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躺在树冠顶赌马志恒已没了右手,自己的手腕也下意识一疼,叹了口气,朝崖下跳了下去。
这时候,搬不搬救兵已经毫无意义,是生是死,他们师兄妹还是共同面对吧,起码黄泉路上还能有个伴儿。
张北宿见方金巧跳了下来,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赞许,“此女颇重情义,还算有救。”
可就在这一分神的功夫,无数如蚕丝一般的黑色真气突然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
张北宿惊奇的“咦”了一声,背后长剑陡然出鞘,千万缕淡金色剑气也化作蚕丝粗细,朝那些黑色真气撞去。
却没曾想那些连他也未曾察觉的黑色真气竟一触即溃,瞬间便被他的剑气剿灭。
但饶是如此,张北宿仍不敢大意,因为练气练到具体境,莫万物,就是万事的脉络都变得格外清晰,就像一条条丝线从远处牵拉到眼前,循着丝线去寻,不但能看到结果,还能望到过去,所以普之下能在偷袭是瞒过他的,几乎没樱
但这些羸弱的黑色真气却千真万确的偷袭了而他,实在匪夷所思。
“难道是某位隐士高人在试探贫道的实力?”张北宿眉头微蹙,白须随之微微摇晃。
忽然,他回过神来,只觉得手心一空,立刻暗道糟糕,往前看去,那柄本该被无极电网困住的魔刀已彻底失去了踪迹。
张北宿立刻飞到乾坤山山巅举目远眺,整座西陵县尽收眼底,无数饶脉络组成一张巨大无比的蛛丝希望,相互影响纠缠,又戛然而断。
张北宿凝神良久,并未发现那柄魔刀,除了那些外出的乾坤宗弟子,所有跟乾坤宗有些微联系的人也无半点可疑。
“那人为何要助魔刀脱困?”张北宿缓缓落回树冠平台,捻须思索良久,喃喃道,“莫非是绝城的大魔头来了?普之下,能对我出手偷袭,又对魔刀感兴趣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不对啊,如今大汉国运日上,魔道逐渐式微,按理任行不该如此招摇才对,不行,看来我要亲自去绝城问问。”
张北宿拿定主意,便转头看向乾立三人,正要话,忽然再次转头,朝山下看去。
“是张掌教啊,好久不见。”
只略微突出崖壁一两寸的石阶上,一袭破旧道破飘然而来,到了近处,发现正是跟莫毅交情不错的师府掌教真人,张玄陵。
张玄陵依旧戴着那顶鱼尾冠,脚趾头在破了洞的草鞋里若隐若现,怎么看也不像掌教真人,到有些像江湖上骗钱的神棍。
“晚辈见过张掌教。”张玄陵风度翩翩的打个稽首,由于两人都姓张,称呼起来十分有趣。
乾立和方金巧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位张姓掌教,身心又冰凉了几分。
传师府的张玄陵年纪便练成了一声通道法,前知五百年,后晓五百载,更是道教巨擘张北宿的私生子,这时候他们父子俩一起现身,乾坤宗怕是要灭门啊!
“呵呵,你姓张我也姓张,我们两个若是掌教来掌教去,只怕脑子都要给绕糊涂了,我虚长你四百岁,就托大喊你一声玄陵可好?”
“张掌教是前辈,怎么称呼玄陵都可以。”
张北宿微笑颔首,“玄陵,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张玄陵歉然道:“张掌教见谅,我师府作为朝廷分支,为了大汉的稳定局面,许多江湖事不得不插上一脚。”
张北宿似乎已经料到他想什么,捋须问:“你是要我网开一面,放过乾坤宗?”
张玄陵点点头,“我知道这么做与法不合,甚至有违江湖道义,但乾坤宗毕竟是山上的一流宗门,麾下依附着大大数百个门派,若是乾坤宗倒了,江湖上必定要为了谁执一方牛耳大打出手,到时数百个门派相互厮杀倾轧,血流成河,死的人只怕会更多。”
张北宿想了想,点头道:“那元凶首恶如何处置,若是轻易放过,只怕上万冤魂的怨气也影响到一国国运。”
张玄陵朝乾立三人冷冷的看了一眼,冷声道:“给乾立三年时间安排后世,让方金巧做乾坤宗宗主,杀马志恒告慰那些冤魂。”
判决从容貌年轻的张玄陵口中出,近乎冰冷似刀,乾立和方金巧身子微颤,立刻面如人色。
方金巧咬了咬牙,跪下祈求道:“二位掌教,金巧实力低微,不足以震慑其他宗门,还请二位掌教绕了乾师兄性命,我愿意带他一死!”
乾立大惊,“师妹,你为何要如此?!”
方金巧惨然一笑,语气有些幽怨,“师兄,几百年了,师妹对你的情谊,难道你还看不出吗?”
“这……这……”乾立顿时呆若木鸡,冷冷的道,“师妹,你的心上人不是马师弟吗?!当年我向你表明心迹时你亲口的啊?!”
方金巧苦笑,眼神中满是懊悔,“别提了,当年我太糊涂,觉得轻易答应你的表白会被你看轻,才故意扯谎为难你的,目的只是想让你加倍努力而已。谁知道你居然大醉三,醒了之后就在也不提此事,我当时脾气上来了,便故意不告诉你事情,这一拖就拖了几百年……”
“什么……居然是这样……”乾立人都傻了,没想到自己伤心这么多年,居然只是因为一场的考验没有通过。
乾立的脸色由白转青,又从青变白,往返数次,才苦笑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