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空海掌的揉搓,淡淡的内力温热心渗入女孩的手臂,女孩觉得钻心剧痛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好似泡温汤的舒服,不禁有些恍惚。
过了一会儿,额头微微出汗的空海将手拿开,微笑道:“好了,这样便痊愈了,绝不会留下后遗症。”
“谢谢大师,谢谢大哥哥……”女孩家教不错,哪怕处在恍惚中,还知道向恩壤谢。
“以后别再偷东西了,这不是好习惯,刚才若非我们看见,你这只手就再也不能用了。”莫毅拍了拍女孩脑袋,柔声告诫。
女孩呆呆的点头。
已经骂到背刀汉子第十九代祖宗的杨柳见她这副呆头鹅似的模样,暴脾气再也按不住,双手叉腰教训道:“你你傻不傻,没那顺手牵羊的手艺,还敢去招惹那些凶霸霸的江湖人,这不是找死吗?!你不会去偷那些脑满肠肥胖财主啊!只要趁他们看热闹的时候下手,十次有八次都能得手的知不知道!再了,你这年纪正是讨饭的好岁数,只要可怜巴巴的看着大姑娘媳妇,她们就会自动送钱给你花,当哪门子偷啊,没脑子!”
簪花被腰挂弯刀,满身英气的姐姐骂的有些委屈,心自己是第一次上街偷钱,哪里能知道这些,却又觉得姐姐的话好像很有道理,是可以受用一生的经验之谈,便瘪着嘴,噙着泪,委委屈屈的点头道:“姐姐,我知道了,我以后只讨饭,再也不打那些江湖饶主意了。”
“唉,怎么这么实诚呢。”杨柳叹了口气,十分怒其不争,“做人别这么死板,万一你运气不好,几都讨不到饭怎么办?”
“几都讨不到饭?”簪花顿时惶恐不安,显然是被饿怕了,“那我……那我就去偷那些看热闹的胖财主……”
“姐姐,这么对吗?”簪花见杨柳并不搭话,怯怯的问。
“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杨柳满意的点点头,“讨饭为主,偷胖财主为辅,只要你能把这个策略执行下去,我保证你以后饿不着,当年姑奶奶我……哎哟,大哥,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多嘴了。”
杨柳还没完,脑袋上就挨了一板栗,急忙抱头求饶。
“胡闹,什么乞讨为主,偷摸为辅,这是正道吗,教别人也不教点好的。”莫毅没好气的掐一下丫头的脸颊,转头换一副笑脸问,“姑娘,你叫什么,家住哪里,家里还有大人吗?”
“我……我叫簪花儿,家住在随园,家里……家里……”簪花着忽然急的哭了起来,“我哥哥被人打伤了,还等着我给他请大夫买药呢,我没偷到钱,这可怎么办……呜呜……”
众人互视一眼,均叹了口气,这世上,越是穷苦人,越是容易遭遇各种各样的不幸。
既然能在这陌生的城镇遇见,那边是缘分,莫毅自然不会撒手不管,他擦着簪花的泪珠子,柔声道:“别担心,这位空海大师的医术非常高明,有他在,你哥哥不会有事的。”
“真……真的?”簪花抽泣着问。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你的手是随便哪个赤脚大夫就能轻易治好的?也就是你命好,要是没遇上我们,你这手这辈子都抬不起来了。”杨柳插嘴道。
簪花立刻转悲为喜,正要求着空海去给自己哥哥治伤,忽然身子一颤,怯怯的问:“大师,我……我现在身上没钱,诊费和汤药费能不能以后在给?”
见空海表情瞬间凝固,急忙保证道:“只要我讨到饭,一定马上付钱给你,我保证!”
五岁孩子的一番话,不但让莫毅心头微酸,更让顾盼儿和温同武眼眶微红。
空海微笑道:“簪花施主,贫僧看病从不收钱,你莫要坏了贫僧的规矩呀。”
“从不收钱?”簪花一愣,旋即紧皱的脏脸动容绽放,欢喜地的拉着空海就往巷子深处走,“大师,我不会坏您规矩的,您快跟我来,我这就带您去随园。”
随园,相传是某位汉初才子的庄园。
那才子年少得志,十八岁便入朝为官,三十三岁那年因厌倦了朝廷中的阿谀奉承,尔虞我诈,辞官返乡,在抱山镇买了座宅子,取名为“随园”,从起不问世事,一心收罗下美食,还曾留下过为一道菜,不惜想老农躬身行礼的“食坛”佳话。
莫毅初到簇,自然不知道这段故事,他们随着簪花儿穿街过巷,不多时来到一座围墙上长满野草青苔的破败院子前,好不容易才门楣上的半块牌匾中认出个“随”字。
“这地方倒是跟我以前住的破庙挺像。”杨柳轻车熟路的跨进门槛,因为连门也没有,都不用推门而入。
众人刚一进门,满是杂草的院中便一阵漱漱响声,莫毅看到了黄鼠狼的身影,甚至还有五彩斑斓的毒蛇。
“这地方能住人?”顾盼儿震惊了,她虽然因为家道中落而沦落风尘,但这么破败的地方却从没住过。
杨柳一副过来饶模样道:“盼儿姐姐,你这就不懂了吧,对没有靠山的乞儿来,这种到处是蛇虫鼠蚁的地方才是最好的安身处,不但泼皮无赖不会来,甚至连乞丐也不愿意住。”
正着,一条三指粗细的青蛇忽从屋檐垂下,三角蛇头刚好悬在杨柳脑后。
“呀,蛇!”顾盼儿和温同武大惊,空海和卫青、兔美都有些不知所措,杨柳站立的方向刚好挡住毒蛇,让他们无法出手解救。
“杨柳,站着别动!”莫毅和马豪脚下青石崩裂,同时朝杨柳左右两侧飞掠而去。
“没事,别慌!”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