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尚史,尚初云以为既是他害了自己的父兄,那她也绝不可能就如此放过他,可她也确实如沈渊所想,她不会要他性命。
沈渊深知尚初云这一想法,便在见到李信后,巧妙地透露出尚史曾帮李侑在北疆做过军备买卖,可却已失败一事。
而李信果然如沈渊所料,虽不至于因此事而取尚史性命,可他到底还是要小惩小戒一番,比如让他换个官职。
可当尚史得知李信要见他时,却高兴地以为是沈渊帮了他在李信面前美言了,所以他以为自己升官有望,也就急不可待地出了门。
因此当护卫向李信禀报说是尚史到了,李信便示意沈渊退下,让他先会会这个尚史再说。
“臣见过殿下。”尚史走进凉亭,见到李信,而后者此时正是在婢女的伺候下兀自喝了杯酒。
“尚大人...”李信做了个手势让尚史落座,尚史便是又向李信道谢,而后才敢落坐于一旁。
“快给尚大人满上酒。”李信让婢女为尚史斟满酒,而后又问道,“尚大人可知今日本王让你来是因何事?”
尚史以为李信定是要告诉他升官一事,可他因深谙这官场之道,也就极力抑制住自己,只装作谦虚不知,“臣并不知晓。”
李信放下酒杯,他不再让尚史继续猜,只看着他道,“本王这里有一个空缺,不知尚大人感不感兴趣?”
尚史一听,以为果然如心中所料,也就忙起身道,“臣蒙殿下抬举,臣多谢殿下。”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空缺便急着要谢本王了?”李信见尚史这么快便要谢他,便以为此人果然还真是视自己的官途如命。
“无论是何官职,只要是殿下所愿,臣便一定欣然往之,一定会为殿下鞠躬尽瘁。”尚史低下头似与李信保证说道。
“好,本王也以为此官职非你莫属,你先回去吧。”李信笑的深意,他看着尚史向他行礼告退。
“臣多谢殿下。”尚史躬身退出凉亭后,转身之际,便是脸上都忍不住显露喜色,他还想着此番升官,定是比尚书一职还要高,也就想着回去后,赶紧去祠堂烧香,拜拜祖先,谢其保佑。
待尚史走后,那边沈渊才又回来。而李信却奇怪于沈渊为何会把不利于尚史的事告诉他,也就笑着问道,“那尚史可是得罪你了?”既是尚初云的二叔,李信便以为沈渊也不该会对尚史如此,除非有某些其他原因。
“这尚史是臣推荐给殿下的,可如今他既有错,那臣又如何能继续让他在殿下的身边?”沈渊以为这个说辞李信应该就不会有所怀疑。
李信看着沈渊一会儿,而后又是一笑道,“你如此大义灭亲,就不怕你家夫人会记恨你么?”
“臣的夫人,自是与臣一样,若她也知道她的二叔竟做出不利于殿下之事,那么臣相信她也一定会如臣一般...”沈渊轻声回道。
李信知道沈渊跟随他多年,一直是对他没有二心。“本王知道你忠心,不过你也放心,这尚史也只是去北疆吃吃苦,但决不会有性命之忧。”
沈渊点了点头,再一次与李信道谢后,便先行告辞出了睿王府。
回到沈国公府,沈渊一进屋便见尚初云在看信,而沈渊不用问,也大概猜到这写信的人是谁。
“夫君...”尚初云认真地把信看完后,才抬头见到是沈渊回来了。
“今日尚史也去了睿王府...”沈渊径直与尚初云说道。
尚初云放下谢红袖写给她的信,淡淡问道,“所以这调官一事,他答应了?”
沈渊轻笑,“他视官途如命,又以为自己近日做事勤恳,没有出错,而且之前他也在你我面前提及此事,便以为殿下所言,便是他的升官一事。”
“他可知道是何官职么?”北疆魁北侯宁英麾下的文官,这可比尚书一职要低的多,所以实际上已算是给尚史降职了,可在另一方面来说,魁北侯既是文昭帝面前的红人,又在李信面前吃的开,所以这让旁人看起来又算是把尚史当做是自己人。
“他并不知晓,不过想必这旨意很快就到了,届时他应该会有所惊喜吧。”沈渊暗忖如此也是如尚史‘所愿’罢了。
尚初云以为尚史能得到惩罚也就够了,而沈渊看着她沉默了,便问,“如今尚史如此,那温氏和尚如云呢?你可要...”这尚府二房也都是蛇鼠一窝,因此沈渊以为既是都脱不了干系,那也就决不能轻饶。
可尚初云却是说道,“他尚史如此便够了,至于温氏还有尚如云,谢府已经是如今的境地,相信尚如云也会不好过,温氏心疼女儿,又见自己夫君亦是如此,她也定是不能再作妖了。”
沈渊听罢尚初云所言,想着既是她所决定的,他也会尊重她。所以他干脆说道,“你们不如分家吧。”
尚初云自是吃惊道,“夫君是说,让我们尚府分家?”如今尚府仍是大房与二房在一起,且即使是在尚历和尚云志都不在的时候,尚初云的母亲阮氏都没提过分家,所以尚初云一听沈渊竟是提出让他们两房分家便是觉得很突然。
沈渊点头,“虽然你母亲如今已管家,可只要不分家,二房便总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以为你们倒不如现在分家,如此一来,往后尚史他们发生了任何事也都不会牵连到你们的身上。”
尚初云知道沈渊也是在为他们考虑,可因为现在祖母秦氏还健在,尚初云也就想着若要分家,其实还不太容易。“我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