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辰,你这伤好得这么快?”洛言目轻轻触碰了一下苏筱辰手臂上生出的新肉:“看来今天喝酒没问题了啊!”
“就是,就是!”康书朋也附和道:“咱几个都成功晋级了前六十四位,怎么说也要庆祝一下啊,明天又要开始下一场比赛了,今天不喝个畅快,明天哪还有心情打啊?”
苏筱辰稍有些为难地笑了笑,还未来得及说话,康书朋便已给他倒满了一碗送到脸前。
“你们两个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前几天和轻燕阁的姑娘们喝酒,被……”祁森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话音未落,他的嘴便被一个斟满的酒碗堵住,洛言目对着几人笑了几声,试图跳过这个话题。
“嗯?怎么了怎么了,后续呢?”康远本只顾着吃喝,此时不知为何起了兴趣,凑过来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洛言目将康远的脸一把推开,饮下一碗酒,忽然问道:“祁森,昨日下午都没见着你,去干啥了啊?这慕容小老弟回来也闷闷不乐的。”
“没啥,没啥。”祁森苦着脸开玩笑道:“你们一个个的,都进前六十四位了,就我一个没进,我哪还有脸来啊!”
“哈哈哈……祁老弟,真不是我说,要是你遇到的不是我,这前六十四位,还不是想进就能进!”康书朋两碗下肚,兴奋起来,得意地说道。
“你这话可还真戳我痛处!”祁森苦笑道,他看了一眼身旁一言不发的慕容季,忽然想到什么,双眼一亮向康书朋问道:“!你说说,这下场比赛你要是和我师弟碰上了,你觉得谁赢面大些啊?”
“师兄……”慕容季稍有些紧张地小声道。
“那当然是……哎呦!”康书朋说到一半,叫痛险些跳了起来,他对一旁的康凌铃吼道:“你干嘛啊?”
但他刚出口的恶语很快被康凌铃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他也似乎意识到自己太得意了,咳嗽两声坐了回去。
“哈哈哈哈……来喝酒!喝酒!”洛言目连忙圆场道。
祁森眼中带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慕容季,后者一脸不解,却也因刚犯了错不好说什么,只得低下脑袋吃饭。
端木灵月走出皇城的大门,艳红的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看了眼天边的红云,浑身放松下来伸了个懒腰。
司徒青月将捉捕鬼语的工作全全接手后便消失不见了,城中也没有什么事,他们三人便就此休假。
街市上依旧热闹无比,不过五百步,端木灵月的手中已添了不少点心小吃,她扫视着周围路过的侠士,一口一个肉串,嘴上一刻不停。
也不知前几天遇到的那个康家的侠士有没有晋级,都怪那鬼语跑出来惹事,自己才没能去看第一场的选拔,端木灵月在心中暗暗诅咒着花凝语。
万俟德曾提议让她从名单上找到所有参与选拔康家侠士姓名,但被她拒绝了,她讨厌一步到位,就如同她讨厌直截了当杀掉对手一般。
在不知对方姓名的情况下,她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把四象武场外的临时医馆转了个遍,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也不知对方是没有受伤还是受伤已经离开了,但这种神秘感让她更加激动。
人群中闪过一顶黑色的僧帽,这是一个她并不熟悉却深深烙印在她脑海中的身影,很快,黑色的僧帽被吞没在茫茫人海中,但这一切都逃不出她的眼睛,几口将手上的点心吃完,她快步跟入一个大开的院门。
院中除去一坛许久未被照料的花草和三座看起来冷清无比的房子,再无更多的设施,端木灵月警惕地看向四周,从袖中掏出一把纹金短刀。
“臭和尚!人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快滚出来!”见院中无人,端木灵月愤怒地在院门上敲打了几下,大喝道。
正对端木灵月的屋子缓缓走出一个白须老者,他勾着背拄着拐一脸疑惑地看向端木灵月:“这位女施主有何贵干?”
端木灵月见到老者也愣了一下:“这是……”
“这是苏老爷家的宅院,老爷已去世多年,这宅子迟迟卖不出去,就交给我每日看管了……”白须老者咳嗽两声:“女施主有什么事吗?”
“唔……我是御前护法,此番前来追捕一朝廷重犯……”端木灵月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老先生,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和尚进来?”
“朝廷重犯?御前护法?”老者瞪“哎呀……大人怕是找错地方了,我在此守门两年了,你还是除去苏老爷子女外第一个进来的……”
“这……”端木灵月又不放心地看向屋内,目光所能及之处果然是空空荡荡,连个像样的摆设都没有,她皱了皱眉,说道:“抱歉,多有打扰……”
“无妨……”老者笑了笑,步伐缓慢地走进了屋子。
端木灵月已然没了刚出皇城的兴致,对于那黑帽僧人消失一事她百思不得其解,但最终想了想自己认识的人中也有人能做到如此,便也解释得通了,看来对方也并非等闲之士。
只是……那老者为什么要叫自己女施主呢?自己明明也没施舍给他什么东西啊!
端木灵月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片刻后,院内的场景宛若幻境般扭曲转化,很快变成了一副全新的模样。
修剪整齐的花草围绕着院内散出芳香,几个石桌石凳立于院子的最中央,三间房屋中皆是精致的红木家具,而原来独坐屋中的老者已然消失不见,代替他的,则是一条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