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季朝酒楼的方向一刻不停地奔跑着,从僻静的居住区到繁华的街市,每一个将眼神投向他的路人都让他心中一颤。
太大意了!太大意了!他一时心急使出了全力,还在他人面前,若是让毒神教察觉到,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连累祁师兄,甚至让整个白鹤门的接应计划泡汤。
尽管一路上他都未感知到毒神教的气息,但他心中的慌张却丝毫未减,他甚至都不怎么认识康凌铃,若是对方同毒神教有染,那一切都完了。
不过他很快摇了摇脑袋,自己一时惊慌,还是想太多了,他拍了拍心口,整理了一番衣冠,步入酒楼。
隔着一层楼,慕容季便闻到了浓浓的酒气,他几步跨上楼梯,发觉自己的师兄已躺在两张椅子上不省人事了,嘴边流着的不知是酒还是混着酒的口水。
他叹了口气,拿出手帕帮祁森擦拭干净,轻轻地拍了拍他师兄的脸:“师兄?师兄?”
酒局已近乎结束,洛言目和康书朋摇头晃脑地说着胡话,墨香寒和李梦曼虽有些醉意,但意识还算清醒,她们二人有说有笑,不停地吃着盘中的卤煮花生。
此情此景虽喧闹凌乱,但同慕容季方才经历的事相比,可以说是一片祥和了,众人丝毫不知,就在自己喝酒作乐时,不远处重大危机刚刚平息。
慕容季见叫不醒师兄,便跑到洛言目和康书朋身旁:“二位侠士,我师兄应该同你们说过情况,是时候回客栈休息了,请随我来吧。”
“你...你是谁啊!”康书朋红着脸,一口酒气喷在慕容季脸上:“为啥...跟你走啊?说...过啥了啊?”
慕容季心中一阵无语,他不带希望地看向洛言目。
“!我嗝”洛言目打了个大大的嗝,扑面而来又是一股酒气:“嘿嘿,我记得你小子...好小子,好小子...哈哈哈,嗝”
“呃...二位的同伴,苏...苏...啊,康凌琳坏群蚨位多时了。”慕容季脸上带着十分勉强的笑。
“康凌铃?”康书朋刚刚“嘭”的一下趴在桌上,此时又“唰”的一声起来:“那个臭女人,和我...有啥关系...不就赢我...两次嘛!嚣张个...什么啊!她要是厉害,怎么不...赢我三次啊!”
康书朋说话时,总不时地加上重音放大嗓门,吓得慕容季在每个重音处都身子一抖。
天哪!喝醉了好可怕,还好自己不碰酒,不然要是在弟弟面前喝醉了,那孩子不知该有多害怕,慕容季在心中默默念叨着。
“!你这话小爷我就不爱听了!”洛言目猛地站起:“我们家凌铃...那可是长相好...性格也好,怎么招你惹你了?”
“嘿?我......”眼看二人就要动手,墨香寒和李梦曼二人连忙笑着上前,用身子两二人推开,又是喂吃的又是说好话,仿佛在哄两岁婴孩般,而更奇怪的是,二人竟就这么安静下来,慕容季看着,脑中已经放弃了思考。
窗前的牟水炎回头瞟了一眼,眼神中带着许些愤怒,从窗子跳出,似乎飞身坐到了屋顶上。
“小弟弟,一眼你就涉世未深,”墨香寒笑道:“人喝醉了啊,就要哄着来才行!”
说着,她伸手揉了揉慕容季的脸庞,这小伙子一下子涨红了脸,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奇怪地看向对方,而墨香寒似乎什么都没做过一般,又同李梦曼说笑去了。
“二...二位?”慕容季又凑到两人身前,拿起一个剥了皮的卤煮花生,试探性地出声:“吃..吃个花生?然后我们一起回客栈?”
怎料康书朋根本不吃这一套,他一把拨开慕容季的手:“我...我不认识你,娘说过...不要和陌生人走!”
这下慕容季犯难了,他无可奈何地拉来一个椅子在窗前坐下,既然如此,他就只能坐着等到几人酒醒了。
夜晚的星空很美,慕容季却在此时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孤独感,他盯着夜空,意识逐渐昏沉。
窗前忽然传来声音,正打着瞌睡的慕容季猛然惊醒,抬头便看见康凌铃的脸。
“康...康前辈?事情结束了?”
“没有,但武家使已经确认了身份,”康凌铃随手拿起一双筷子,在还剩一半的烧鸡上戳了几下,而后索性直接用手撕下一个鸡腿啃起来:“可能明天还要问些什么,明天再说吧。”
“哦。”
康凌铃走上前去,用脚踹了几下已经陷入梦乡的康书朋和洛言目,回身对慕容季说道:“走吧。”
“啊?去哪?”
“回客栈。”康凌铃两口啃完鸡腿,又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可是,”慕容季看向昏睡的二人:“他们两叫不醒,师兄也叫不醒。”
“不用叫了,酒楼整晚开着,让他们睡在这里,出不了什么事。”康凌铃将壶中的水倒在脚上清洗血迹。
“好吧,那我背上师兄。”
“不用吧。”
“不行,一定要背的。”慕容季架起椅上的祁森,后者的口水流在了他的肩上。
墨香寒和李梦曼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丝毫没有困意,甚至未注意到慕容季等人离开了酒楼,接触到新鲜的空气,慕容季猛吸了一大口,屋顶传来响动,牟水寒似乎回到了室内。
“你比我强。”走到一半,康凌铃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惹得慕容季险些手滑将祁森摔在地上。
“没有啦,康前辈也很强的。”他尴尬地笑了笑。
“但我不一定会输。”康凌铃似乎没听到慕容季的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