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的门终于开了,大夫走出来,满脸疲惫地皱着眉头,众人瞬间聚拢过来,“大夫,沈总没事吧?”
“大夫,人怎么样?”
“大夫,我弟弟怎么样?”
......
大夫清了清嗓子,似乎很享受众星捧月,“嗯,病人已经苏醒,目前看除了手腕处出现骨裂,身上两根肋骨骨折及身上数个地方擦伤外,没发现其他内脏方面的问题。”
众人顿时欢呼,只要人醒着就好了,而且听起来似乎问题不大。
江一菲终于露出笑容,人也瘫坐在椅子上,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但是......”大夫话里有转折。
江一菲的心又悬了起来。
“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不排除后续的脑出血、内脏出血等可能性,所以你们还是不能放松。。”
刚刚的欣喜又落下,这种等待判刑的过程是最折磨人的。
“好了,你们先去办理住院手续,一会儿将病人送到病房,密切观察,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处理。”大夫交代着。
沈北安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但还留有痕迹,见亲人和朋友都在,露出虚弱地笑容,“我没事了,你们放心吧。”
沈北安什么时候如此过?说话都没有力气,看起来非常虚弱。
沈北平瞬间红了眼睛,“你说说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吓死我了。”她不能说沈北安错,可却心疼自己弟弟。
沈家就剩下姐弟俩,要是沈北安出了什么事,真是要了沈北平的命。
“姐,咱先不说了,先把沈总送到病房吧。”潘洪海道。
江一菲站在他的右手边,沈北安想要抓她的手,却因为平躺看不见,挣扎着要起身,众人赶紧阻止,笑话,前胸还绑着绷带呢,怎么能随便动。
江一菲意会地将手放在他手上,沈北安这才心满意足地躺好。
沈北平就在对面,怎么会看不到沈北安和江一菲不避讳地亲昵,这才认真打量面前的姑娘,鹅蛋形的脸,五官柔和,气质温婉,是那种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的女孩子。
难道,这是沈北安的对象?可他从来没说过啊!
沈北平压下心里地疑惑,与众人一起将沈北安送到病房。
沈北安没有别的亲属,沈北平本想留下照顾弟弟,沈北安不同意,将所有人都撵了回去,独留江一菲在病房。其他人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沈北平更加纳闷,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沈北安和这个姑娘已经如此亲昵了?还是他们已经同居?
姜中泽见没什么大碍,总算将悬着的心放下,要是因为他工作冒进出了人命,他那点成绩也就成了废纸一张,在厂内半年多的努力也化为乌有。
算起来,沈北安和江一菲都是姜家的贵人,妹妹姜慧敏和孩子多亏当初江一菲搭救才捡回一条命,在医院养了半年多才出院回家,前几天给他来电话还念叨着要来看江一菲。
而今,沈北安不仅在工作中鼎力相助,又替他挡了致命的一击,对厂内人不甚放在心上,一心求成绩的姜中泽此时也是充满了感激。
姜中泽又细细叮嘱一番才离开。
待所有人都走了,江一菲兑着温水温柔地给沈北安擦脸上的污渍和血迹,脸、脖子和手上有数道刮伤,好在不严重,血已经止住,以后结痂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江一菲面无表情,低头擦的很细致,甚至每一个手指缝都要一一打开擦拭,病房中很沉寂,只余下滴答滴答仪器的响声和江一菲洗手巾的声音。
管子砸下的时候他刻意用左手挡了一下,“可惜了我那块手表,已经跟了我好多年。”沈北安遗憾道,他的手表被管砸碎,根本不能再用。左手腕也被包的像粽子,用纱布固定在胸前。
江一菲知道沈北安想要转移话题,也不理他,依旧换水打水接着给沈北安擦洗。
沈北安抬起右手摸摸鼻子,知道江一菲真的生气了。
沈北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江一菲瞪他,“你干什么?老实躺着。”
沈北安露出讨好的笑容,“躺时间长了太累了,我想起来坐一会儿。”
江一菲放下手巾,将床头摇起来,又小心地给沈北安的身后垫着软和的枕头。
“我没事,不用这么小心。”沈北安笑着道。
“你还说。”江一菲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么重的管子砸下来,你不知道躲啊?你不要命了。”
沈北安不是很灵便地抓过江一菲的手,嬉皮笑脸道,“要,怎么能不要呢,我还没将你娶进家门呢,怎么能甘心一命呜呼。”
江一菲瞬间红了眼睛,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你还说,你要是真有什么事,我怎么办?”
沈北安慌忙起身,带着钻心的疼,沈北安咬了下牙,抬起完好地右手擦着江一菲脸上的泪水,“别哭、别哭,你哭的我心都疼了。”
江一菲打开他的手,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恨恨道,“你要是死了,我明天就找人嫁了。”
“你敢!”沈北安急了,想到江一菲嫁给别人,躺在别的男人怀里,沈北安就怒火中烧。
江一菲比他还大声,“我有什么不敢,你都可以替别人当肉垫,完全不顾自己生死,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我又有什么可留恋的,干脆嫁给别人算了。”
江一菲红着眼睛,倔强如白桦般立在床边,沈北安自知理亏,此时更是心软的不行,“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