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看王平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便也没了兴致。
“来人,单独给王平将军找个好点的去处,关起来,万不可怠慢了,明日我要拉着他到漠城城门口转转,给漠城守军瞧瞧。”
王平不堪其辱,愤怒的喊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
当夜,王平被关押在一个大帐内,因为萧峰的安排,他并没有受到凌辱和毒打,还被好好款待了一番,款待完毕后,手脚便又被绑了起来,因为本身体质不强,又不懂武功,所以他也懒得反抗。
夜深,王平一个人呆坐在桌前,他不甘心,自己初次作战就吃了这么大的亏,着若传了出去,不仅自己身败名裂,连自己的父亲都会被牵连,晚节不保,想到此处,他脸上的痛苦之色更甚。
就在此时,他突然听到帐外好像有什么动静。
从屋内微弱的灯光来看,帐外两个看守士兵的身体突然松软倒下,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王平心里微微一惊,但他身体不能动弹,无论是出现什么情况,他都无能为力。
之后,帐内进来两人,这两人穿着打扮都是辽军士兵的模样。
看到王平后,直接帮他松绑,然后跪倒在地。
“王将军受苦了。”
“二位请起。”王平一脸懵的看着这俩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王将军请随我们来,先逃出去再说。”
“好。”
王平神色激动,自己本就是个将死之人,如今看到了希望,自然要一试,就算死在逃跑的路上,他也不愿明日被拉去城门口示众。
三人摸出了大帐,一路上走过的路线颇为复杂,竟完全躲过了营地的侦察兵。
出得帐外,三人极速狂奔,直接来到漠城下。
王平留在漠城的副将得知今晚战败的消息后,整晚都在纠结,出兵去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心急如焚之下,只能在城墙上观望,看看还有没有战败的残兵回城。发现城下的王平后,他大喜过望,赶紧开门迎接。
王平进门后,面无表情,直接带领身后两人回到了统领府。
“王将军,我们本是大周人,我是蔡山,他是我弟弟蔡河,我们多年前被俘虏到辽国,因为身份的问题,不允许被派往前线,只能负责一些苦力工作,这次萧峰兵败,急需补充兵源,才急将我们调来此处,今日看到王将军被俘,我们便想到要豁出性命试一次,没想到成功了。我们挣扎着活下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有尊严的回到大周,今后愿跟随将军,赴荡蹈火,在所不辞。”
“两位的恩情王平记下了,之后定带两位杀回敌营,一雪前耻。”王平脸色阴骘,今日他遭受奇耻大辱,定不能善罢甘休。
“多谢将军。”
“你们功劳不小,暂时先作为我的副将吧,待之后打退辽军,我会亲自到圣上面前为你们请功。”
“将军之恩犹如再造,我等万死难报。”
之后两人于大厅分坐两端。
王平则便开始清点今日的损失,令他意外的是,事情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他本以为这次失利会损失近一半人马,没想到,仅仅损失了四千多,他也暗自庆幸。
“将军,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将。”蔡山吐字略带犹疑,露为难之色。
“有话便说,知无不言才好。”王平随意的回道,端起一杯茶水,此时恢复了他征北将军的风度。
“将军可知当日一战,那萧峰差点战死,最后却被景王放过?”
“有这种事?”王平将喝到一半的茶水放回了桌子上。
“对,当时那一战相当惨烈,双方都损失惨重,萧峰攻上城墙后,与景王正面交锋,按道理来说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没想到最后双方居然都全身而退了。”
蔡河插嘴道“我近几日也在辽军中仔细打听了这个事情,当时云梯已经尽数被毁,萧峰面临绝境,而后不知是何缘故,景王突然鸣金,双方士兵也停止了厮杀,最后还留下唯一一驾云梯供辽军下城。”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明日可去抓个辽军战俘询问,这件事在辽军军营已经传开了,都说这景王可能和萧峰有私交,这才放他一马。”
“好,你们说的我记下了,之后我会仔细核实。若你们说的是假话,就算你们救了我也逃不了军法处置。”
“是。”蔡山蔡河恭敬的回道。
这件事在王平的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他回想起朱治的所作所为,又想起今天在辽军大帐萧峰说的话。
他在我军中安插的奸细到底是谁?
次日,景王府内,议兵厅。
“这王平就是一只猪,不,比猪还笨,半日间折损我四千将士,这等废物,如何能让他继续防守漠城。”
“王爷息怒,您旧伤未愈,万不可动怒,以免伤口再次裂开。”徐岳站起身来,轻声说道。
“息怒?怎么?听了这个消息,你能不怒?”朱治反问道。
“王爷说的对,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就损失惨重,还是主动出击,确实太蠢了。”
“临走之时,我苦口婆心劝告,让他莫要小觑敌人,这才几天?就贪功冒进,闯下如此大祸。”
林夜也参加了议兵,自上次一战之后,朱治不仅将他看作是自己的护卫,更当成了一名帐下参谋。
林夜是第一次看到朱治如此大怒,或许这王平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虎贲军在他心中的地位虽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