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曦踉跄了几步,仰面躺倒在了沙发上,她的神色很落寞,就像是一个被人玩残了的木偶。
不会的,顾一柏不会这么对自己的!陶晓曦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抓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她要去找顾一柏,她要当年问一问顾一柏,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狠!
如果让陶氏知道,他们的破产跟自己昨天晚上做下的蠢事有关,那么,所有的人都会来唾弃自己,家族之中,也就再难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直到门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苏瑾年这才摇摇晃晃地坐在了沙发上。她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嘴唇青紫,一个劲儿地哆嗦。
素儿胆战心惊地迈过地上的玻璃碴、破瓷片,然后端着一杯水走到了苏瑾年身前,恭恭敬敬地说,“夫人,喝杯水吧!”
苏瑾年扬手将那一杯水打翻,神色间全是冷意,“喝水?你觉得,我还有心情能够喝得下水去?”
素儿打了一个冷战,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束手束脚地站在了一边。
苏瑾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很肯定,陶氏集团会遭遇这样的灭顶之灾一定是因为昨天晚上陶晓曦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毕竟,在这整个帝都,能够让一家上规模的企业一夕之间破产的人,屈指可数!
而昨晚上,据参加酒会的人说,陶晓曦似乎是跟着顾一柏一起离开的。那么,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陶晓曦回来的时候,脸色为什么那么差,神情也很慌张?不想不知道,一想居然全部都是漏洞!
苏瑾年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在进行了一番打砸之后,心情似乎也莫名地平复了下来。
她冷眼看了看地上的碎片,目光随即冷厉地落在了素儿身上,“把地上收拾干净,今天你所看到的,不许对任何人说!”
作为陶家的主母,苏瑾年一向是仪态万方的,像今天这么失态的情况,还是第一次。所以,她不希望自己丢脸的样子,被别人知道。
素儿小心地抿了抿唇角,然后缩手缩脚地点了点头,“夫人放心吧,今天的事情,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的。”
苏瑾年慢慢站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陶家的卫生间装饰得就像是艺术的殿堂,就连那张镜子,都透着艺术的气息。苏瑾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蓬头垢面,脸色苍白,就像是一个疯子。
她缓缓伸出手,打开水龙头,调试好水温,用力地洗了一把脸。又用梳子精心地梳好了头发,这才出了卫生间,转身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就算是破产,她也应该保持着一个末日贵族该有的姿态。
顾一柏刚到公司楼下,就收到了欧朗的电话,电话只有四个字,“已经办妥。”
顾一柏一边惊叹欧朗的效率,一边安全带下了车子。
只不过,他才刚走下车子,就看到了陶晓曦站在了顾氏集团大楼的门口。
大概是出来的太匆忙,没有来得及精心挑选衣服,陶晓曦的衣服看起来有些褶皱。一套简单的春款套裙,勾勒着她那的身材。浪卷发有些凌乱,披散在胸前脑后,却更显得她有些妩媚。
只是可惜,那张不施粉黛的脸,破坏了她整体的美感。
陶晓曦的脸色不是那种自然的白,平时都需要用高级化妆品来精心呵护。而现在,她着急之下急急忙忙跑出来,那菜色的脸就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了别人的跟前。昨天粘完的长睫毛,已经掉了一半下来,黑色的眼影洇染了眼角,远远一看,跟鬼似的。
顾一柏不自觉地就皱起了眉头,他从来就不知道陶晓曦那张精致的妆容下,居然是这副鬼样子!
看着陶晓曦,再想想冷弯弯,顾一柏对陶晓曦的嫌弃就更多了。冷弯弯几乎是从来不化妆的,她的脸从来都是干净无暇,充满了胶原蛋白,不需要任何化妆品去粉饰。
那张干净的脸,柔而不魅,充满了仙气。
在顾一柏愣神的功夫,陶晓曦已经是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大声质问道,“顾一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一柏脸色渐渐阴沉,光华流转的眸子微微一瞥,落在了陶晓曦那张比鬼还可怕的脸上,“为什么?这,你不应该是心知肚明吗?”他的语调慵懒地上扬,悦耳动听,就好像是上好的大提琴奏出的乐章,可是,陶晓曦却只是觉得冷。
顾一柏为人一向冷漠寡言,当初若不是因为重重误会,她也不可能会走进他的世界。如今,两个人再次成为陌路,重逢之时,这感觉居然已经生冷疏离到了这等地步。
“顾一柏,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陶晓曦眼圈一红,声音带着哭腔。
顾一柏眼底露出了淡淡的讥诮,“为了我?”磁性的嗓音,暗哑低沉,像是午夜风回,带着感伤,“呵呵,陶晓曦,请你你要点儿脸,行么?”
顾一柏那冷漠讥诮的态度,深深地刺伤了陶晓曦,陶晓曦挡在顾一柏身前,目光炯炯看着他,眼神带着深深的嫉恨,“顾一柏,你非得要这样逼我么?”
顾一柏不再理会她,避开她的阻挡,朝着集团大楼走去。
“顾一柏!”陶晓曦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昨天到底谁帮你解决了问题,你知道,我也知道。如果你不想让她身败名裂的话,我劝你最好收回你所做的那个愚蠢的决定!”
顾一柏的身子顿了顿,目光如同两把刀子齐刷刷地落在了陶晓曦的脸上。他这个人一向讨厌被人威胁,可是,陶晓曦这两天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