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古情往事已经流传很久了,稍读过史书的人都知道其中故事,只道千年以前,曾有过这么一对专情帝后,与它们忠贞不渝的爱情。
“你说他们之后……天下还会出现这样的专情吗?”凤千雪歪着脖子,对着诗画展出无尽的幻想。
他耸下肩膀,轻声道:“会有吧,也许……”世新停顿,望向她的侧颜,出神凝视。
等了好半会儿都没有听见他的下文,千雪奇怪:“也许什么啊?”
正巧,两人对上目光,唐世新急着收眼,他一下子有些慌:“我、我也不知道……都过去一千年了,天下有谁能活这么久啊……”为掩饰自己的躁动,他还拿起一本书假装翻阅,似又想到什么补上:“你是灵族的人,你们应该能活很久吧?”
凤千雪点头:“对啊,我们是有永恒的生命,但要是受了致命的创伤我们也是会死的。”
唐世新左右眉上下挑动,用奇异的眼神打量她:“你该不会已经是个千年老太婆了吧?”
这话千雪可不爱听了,推了他一把:“什么呀,我降生不过十余载,连百岁都没过呢哪来的千年啊!”
见她那一脸小恼的样子,唐世新觉得甚是有趣,看来逗弄她已成为唐大公子的一大乐趣了。不过她方才说的十余载,原来这丫头倒比他还小,说来他也二十有余了。
两人整晚都在唐世新的书房里打发,到了深夜,千雪也辞了主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福灵子起了个大早,特叫千雪带它出门遛遛,说是下雨那几日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身上的肉都长了几斤,再长下去,它都要成一头熊了。
耐不住它口口唠叨,凤千雪只好领着它,两位就大摇大摆地出了唐门,行至红漆大门前,正巧今日的值班侍卫是青衣与另一位,却不见了红袍,她随口一问,原是这厮又和自己的小情人相会去了。
福灵子藐视地呼了一鼻子水,哼,这不就是偷懒吗。
出了门倒也舒畅,成日窝在府里也是厌得慌。
遛了几圈,街上的行人也多了,正是摆做生意的时候,包子铺、点心铺都吆喝张罗,好一道生气活力的景象。
“这祁州城的民风还真是淳朴啊,说来咱们在这里也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吧。”福灵子迈着爪子悠闲地逛着,还不忘观察四周人景。
“也是啊,我们来祁州,住在唐府也很久了……”凤千雪伸出十指算算,都快两月了。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在别人府上打扰不说,还带了个混吃混喝的……风千雪斜了福灵子一眼,自打永宁事件过后她就没怎么修行过,也没碰上什么大劫大难,不是呆着就是呆着,自己都快要退化了。
这话又说回来,她是该考虑考虑以后的事了,天下这么大,怎能甘愿做只井底之蛙呢。而且唐老爷诉说那些游历趣闻时,她早也有了想法。
凤千雪捣弄着梳在胸前的一小戳长发,开始规划着将来的去路。不知不觉她们走到了城门前,今日的城门和以往不同,非常严谨,把守的官兵也增添了不少,来来往往还要出示证件,千雪站在角落,来回望着进出的人流车马,心生奇感。
“嘿嘿,请问……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啊?”抵不住胸口的那颗好奇心,千雪走到一个官兵的身旁问道。
“哦,那个呀,那是出城状!上头通知最近城内要加强戒备,只有手持出城状的人才能进出城门,违者必将追责!”
“那我要出城,也一定要有出城状吗?”
“无论是谁都不例外!”
“可……我要到哪里去要这个状啊?”
“看姑娘打扮,不是哪位富贵的千金,也是小头有脸的人家小姐,现在城里的家主们都可从官衙那儿得到出城状,所以姑娘家的主事一定也有。”
主事……他指的是唐老爷吗?可他老人家前不久才刚走呀。
“唐老……额,我们家主事的已经外出好久了,这下怎么办啊?”
“哦,那姑娘别急,城门这里也可以拿到出城状。”
“真的吗?”千雪兴奋得差点就跳起来。
“对,您看那边,那是州府衙门的差使大人,您到那里便可得到出城状。”守城的官兵指了指城墙下阴凉的一角,铺上素色绸布的案桌后坐着一位留着胡子的大人,他正端起茶杯,悠悠地小抿着茶香。
凤千雪小跑过去,现在是上午,城门刚开不久,所以问要状纸的人不是很多,她刚好可以趁机询问:“差使大人,可否给我一份出城状?”
差使瞧她一眼,摸了下巴的几根胡子,问道:“姑娘出城,所为何事啊?”
“哦,出门游历,长长见识。”她回答得倒很诚实。
“哈哈哈——”差使大人不由大笑,“女子应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才是大家闺秀的典范。”
“可我下定决心了,差使大人拜托拜托。”
见她这般诚意地讨求,差使大人也没理由拒绝:“好吧好吧,给你一张也无妨……”大人拿出一张状纸摆在桌上,两指点着纸面,解释着用法:“姑娘且在空白处写明出城的理由,再要家中长辈或是主事者在落款处印上刻有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