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安知道江一菲对江一男恨铁不成钢,在老家的时候唐继芳一直惯孩子,江一菲就是想管也没有机会,而且江一男也不会听她的。
来到长市,总算有了机会,却又闹出失恋的事,江一男还埋怨江一菲不帮忙,和江一菲大吵了一架,要不是江一菲强硬反驳,江一菲根本没错之外,孟娇的冷嘲热讽起到了关键,江一男未必转过弯,大概会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江一菲。
不愿承担责任是江一男最大的缺点。
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好。
就像一个始终没长大的孩子。
依着上辈子经验,江一菲不是没想过拆散江一男和孟娇,孟娇是不是良配她比谁都清楚。可是,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而且江一男一如上辈子一样,对孟娇疼在心上、爱在骨子里,她能怎么办?说几句过火的话江一男都没好脸色,索性放手不管,大不了眼不见为净。
事情的发展出乎江一菲的意料,俩人来了长市,居然分手了。江一菲差点买挂鞭炮庆祝,江一男不明白,这是他的福气和幸运啊。
至于孟娇,与江家的缘分尽了!
唐家几乎每年一次的杀猪再一次到来,江一菲早早准备好,由沈北安亲自开车,带着桃桃、唐翔倩和江一男回了唐家。
唐母年龄更大了,已近八十,背更佝偻,人更苍老,步伐也不如前些年矫健,但依旧愿意守着自己的小院过着养鸡养鸭的日子。
因为杀猪,孩子们都赶回来,除了在京都工作的张拓外,唐家儿女和孙子辈悉数回来,屋里院外都是人,吵吵嚷嚷、热热闹闹的犹如过年。
唐母出出入入想帮忙,被几个闺女劝回去,“你就坐在炕上指挥,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们。”
唐家的大炕在窗户下,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外面众人忙碌的身影。
“你们能做好吗?”唐母不放心道,“家里东西放的位置你们也不知道,我还是下地吧。”
几个儿女生怕她忙碌着跌倒或碰伤,“有什么不知道的我们来问你。”
唐母见他们实在坚持,“猪先困上,要杀的时候来叫我,我要接猪血。”
几个人迭声答应着。
桃桃很好奇,她没有住过炕,江一菲告诉她这是北方平房的床,用来睡觉的。v手机端/
桃桃在上面走来走去,家里的床柔软舒适,这个所谓的“床”硬邦邦的,有的地方还凹凸不平。桃桃纳闷,这是睡觉的?
本想再问问江一菲,可江一菲早已换了衣服跟着忙碌起来,帮着烧火做饭,唐翔倩是不愿意干这些的,所以江一菲把看桃桃的任务交给她,唐翔倩乐的轻松,桃桃就是个小人精,聪明又懂事,根本不用人经管。
唐家外孙中,已经结婚的除了江一菲,只有于洋,于洋媳妇王家凤见到江一菲很亲切,他们办婚礼时的酒店因为江一菲才定到,是县里顶级的酒店,娘家对婚礼很满意,她也觉得面上有光。虽然丈夫不是很让她满意,但唐继春两口子对她还不错,王家凤只能安慰自己,人生没有十全十美,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家,丈夫不上进,她勤督促些就是。
王家凤虽然长相一般,身材高大肥胖,但身手灵活,家里家外是干活的好手,比江一菲等人都要麻利,因为她的参与,唐继春等人可以坐在炕上陪唐母聊天兼摘菜。
唐母看向厨房,压低声音问,“于洋媳妇有没呢?”
唐继春摇头,“刚结婚,不着急。”说是不着急,其实唐继春比谁都着急抱孙子。
唐母接着道,“我看那丫头身板子不错,应该是个好生养的,就是胖了些。”
“可不是,在家能吃,一顿饭量赶上我和于洋他爸加起来的。”唐继春不无怨言的抱怨着,家里收入不高,这次结婚几乎让唐继春倾家荡产,给于洋和王家凤买房子还借了唐继贤一笔钱,虽然唐继贤没说让什么时候还,但到底如一座山压在两口子身上。
“家凤在家的时候也能吃,但也能干活。要知道,能吃是福,你不要纠结几口饭菜,值几个钱?她可是嫁到你们家,为老于家生儿育女。”唐母开解她,“你们一家四口人赚钱,难道还能差她一口吃的?”
唐继春撇嘴,“他们小两口的钱也不给我们啊,倒是知道回家里吃饭。”
唐母诧异,“怎么?他们一直去你们那边蹭饭?”
说起来,于洋结婚时买的房子离唐母并不远,倒是离唐继春的住处很远,几乎要跨越半个县城,唐继春现在住的依旧是结婚时买的一间半平房,带一个不大的院子,之前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还没觉得怎么样,可媳妇进门显然住不开,连一个像样的婚房都没有。
王家凤不同意,唐继春咬咬牙,和唐继贤借了钱,加上多年的积蓄,勉强给于洋置办一个六十多平的楼房。
本以为媳妇进了门,可以一起和唐继春还债,没想到,王家凤不仅没有帮忙还债的意思,反而时不时到婆家蹭饭,她的饭量又很惊人,唐继春有苦说不出。
唐继春叹口气,“谁说不是,可我又不能撵他们走。于洋是个没本事的,我要是再不帮着些,怕是这个媳妇留不住啊。”
唐继春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唐母周边就有年轻媳妇跟别人跑的,还不是认为自家男人没本事,被人勾搭着上了当,撇家舍业走了,孩子都不要。
唐母拍拍她的手安慰着,“有了孩子就好了,这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