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身影似在风宛云回答的同时并不明显的停滞了一瞬,眨眼的功夫,人已经坐在了最初他所坐的那张白玉椅上,抬手随意一指:“找个地方坐下谈吧。”
纵然心底一万个小人抵触前进。
可当事到临头时,风宛云还是能维持表面的行动顺畅,如果不是选择了距离她最近而距离男子最远的那个位置的话,或许会更好些。
索性这桌子虽然是长方形的,但长得并不夸张,坐在三米外任然感觉屁股如针扎了般的风宛云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好,今天若是换个人坐在她的对面,她再怎么隐忍也不会安静得足以用乖巧二字来形容!
可从晴天霹雳降下,眼前猛地一阵黑暗的时候,风宛云就嘴角抽搐了下知道自己逃无可逃了……
见此,男子倒是神色不动对某人那稍稍有些不安分的小动作视而不见,在风宛云坐下后,方才轻声道:“许久不见,看来还是记得我的……”
空气诡谲地安静了几秒后。
风宛云的声音也从少年转变会自己原本的声音:“先生的救命之恩,风宛云没齿难忘!”
“救命之恩?”
被风宛云称作先生的人闻言眉梢轻轻一挑,到底是没否认这个理由,男子指尖在大腿上轻点了几下,食指微微弯曲,目光却始终流连在阻隔视线的黑纱上,淡声道:“不过是顺道帮你赶跑了几个不知死亡为何物的小鬼们,就能让你记住一辈子吗……”
风宛云垂眸。
最终她还是自觉的抬手取下了头顶的斗笠,摇了摇头:“当时我已力竭,想要取他们性命除非两败俱伤,而那时受伤……对我而言,便是要我的命!先生出手相助,便是救了我一命。”
这也是为什么她对眼前之人无可奈何的众多原因之一。
一个救了她一命的人,而她显然找不到能有什么可以帮助他的机会的人,风宛云可不心生无力?!
不过就算真的逮住机会帮助了人家一次,那也是万万不够偿还恩情的!!
毕竟。
他帮了自己不止一回,却次次都以游山玩水赶巧路过为由,风宛云就算再傻再天真,也能猜出其中的个别原由,因为他……
“你果真和无意说的一样。”男子状似自言自语地垂下眼帘道。
一样的……死心眼!
他该说什么呢。
是该说,真不愧是他教出来的人吗?
提起了某个令她倍感心暖却也沉痛的字眼,风宛云心脏不受控制地猛地一抽痛了一下,随即牵强地笑道:“也许吧。”
两人就像阔别重逢的好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沾边的话题,谁也没有主动的提起更多。
但唯有风宛云知道,这和平的气氛都是虚构的假象。
可她确实……
不想提起那些事!
如果对方能别主动提起那就更好了。
当然,那只是假设如果的想想而已,现实不会给她如此美好的满足愿望。
“北域之战,让你的伤势变得更加沉重了。”男子垂帘着的眼眸在殿中匀称的光芒之下越发柔和。
风宛云抬头:“你都知道?”
男子不止意味是何地轻笑一声,随即淡声道:“我虽极少踏出这殿门,但对外的消息还不至于落后成如此地步,让整片灵启大陆都为之沸腾议论的北域之战,怕是我想装作听不见都困难吧。”
“今日我来,是……”风宛云有些不安地想要转移话题。
哪知忽然被人以轻柔却不失强势地直接打断!
再次掰回原有的正轨上,男子不紧不慢地道:“嗯,所以现在的你,应该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风宛云吧。”
只感觉泰山压顶的风宛云僵硬地牵强笑了几声。
“不愿说吗?”男子缓缓抬眸,视线温和地落在了对面还顶着一张陌生脸的少女身上。
殿堂之内一派祥和。
男人的温声细语始终都是那般轻柔,使人倍感温暖,但却因那双温和却不失淡淡威压的眼眸触及时令人忍不住心中一颤,不敢造次!
“不。”
风宛云硬生生被逼着憋出了一句话:“风宛云,依然还是当初先生认识的那个风宛云,从未变过!”
“可为什么我感觉她变了?”男子轻笑,抬手扶额,数秒后又放下目光温柔不变:“也许,是我错觉了吧。”
兔儿逼急了可不止会要人,还会处心积虑的逃跑。
而现在,风宛云就是他眼中的那只兔子,一只,分明没有利爪却在世人面前露出凶狠一面的小兔子!被人逼急了后,只会慌不择路伤敌一千却自损八百的兔子!!
“放炼药师协会中那些人的鸽子真的好吗……”
见男子在自顾自想着什么的风宛云当即汗颜了,她很早就像说这句话了,不过她又觉得眼前这位未必会当回事。
灵启最任性最当之无愧的人!
那可不白叫的……
男子回神,不过即便是那短暂的失神,落在旁人眼中也只是用他那温柔得能溺死人的目光留心打量对方,并且这个旁人得把风宛云剔除了,反正她被这人盯上除了毛孔悚然就是汗流浃背。
“无碍。”男子身子向后靠了靠。
沉吟片刻,语气中总算带上了一丝不寻常的不赞同:“说出你的打算。”
“可我想知道先生是怎么留意到是我的。”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风宛云无辜地眨了眨眼,看着男子嘴角似微微一抖的模样后强忍想笑的冲动。
对,她不能笑!为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