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哈哈哈。”张齐贤放声大笑:“然后他回家的路上发现,你刘安厉害,他怕是没了回朝的机会,所以赶紧找借口就回来了。再然后,你兵发大同,老夫相信路上你和这老头子肯定发生过什么。”
刘安很直接就回答:“我把他软禁了。”
“啊!哈哈哈,干的漂亮,当满饮一大碗。”张齐贤放声大笑,他不怕有人偷听,这里全是刘安的人,刘安若有事他们也难活。
张齐贤把一大碗酒干掉后,用袖子一抹嘴:“你厉害,厉害到老夫都不敢相信你只有十八岁,大同之战你胜了不可怕。可怕的是,党项倾尽全力出兵,为你打仗,西州派出的兵力真正的数字怕比枢密院知道的更多。官家一封信,可能吗?”
“所以,李沆这老头子聪明,他知道大势不可挡,所以为你作了许多事,没错吧。”
“有错,李公为民,为天下。”
张齐贤摇了摇头:“没私心?”
“不知道。”
张齐贤指了指自己:“老夫有私心吗?寇准有私心吗?你刘安有私心吗?这天底下,有一个没点私心的人。这无所谓,老夫要告诉你的是,李沆识实务,他更想留芳千古,只有你能夺回燕云十六州,在我们这些老东西活着的时候,十六州回来,我们即便什么也不用作,身为朝中大员,名已经留千古了。”
“高丽呢?”
“谁在乎高丽,高丽归化你刘安有功,小功一件。高丽被你整的没了,高丽人死光了,高丽乱了、反了,还是怎么着,朝堂上谁在乎。但燕云不同,党项也不同。党项归化的未必是朝廷,我这老头敢用脑袋说一句,你刘安若有什么意外,党项必反、西州必反、六谷必反。辽军必大举南侵。”
张齐贤喝的更猛了,大碗往下灌,大有把自己往死里灌的节奏。
刘安不敢劝,也不好劝。
张齐贤醉了,明天醒来可以说醉了话什么也不记得。
“朝堂之上,怕只有官家不明白。可谁敢把这话挑明呢?谁说了,谁死,因为谁说就等同于动了三个人的利益。”
“三个人?”
“李沆这老头子的文正一脉,寇准的图强一脉,吕蒙正、赵昌言的文清一脉。话尽如此,也算是老夫给你的礼物,你说过,保老夫张氏五代富贵,别忘记了。”说完这话,张齐贤一头载倒在桌上,呼呼大睡。
刘安很清醒,摇了摇铃,有人入内。
刘安吩咐道:“送张公去休息。”
“是!”
刘安再说道:“有些话别私下议论,我能保张公一族五世,就能保你们十世。”
“愿与主君共生死。”
“去吧。”
“是!”
所有离开之后,刘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捧着手心却没有喝。
刘安在想,张齐贤今天给自己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突然间刘安发现,自己两世为人的经验似乎有点不够用,但张齐贤话中有一个意思自己记住了,那么是自己只要够强,自己掌握着利益的根源,那么自己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总结起来就六个字。
掌握核心价值!
想来自己的老师李沆也是这样,能在朝中带领文官集团压制皇权,那么老师掌握的核心价值是什么?
以前世的经验来看,长袖善舞是一种本事。
自己似乎不具备。
那么简单粗暴一点,拥有绝对的力量,便可以无视一切规则。
力量!
刘安开始思考,倭岛是不是应该也下点狠手了,之前的动作有点温柔。
那么,再给高丽下一点猛料呢?
算了,还是再等等吧。
刘安离开高丽地图回到自己的茶桌前准备给自己泡杯茶,有护卫来报:“主君,曹瑞校尉到。”
“恩。”
曹瑞入内行的是大宋军礼。
“侯爷,开城两营已经初步整训。”
刘安问:“什么时候完成?”
曹瑞回答:“与辽人打过,活下来就算完成整训了。”
刘安点点头:“五天时间,这事办的好。军最难整,人心难测。”
“候爷,在军中也有简单的办法。拳头就是说话的本事,候爷给钱,钱就是打磨他们骨气的物件。真正讲大义,非生死存亡,有几个讲大义的。”
“漂亮,通透,坐!”
“谢座!”
曹瑞坐下之后刘安问道:“北上对辽作战,你希望何人为帅?”
“这,末将不明白。”
刘安想了想又说道:“高丽会有一个咱们大宋派驻的将军,这位将军名义上指点高丽整顿防务,实则为大司马一职,当然名义上不能这么叫。你认为,谁来作这个大司马最合适,毕竟是你们上战场拼命,须有一个你们信得过的。”
“这个,末将不敢讲。”
曹瑞心里很清楚,在这里虽然只有几天,他长着眼睛也带着脑子,他看得出来高丽现在是什么情况。
来一个有二心的人,或许就在朝堂上把他们兄弟往死里整。
也会弹劾安平侯刘安。
刘安猜到了曹瑞的顾忌,当下说道:“随便说,你可以多选几个,总有咱们认为合适的。”
曹瑞一咬牙:“石二将军。”
曹瑞是曹家一系的人马,可曹玮现在负责镇守要地武清。
武清这里距离幽州只有不足二百里,辽军若发难一天就能杀到武清城下。更何况,武清还要负责往西三十里的码头建造与护卫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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