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放心齐老汉也只有先回家了,平康府的驻军也不听他的指挥。素兰见老爹自己回来了,她急的要去平康府驻地找无恨。齐庆祥连哄带训的骂了她一顿,她才消停下来。
所有人都鼾声大作进入了朦胧梦乡,辗转反侧的素兰悄悄爬起来推开窗。她隔窗望月,只见碧落清明。月亮那么的温柔明亮照的人心窝里一阵温暖甘甜。素兰凝眸暗叹:‘月儿啊月儿,你怎么看上去这么近,偏偏又那么远?明明月光都照到我脸上了,我抬头就能看到你,为什么怎么够都够不着?’
月朗风清,又一个宁静美好的夜晚。月亮像一面圆形的镜子一样高悬在上空,星星像情人的眼睛一样又亮又多情,凌波在山洞前抱膝而坐。上翘的嘴角画出幸福的微笑,悄悄滑落脸庞的泪水书写着心酸的思念。
“青山未老兮故人离,离人远去难寻觅。绿水怀忧兮奔波急,急水难把愁肠洗。浮云含泪兮际,际遇变幻实难期。飞鸟泣血兮魂欲断,断蓬何处觅踪迹?”凌波把好端端的一首歌唱得哽哽咽咽,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钳子在她的心上狠狠的掐了一下,每一句话都像一条绳子把她的思念紧紧的勒了一道。
华夏城里钟离兄妹在御花园赏月观星,哥俩并肩望月。钟离琼英看这夜色如水不由得赞道:“冰轮乍涌月色如此醉人,夜游庭院倒比白天心静得多。”
钟离琼玉却轻叹一口气,懒懒的说道:“月亮再圆再亮也不如太阳,偏是太阳晃得眼睛疼。”
“不去看它就是了,这么好的月亮想怎么看怎么看,何必非去看那扎眼的太阳?”钟离琼英知道妹妹心里在想什么,张阳从断云峰回来就没到宫里看望他们兄妹直接回平康镇去了。那时张阳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失了凌波对张阳来说如同失了他的魂魄一般,哪里还顾得上跟钟离兄妹告别?钟离琼玉开始以为张阳带追风和凌波回平康镇去了,后来听说他断云峰上大展身手回到华夏城二十多天才走。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她一眼,她心里很难过。她把张阳当成她唯一的一个好朋友,张阳却毫不理会她。
“我”钟离琼玉张嘴又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她静静的靠着石桌坐下。“唉”不知什么时候钟离琼玉学会了叹气,每天说不上三五句话,倒要叹上百十来声。
“妹妹,明天大宁国的太子要来,你见不见?”钟离琼英知道妹妹是最喜欢热闹的,有年龄相仿的人进宫是让她最开心的事。
“跟我有什么关系?”钟离琼玉侧转头说:“不见。”
“我们跟他去大宁国玩呗。”
“不去。”
张阳也没有急着回府,就在驻地歇息了。他拿着竹笛嗅着雀纹石散发出的清新,这味道凌波一定喜欢,这是春天的气息。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他把竹笛插在颈后,拿出琴边弹边唱了起来。
张阳的琴声一起引得满营人都心活了,敢过去的都围了过去,不敢过去的侧着耳朵细听。这些军士们哪里听过短筝的声音?
“阳儿好才情啊。”张继英、张继烈都竖起姆指夸赞他,他们也喜欢听张阳弹琴吹曲。“既有兴致不如好好的玩一回。”张继英传令点起火把,所有的人都唱起来、跳起来。张阳也不矫情,大家喜欢他也开心,又吹又唱乐呵了半宿。
月上中天众人散去,追风和问墨陪张阳坐在军帐前仰望苍穹。
“你唱的是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问墨的脑子里不停的回放着张阳唱的歌,好听固是好听,歌词他却搞不明白。也难怪他搞不明白,除了张阳应该没有人能明白。
“一个故事。”张阳也不知道怎么跟问墨解释,他唱的是纳兰容若的《忘堂春》。他如何能解释得清谁是纳兰容若,什么叫做词牌词令?“讲的是少年书生裴航捣尽玄霜终于娶到了仙女云英的故事。”
“给我讲讲。”问墨并不是喜欢上了听故事,他只是想知道张阳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裴航行走路过蓝桥驿,遇见一位正在织麻的老婆婆,裴航口渴难耐向老婆婆讨水喝,老婆婆唤出一个女子名叫云英,捧一瓯之水递给裴航,裴航喝下觉得这水如同琼浆玉液入喉甘甜,又见云英姿容绝世,心中十分喜欢,很想娶她为妻。那老婆婆说道:‘老身久有陈疴,昨天有位神仙送我一副草药,得用玉杵臼捣药才能治病。你要想娶云英,必须以玉杵臼为聘,给我捣药百日才行。’后来裴航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一家药铺找到了月宫中玉兔用的玉杵臼,可店铺要价甚高,无奈裴航把书僮和马都卖掉了,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卖掉了,勉强凑够钱买了那玉杵臼,徒步走回蓝桥驿又足足捣了一百天的草药,才娶到了云英。”张阳讲着大团圆的故事偏配上哀婉凄凉的语气,讲的愁眉深皱,声声叹气。
‘又一段人仙结合的爱情故事。’追风心里深深忧虑,这张阳才九岁怎么就知道这么多故事?怎么就能开了情窍呢?
‘原来是一段人仙结合的爱情故事。’问墨心里深深疑惑,这张阳才九岁怎么可能开情窍呢?莫非他心里有意中人了?难道不是淑女是仙女?
‘多美好的一段人仙结合的爱情故事。’张阳心里深深苦闷,说什么浆向蓝桥易乞,说什么药成碧海难奔。告诉我凌波在哪里,捣尽玄霜算什么?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