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坑了自己一把的和尚一脸悠哉,苏筱辰不怒反笑:“你还敢在这?”
“小僧也未做什么亏心事,为何不敢在此歇息?”化静嘴角勾起。
“没做亏心事?你骗了我一顿饭钱!”苏筱辰伸出一只手掌:“还钱!”
“啧,出家人的事情怎么能叫骗呢?这叫化缘,”化静从袖中掏出九十文洒在苏筱辰手中:“化缘”
“喂喂喂!你恐怕吃了不止九十文吧!”苏筱辰勾勾四指,并没有收回手的意思。
“真没钱了。”化静摊手甩起袖子,示意自己两袖空空。
“你...”苏筱辰一时语塞,康影拽着他的手。
“哥,咱别理他了,回家吧!”
“不过,小僧来此是有要事,若是能成,便可赚到一笔,也就够还施主的钱了。”化静拦住二人。
“你?你能有什么事?”
“城南有一处富商的宅子,半月前遭到三名匪徒抢劫,富商和他的两岁婴孩全部遇害,奇怪的有两名歹徒在行凶后于院中被人活活掐死,”化静露出诡异的笑,双瞳在半暗的巷中闪动:“官府查案一无所获,自此之后,便有人夜半听见宅中有女鬼嘶嚎,更有甚者透过不知何故大开的院门望见一白衣女子游荡。”
化静语气幽幽地说完最后一个字,将脸伸到康影眼前,吓得这孩子向后一跳。
“而小僧,就是被请来给这座鬼宅做法驱鬼的,”化静带上僧帽:“若是施主愿同小僧前往...”
“哥,别理他,大不了不要那钱了!”康影拽着苏筱辰就要走,他一直很胆小,被这么一吓,更是整个身子都软了。
“嗯。”苏筱辰瞪了一眼化静,便欲跟着康影离开。
“施主且慢!”化静终于急了:“施主身为武林中人,却耗尽整日陪孩童游玩,小僧观施主目光游离,若有所失,近日来恐闲得发慌坐立难安吧,鬼宅,那可是难得一见的东西!”
苏筱辰停下步子,化静这番话算是说到点上了,自从和李密交手后,他就愈发受不住这种闲静的日子,他想继续追查龙右十七侍,却又无从下手,洛言目和康凌铃又在养伤,不便行动,自己这些日子的确闲到手脚发痒。
“何时?”苏筱辰摸摸康影的头算作安抚。
“明日午时,小僧在此等候。”
“好。”苏筱辰说罢,拉着康影消失在巷尾。
黑暗的深巷中,化静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下完了,一时冲动把好不容易得手的九十文钱给出去了,今晚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翌日正午
苏筱辰的脸色愈发难看,他吃完午饭便背着银枪急匆匆地赶到此处,却迟迟不见化静的身影,已过去半个时辰,几滴汗液从他的脸上滑下,他焦躁地将枪靠在巷墙上。
“呦!”
只见不远处,一个和尚啃着烧饼慢悠悠地走来,苏筱辰阴沉着脸,生生将骂人的话吞回。
化静似乎察觉到苏筱辰的不悦,他做出无辜的表情:“唉,小僧也无可奈何,做事前总要填饱肚子,未想昨日失手将钱全给了你,今日化缘可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喂喂喂,那本来就是我的钱啊!苏筱辰心中暗道,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从嘴中挤出三个字:“带路吧!”
二人走至一所宅院前,随着化静几声扣门,一个面色忧郁的小胡子男人引二人进入屋中。
“这位就是玄清高僧的弟子吧!”男人招呼家中的仆人给二人上茶:“我名为张万金,是蒲道城内的商人,遇害的卜和光是我的好友,也是我的邻居,这事发生后大家本就对卜宅议论纷纷,但也无凭无据,几日后竟有人偶然听见卜宅内有女鬼的嚎叫,消息一传开,整片地都人心惶惶!”
“遇害的是卜和光父子,按说这鬼魂也应该是男的啊,怎么会出现女鬼?”化静刚吃了烧饼,正觉得口干舌燥,一口便饮尽茶水。
“我们也不知道啊,卜兄的妻子应该是在两年前便难产走了,自此之后他或许是受到了打击,遣散了家中的仆从,整日紧闭家门,谈生意也都选在附近的酒楼了,因此他家中别说女人,连只母猫都没有。卜兄虽行为异常,父子两却也过得好好的,不料发生这等惨剧!”张万金深叹了一口气。
“鬼宅中夜半有女鬼嚎叫,张先生就住在一旁,可曾听见过?”苏筱辰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问道。
“当然听见过!若只是传言,我也不会请来大师做法驱邪了!”张万金脸色变得越来越差:“五日前,我同友人在附近的酒楼玩至深夜,回来时路过卜宅,见到被官府锁住的院门大开,附近一个木匠的帮工连滚带爬地出来,我看出来是个贼,正准备抓住他责骂一顿,却听见院中传来女人的嘶嚎,吓得我也没敢往里看就跑回了家。”
张万金饮了一口茶继续说道:“隔日我去问了那帮工,据他交代,由于官府将此定为悬案,把家中大半物品保持原状,他才起了贼心,却不料不知何处扑出一白衣女鬼,自此之后我就将卜家大门紧紧锁住,然而当夜不少人都听见了鬼叫,这几日消息越传越广,不少人都已经搬走了。”
“先生放心,小僧一定帮你驱了这鬼怪。”
“就拜托二位了!这是卜宅院门的钥匙,恕我不便同去。”
二人接过钥匙,走出院门。
“我听说过玄清高僧,没想到你竟是...”
“什么玄清高僧,装神弄鬼的骗子而已,小僧同他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