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已经回到了日常,早晨的日光想往常一样偷偷的从缝隙里钻进了我的房间,我望着窗外,感觉身在消雪房间一般,窗外的世界像那个世界一样寂静得令人感到孤单。我在想,在那样的世界,一个正常的人类在那个地方呆上半天,估计就受不了了。那个孤独感真的令人害怕,害怕到让人感觉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一样,没人记得我的存在,被抛弃的垃圾一般。我自从隐世回来后,彻夜未睡,明明身体很疲惫、很沉重,但是我感觉我的记忆被篡改了,总感觉自己把什么重要的事情给遗忘了。即便我努力的想回忆起来,身体只会愈来越疲惫,以至于我想放空自己。
我任由数几日就这样过去,每天颓废在家里,不曾踏出家门,用冰箱的食物和泡面充饥。这几天一到饭点的时间,我家的门铃便会响起,门铃声伴随着一慧的声音,可是我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数几分钟后,门外才恢复了宁静。我知道现在的一慧,一定是一副担心的表情。那个家伙,总是为了别人而担心,却从来不为自己考虑,即使她自己生病了,也照样为我做了饭。还记得有一次,她发烧烧到糊涂了,把土豆炖肉给煮糊掉了,端到我家门口时,我给她开门的时候,她脚一软,直接把那一锅滚烫的土豆炖肉泼到了我衣服上。现在想起来,我还是会不经意间笑出声。但是现在,我知道,我已经伤害了她。自从我知道我不能正常的生活的时候,自己就变得很奇怪,我拒绝了她对我的好,但她总是向我投来灿烂的笑容,毫无责怪我的意思,让我很愧疚。
我和一慧认识的时候,大概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作为从西苑最有名的高校的学生,转学到这种乡下小镇的学校,一开始备受瞩目,之后却无人理睬。全部归咎于我不善于与人沟通,下课的时候,每个人都是成群结队的一起玩耍,一起吃饭,一起上下学,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那个时候的我从未有一个能让我敞开心扉的朋友,我也从未暴露过我的身世。虽然作为孤儿院的孩子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但是我的自尊心不允许让自己承认自己,是被抛弃的。我曾经问过孤儿院的院长,我的父母呢?他们总是把我当小孩子,随便糊弄了我两句,就没有了下文。我早已忘记了我的父亲是谁,我只依稀记得母亲的脸。我离开孤儿院去上学的时候,院长拿给我一张破旧的照片,照片一角被烧毁了,只剩下母亲的半张脸,至今那张照片在哪里,我也忘记了。
在我转学到丹日高中已经有三个星期的时候,我才认识了一慧。那一次,老师说全班调换座位,按抽签的方式决定。我的运气不错,如自己所愿坐在了倒数第一排的靠窗边,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事让我最安心的,在那个位置不用担心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人观察着。在我觉得很惬意正打算打个盹的时候,一位女生坐在我的面前。我抬头一望,是一位短发齐肩,皮肤较白的女孩,我对她好像有点印象,貌似是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至于名字我没有留意过,所以我也没有跟她打招呼。我感到睡意来袭时,埋在手臂快要睡着的时候,感到有人拍了拍我的手。
“喂,老师来了。”一慧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还没恍过神来,所以没有听清她说的话。突然一截粉笔砸在我脑门上,我才反应过来上课了。我看到她捂着手憋笑的样子,为自己感到了一丝的尴尬。
放学的铃声一响,教学楼就响起了万马奔腾的声音,不一会儿,教室就空了。只剩下在慢慢整理笔记的我,还有当天值日的一慧还坐在教室里。她拉开窗帘,夕阳的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光的颜色染满了昏暗的教室。她打开窗户,一阵风扑面而来,撩起了她的额发。我还记得她盯着那片天空的表情,犹如一个小孩子看到一个巨型蛋糕一样,眼睛瞪得可圆了。
“哇,好漂亮。”她的声音有点大声,空荡荡的教室响起了她的回声,当时我还在想,她是不是忽视了我的存在,所以我一直保持低着头整理笔记的姿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是我还是偷偷的瞄了一眼窗外的景色。
“是不是很好看呀。”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站在我的面前。我吓得一跳,椅子直接向后翻到了。我摔下去一副狼狈的样子,逗得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用手捂住自己涨红的脸。可她对我伸出了手,她一边向我道歉,一边又不禁的笑出声,让我感到了一丝懊恼。
她向我介绍了她自己的名字——一慧,并向我郑重的道了歉。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这样吧,等会我请你吃章鱼小丸子作为道歉吧。”
我说不用。
但她执意说“不行,不然你就是没有原谅我。”
我无奈的同意了。
路上我一直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被人看见所误会。
“为什么你要走那么远呢?”她耿直问道。
我只是尴尬的笑了笑,我说不出‘因为我们不是朋友’这种话,即便实际我们的确不是朋友。
“为什么你不说话呢?”她紧接着问道。
为了避免太过尴尬,我向她解释道,“我不擅长跟人交流。”
没想到迎来的是她的笑声,让我接下来想说的话活生生的吞了回去。
出乎意料的是她接下来说的话。
“你的声音那么好听,不多说点话就可惜了。”她露出了一副与这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