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哪儿拜祭去?”张阳和问墨都紧盯着追风,你总得给指个地儿吧?
“在心里拜祭一下就好了,去哪儿不一样?”追风倒洒脱得很,在心里拜祭何苦跑这么远的路?你这是开的什么玩笑?拿谁当礼拜天过呢?
“说的对。”问墨是无所谓的,反正也不是拜祭他的亲人。追风都如此悠闲,他着的什么急?
“你连娘和大哥的墓都找不到?”张阳无法相信也无法原谅追风的‘随意性’,再怎么也不该连墓在哪儿都忘了呀。
追风就是很不在乎还用很怀疑的目光盯着张阳,漫不经心的说:“我娘,我大哥,跟你没关系。”
“什么就你娘、你大哥呀?我不一直叫你哥哥的吗?”张阳的掠夺性真强,什么都抢啊。他做梦都盼着管追风的娘叫娘,管追风的大哥叫大哥呢。
“那能一样吗?”追风突然坐直身子,正经了起来:“不如咱们结拜吧,你不愿意叫我哥哥吗?以后你就当我亲兄弟,怎么样?”追风还真是一点自卑感没有,跟少主人结拜还说的这么自然,你高攀得起么?
“算了,高攀不起。”张阳才不跟他结拜呢,当他兄弟行,当他亲兄弟那绝对的不行。
追风早知道他不会同意的,他也不指望这小小的伎俩能灭掉张阳对凌波的痴念。不愿意就算了,他也没多说就继续望着天边的云,白云苍狗变幻无穷真是挺有意思的。
“张阳,你怎么这么虚伪啊?”问墨没想到张阳会这么干脆的拒绝追风,他一直觉得张阳真心拿他们当兄弟看待,没想到他不愿意和追风结拜,莫不是他嫌弃兽族?
“人心本来虚伪,何独我一个?”张阳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说不清的事就不去说吧。你误会也好,你伤心也好,我管不了那么多。张阳一个人进山洞里去了,他躺在青石上望着墙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哎?”问墨看着他走进山洞,不知他怎么了,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他情绪不大好,谁惹他了?
追风拿出一支竹笛吹了起来,问墨就挨着追风坐了。这么美的山景,追风偏吹出一串忧伤的乐音。他知道张阳这次来丹狱山就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来的,他知道张阳盼的是与凌波重逢,看张阳小小年纪天天愁肠百转长吁短叹的,他心里很心疼也很内疚。
追风一曲终了轻轻的抚摸着竹笛,这是张阳亲手给他做的。这支竹笛伴他渡过了多少个相思的日日夜夜,他深深的知道思念一个人的寂寞与悲苦。问墨见他默默无语黯然神伤,以为他真的生张阳的气了。
问墨轻拍追风一下,指指山洞然后盯着追风看。他知道张阳听力好,说什么都瞒不过去,也没必布个阵聊天倒显得矫情。追风微微一笑摇摇头,他怎么能跟张阳计较?他不会因为一句话的小事真生气的,更何况他心里明白得很。问墨却有点担心,追风还大气些,张阳会不会真的生气了?问墨不希望兄弟间因为一言半语的玩笑真的心里有隔阂,他拉起追风准备进山洞去哄哄张阳。小孩子嘛,哄哄就好了。
张阳听追风吹的曲子流露出一股忧伤的味道,他以为追风是在用曲子拜祭他的母兄。张阳望着墙壁回想着在这山洞里跟凌波嬉戏打闹的点点滴滴,浓浓的相思本就沉重这忧伤的曲子更添悲情,他拿出琴轻舒十指弹了起来。
追风和问墨就站在山洞外面静静的听着,没有进去打扰他。张阳的曲子让人听了心里难过的想哭,问墨没有眼泪,这种想哭都哭不出来的感觉没法用语言形容。问墨揉揉心口,想起自己从前的落寞孤苦比起张阳此时的悲戚丝毫不占上风,他历经了几百的寂寞才熬出那样的心境,而张阳才九岁,九岁的娃娃内心何来这般悲苦?他又是个万人仰慕的贵族公子,他自身又才华横溢堪称文武双全,他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你进去好好陪他一会儿,我去抓只羊来。”追风当然听得出来张阳的相思情,他心里愈发的难过,都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了。‘对与错都不重要,公子,对不起。这段伤痛只能靠你自己慢慢渡过去。你们是没有结果的,这点最重要,如果你们之间有通途,追风舍命也成全你们,可你们万无可能,别太天真了,世上淑女千千万,你喜欢双修也好,独行也罢,别恋凌波了,她是兽族,兽与人隔着的不只是一道银河。’
“抓羊还用多久啊?这山上野兽不多的是?”问墨就站这山洞口,放眼望去至少能看到七八只野兽。要抓它们还不就是分分钟的事?
“这山上的飞禽走兽都动不得。它们全是公子的朋友,你去陪他吧,别乱走,我很快回来。”追风扬起飞剑跳了上去,问墨进洞里找张阳去了。
追风见问墨进洞了,他跳下飞剑神行到山洞后面。原来追风母亲和大哥的坟墓就在山洞后面不足千米。他先布个七彩流星阵把坟墓一周罩上,然后拔除两个坟头上的青草。拿出两个香炉,各点上三柱清香,供品倒也简单就是两只羊。
“娘,风儿看您来了。”追风跪倒,珠泪盈眶。
“大哥,凌波突破到灵兽了,她很漂亮可是她不开心。”
……
追风跟他们娘俩说了好多好多无法跟别人说的心事,流了好多好多无法在别人面前流下的泪水。最后他擦干眼泪,给他们磕了三个头,站起后撤去隔音阵。
“你?”追风哭得头晕眼花,有人过来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