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呢?还在念书?”唐继春接着问。
“读研究生呢,快毕业了。”唐继贤道,又算了算日子,“应该是今年毕业。”唐继贤说的是阳历年,华国的新年是算农历年,而日常工作生活等都用阳历年。
唐继春不无羡慕道,“咱家又出一个研究生啊,真是厉害。要是我家于洋也喜欢读书多好。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供啊。”可惜啊,孩子根本不是那块料,看见书就头疼。
唐继贤解释着,“高强是因为毕业后不好找工作才读的研究生,如果像一菲似的读重点大学,读完书就签了工作,怕是早就不读了。”
虽然唐继红和高泽也很努力赚钱,但工作能力有限,能做的工作不多,否则也不会冒着年龄大的风险开车。谁不想安安稳稳的坐在家里收钱?可又有几个有这样的运气?
“二姐也不容易。”唐继芳感叹着,“当初不让她搬走,她非要走,原来住在前后院多好,像今天这样的日子也可以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唐继芳经营的浴池原来就是唐继红家,被张家买走后变成了浴池,经管几年后转手再卖价格却已经翻了数倍。不过,江一菲还是很果断的买下来,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正确的,瞧现在唐继芳和江志汉的日子过的多好。
“谁说不是。”唐继春应和着,“现在见一面都难,他们离的最远,回来一趟也难。”
大家都明白,不仅是路途远的缘故,回来一次还有路上的花费和走亲戚的花费,林林总总算下来也不少,唐继红不回来,也是舍不得。
“好啦,她不是今年要回来,你们就不要念叨了。”唐母止住话题。
“妈,她只是说想回来,最后能不能回来不知道,你不要抱太大希望,要是想我姐,就给她打电话吧。”唐继贤道。
“回不回来无所谓,只要能把日子过好就行。”唐母道,“你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叮嘱一声,别太辛苦,他们俩也是上岁数的人了,孩子们都大了,也没什么花销,身体最主要。”
唐继贤点头,“好的,你放心,我每次都说。之前因为高强没毕业,他们压力大,现在高强马上就工作了,日子也就好了。”
她就说,没钱不要生那么多孩子,唐继红也是因为要儿子才生了二胎,还被罚了钱。
也后来因为要供高强上学,学习成绩平平的高丽早早不念了,唐继贤记得高丽初中毕业就工作,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能找什么像样的工作?她又不是能说会道的人,最后能做的工作更有限,现在年轻机会多些,以后年龄大了,怕是只能做些打扫卫生的工作。
所以,唐继贤一直主张,孩子们如果学习不好,就去学一技之长,好歹能一直有口饭吃,江一男不说了,现在有亲姐夫照应着,像于洋、高丽这样,以后怎么办?唐继贤都替他们发愁。偏偏他们还一副不识愁滋味的模样。v手机端/
酒足饭饱,两桌人开始四散闲聊,江志汉是个喜欢杯中物的,家里人都知道他的毛病,对他喝酒后的表现也就见怪不怪。
这不,江志汉又开始了每年的“必演曲目”,与桌上人大谈人生道理,讲述为人处世之道,传授各种人生经验。
“我告诉你们,这就是经验,今年我提前买的煤,咋样?现在涨价了吧,一吨煤涨了好几百,你三姐还不让我买,说随用随买,家里没地方放,我不同意。最后证明我对了吧,家里浴池得多少煤啊?一吨两吨够干什么的……”
唐继芳瞪了江志汉一眼,“你少喝点吧,喝点酒就来劲,知道你买对了,行了吧?”
“不行,这怎么能行?我说你非不听,现在就用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对的。”江志汉脸红脖子粗的强调着。
江一菲给沈北安使眼色,让他看着点自家老爹,要说平时不喝酒还好,江志汉虽然懒点,但好歹该干的活都干了,也不耽误家里赚钱。
一旦喝了酒,就像换了一个人,说的话会将所有人得罪。
“你对、你都对,行了吧,快喝吧,都吃完了,就等你了。”唐继芳皱眉催促着,语气中带着不耐烦,要说现在家里什么都挺好,就是江志汉的酒让她闹心,别人喝多了没事,最多在炕上睡一觉,他不行,非要耍闹一阵才甘心,所以每次家里吃饭聚餐,唐继芳都提心吊胆,生怕江志汉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江志汉不乐意,“大过节的,还不让喝痛快?”
“爸,还有晚上的一顿呢,你这会儿喝多了,晚上怎么办?”江一菲劝道。
“没事、绝对没事,喝多少都行。”江志汉无所谓道。
江一男面无表情地在旁吃吃喝喝,仿佛没见到一般,只是在江志汉叫嚷的时候拢了几下眉头。
“今儿高兴。”江志汉强调着,然后不无炫耀道,“家里这边要拆迁了,我有三个院子要拆迁,三个啊。”
别人家讲究的都是财不外漏,江志汉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还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姐夫,得给你们补不少钱吧?”张扬笑呵呵道,“这下你发财了,恭喜啊。”
于久平很羡慕,“也不知道我们家会不会拆迁。”唐继春家住在县城的西北,也是一片的平房区。
“但愿吧,谁知道什么时候轮到咱们。”唐继春不报希望道,他们家房子小,院子也不大,就算拆迁,能换来一套楼就不错,更不要说其他。
唐继芳看了江一菲一眼,“能补多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