是一处茂密无比的森林,那些大宗派,便是这森林当中的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密不透风,遮尽了阳光,享尽了雨露,而那些散修们,则是这森林当中,最低处的荒草,只有偶尔的享受到从哪些大树的林荫之间遗落的阳光雨露,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散修们,又凭什么能够和那些传世宗派相提并论?
山间老树枯死,要么,就是自己烂了根,要么,就是被那千缠百结的藤蔓绞死,可从来没有过什么老树,会死于树下的荒草——那些树下的荒草,若是对老树有害,又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是以,在提及这黄河故水神君的传承的时候,闻道人在太攀的面前,也没有什么避讳,一则,是这浮生天地当中,格局如此,二则,便是这黄河故水神君的传承,在这天地当中,本来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不过,黄河故水神君的传承这话题到了此处,闻道人的脸上,也是多了一抹忧心之意,虽然不曾传开,但根据他们的推测,这黄河故水神君的传承已经现世,虽然未必是全部的传承,都已经现世,但至少其中的一部分,已经是为那水灵清所取。
之所以天师府对这个消息,一直是秘而不宣,除开因为这消息,到现在还只是他们的心证之外,更多的,则是因为天师府本身,对于这黄河故水神君的传承,也是颇多觊觎。
为什么闻道人一力主张要先找到那水灵清,甚至是为了找到那水灵清,这黄河之畔,天师府的弟子们,甚至是连清缴其他妖灵的事,都顾不上了?
原因就在这里!
这黄河之畔,天师府的元神修士们,每一人,都对那黄河黄河故水神君的传承,心动无比,每一人都想着,在捉到了那水灵清之后,从水灵清的口中,得到黄河故水神君传承的一二秘密,甚至是找到那黄河故水神君的传承所在,也就是现在这个消息,还不曾得到实证,众合道半仙们,对于黄河的忌惮,也一直存在,再加上天师府的合道半仙,寥寥无几,否则的话,当闻道人他们的信报,传回天师府到现在,天师府的合道半仙,早就已经降临这黄河之畔了。
……
“天师府那边什么情况,可曾查明?”几乎是在闻道人来到黄河之畔的同时,在黄河以南,那绵延千里的军寨当中,来自于龙山道的四位合道半仙,也是再次将龙山道明面上在这黄河以南主持局势的那元神修士,唤到了跟前。
而一开口,这四位合道半仙所问的,便是天师府。
这几日以来,天师府在这黄河两岸的异动,自然是瞒不过这几位合道半仙的,甚至,龙山道的修行者们,外出设置法仪的时候,也频频和天师府的修行者,擦肩而过。
是以,此时这四位合道半仙,也是有些怀疑,天师府对于他们的筹划,是不是已经有所警觉。
“回师叔祖,此事我已经查证过了。”
“天师府这些时日的异动,乃是因为那万灵山中,有一成就了元神的天罡之妖,在天师府的围捕当中,从匈奴龙城,一路顺水而下,逃窜至这黄河沿岸。”
“天师府中,围捕此妖的主事人,颇觉丢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