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站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她没忍得住,抖着身子哭成了泪人儿,她紧紧地抱住了厉北尧结实的腰际,呜咽出声。
她实在是太害怕了,那种等死的感觉,这辈子再不想经历第二次。
厉北尧原本是心里来气,气得肺部都要炸了,可是当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腰,他感觉到她的双肩和身体都在不住颤抖。
顿时,觉得自己心里像是被一颗银针狠狠地扎了一下。
到底还是输给了她,到底还是担心她,到底还是拿她没辙,他心里的气就烟消云散了,只想狠狠地抱住她,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该死的女人,担心死我了。”他咬牙切齿地。
他用双臂将她搂住,头部枕在她的头上,嗅闻着她身上,专属于她的味道,那股他熟悉而又怀念的味道……
思及此,他更用力地将她搂进怀里,紧贴在自己的心脏部位。
隔着衣服的布料,施兰听见他狂烈的心跳声——
怦怦——
怦怦——
怦怦——
快速,而又极具力量感!
一下一下地,仿佛敲打着她的耳膜,敲击着她的每一根神经,直达她的心脏,每一下都那么有力,让她感到无比安全和踏实。
人就是这样,累积了好几个时的极限恐惧,终于达到绝望的终点时,又被一个人拯救于水火之中,剩下来的除了委屈和难过,再无其他。
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这个时候的她,根本就顾不得什么骨气和自尊了,她死死地环住厉北尧的腰,像个撒娇的女孩儿一般抽噎。
“混蛋!王鞍!讨厌的厉北尧!你不是不要我了吗?不是你我走了,你就耳根清净了吗?现在又来找我做什么?还不如让我自生自灭!”
她一下下地捶打着他的胸膛,用力推开他,心里只觉得堵得慌。
可厉北尧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知道自己错了,都怪他,她才会突然离开,还好巧不巧地遇上了山体滑坡。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描述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知道他有多么的后悔,懊恼和自责。
如果可以,他宁愿掉下那沟渠里的人是自己,他不希望她受一丁点的伤。
心头一着急,他忽然就捧住了她的脸。
下一秒,用自己干得起了壳,却又炙热渴望的唇瓣封住了她的唇。
他把她所有的埋怨都封缄在这个急切的吻里,颤抖的唇泄露了他的害怕。
良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他擒住她婆娑的泪眼,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我是真的舍得放下你吗?施兰,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我让你走,你就真的走了?还专挑了这么一个糟糕透聊时间走?你,你是不是故意刺激我?”
“……”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却不出一句话来,泪水哗啦啦流得更厉害了,她知道这样子的自己很狼狈,于是把头低低地埋在他胸前。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将她拉开一些,上下打量她的身子,问道:“摔下去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腿呢?对了,你的手……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