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钟离琼玉躺了这几天心里也是矛盾得很,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赖在这儿装死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可她已经选择装晕了,就不能不声不响的再醒过来,她就想要个面子。可张阳竟然也装晕,这让她心慌不已。张阳要真跟她死犟到底,她真就下不来台了。她心里直念佛的盼着张阳给她这个面子,她特别怕张阳真的不来。她在这儿装晕,张家人是礼仪周全照料殷勤,什么毛病也挑不出来。许你病了,不许张阳病吗?张阳在自己家里万事都好周旋,她却只能在屋里寸步不能离开,有人的时候还得躺床上眼睛都不能睁开。所以一听说张阳来探病,她心里的怨气顿时一扫而光,满腔欢欣又不能露出来。
她挑开罗帐,绕过屏风,脸色很难看,眼神冷冷的怒视着张阳。
钟离琼英和张阳同时站了起来,钟离琼英想拦着妹妹可别再抽疯了,张阳则面带微笑轻轻一揖:“小公子醒转真乃一喜,望小公子大人大量饶恕张阳前日不恭之过。”
“呸!”钟离琼玉指着张阳真想破口大骂他一顿,又怕真的骂恼了他。钟离琼玉真是拿张阳没办法,论打打不过,论骂骂不过,论讲理也讲不过。“少假惺惺的拿些甜话来哄人,你打我的时候没想过现在吧?你还知道我一气成病,你气我的时候只恨力气不够用吧?”
“妹妹”钟离琼英扯过妹妹,又陪着笑脸对张阳说:“阳公子,请坐,舍妹刚刚醒转,还有些糊涂。”
“谁糊涂?”钟离琼玉挣开哥哥的手,钟离琼英刚要张嘴说些什么,琼玉指着他喝道:“出去!”
“别胡闹了,你坐这儿。”钟离琼英拉着妹妹把她摁到椅子上,他一松手钟离琼玉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指着门说:“你出去,你们都出去!”
“小公子大病初愈心情焦燥,我们就不打扰了,告退。”张阳乐得出去呢,谁愿意理你是怎么地?
“你留下,别人都出去。”钟离琼玉怎么能放张阳出去呢?盼多少天了才盼来,那稀罕的都想咬一口。
“你们俩先走吧,不用等我了。”张阳只好让追风和马刚先走了。
钟离琼英无奈的嘱咐一句:“你不得胡闹”,便也出去了。
走出房门马刚轻拉一下追风,追风望一眼钟离琼英,三个人默契的都没出声一起趴门外偷听。
所有人都走了,张阳抬腿坐在凌波身上,顿时没了那份恭敬谦卑的样子。
“你想怎样?说吧”张阳知道她难缠得很,说不定早想好了多少刁钻古怪的坏主意等着他呢。张阳反正也豁出去了,倒觉得一身轻松,你划道咱就跟着走,想怎样你就说吧。
钟离琼玉一声不吭,一句话也不说就愣愣的盯着张阳看。张阳虽然不怕看也让她看的挺不自然的,张阳刚想说话见她两行清泪无声流淌,她也不吵也不闹就默默的饮泣。
张阳起初觉得挺厌烦的,这怎么就知道哭?看一会儿心又软了,他也躺了四天了,他知道一个没病的人啥也不干就在床上躺着其实是很折磨的。将心比心的想钟离琼玉这几天过的比他痛苦多了,毕竟自己冤枉人家了。
“别哭了,我让你打回来,好吗?”张阳扬手把外甲和内甲都扔在地上,就穿一件白色的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