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顾峰渐行渐远的身影逐渐淡去最后一点痕迹,风宛云这才缓缓转回了身,眸光忽然瞥向草丛中的某一处,轻叹无力地懒懒地喊了一声:“小白!出来了,去看看你新收的小弟。”
这边声音才刚刚落下。
下一秒,风宛云便感到肩头忽然一沉,明显多出了某团不属于自己的分量。
小白鄙夷地看着她:“吾真不知你竟还有这一面,真担心那小子吃亏,把他带上一起走不就行了?非得上演一出自导自演乍一看还蛮逼真的戏码,自己想玩就算了,下回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别把吾扯进来!”
“欸,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叫物尽其用!哪个哪的自导自演了。”风宛云鼻尖一皱,轻哼一声,悠哉地掰正自己不喜欢听的那些词汇道。
“都说人一旦入了魔,心性上都会受到心魔极大的影响,可我看你……”
话说到一半,小白忽然没了声,因为它忽然想起来,非要说风宛云没什么影响的话那是真的说不过去,难不成……这受影响还得有个期限的?!
“吾依然好奇,你为什么可以无视这边法则的压制。”小白心底极为不平衡。
风宛云沉吟一阵,忽然脸上笑容展露却是泛着恶趣味地道:“不知道啊,也许是觉得你好欺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吧~!”
“滚!!闭上你这招人嫌的嘴!!!”小白瞬间炸毛,怒吼道。
被就在耳旁便的怒吼声震得半边耳朵忽的嗡嗡作响。
风宛云眉心微蹙,撇嘴:“吼那么大声,我又不聋……”
心魔啊……
哈,风宛云心中不由无奈摇头一笑,踏上这么一条势必会被人说三道四的路,其实她要说没有后悔动摇过,那是在自欺欺人!可后悔动摇了又能怎么样?时光是否能倒回,一切是否能重归最初,仙迹界是否还能是自己曾经的家,师尊,又是否还能鲜活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明知已经回不去可还是忍不住的幻想一切。
这大概就是为人最通常的共同点吧,但要说现在她是否依旧后悔,风宛云只会说,不会!
她如果有路。
自然可以后悔,可她要是没有路,后悔又有什么用?让自己多填悔恨吗?还是免了吧,之所以动摇那也是觉得自己违逆了师尊的教诲,可……咳咳……说句不好听的,天高皇帝远,虽然这五个字用在这里总感觉怪怪的,但这大概就是没人管的勇气吧。
换做师尊还在的时候。
在她入魔的第一时刻就会被掐灭火苗,早就被提着耳朵拎回去丢到静室里面壁思过去了,哪还有后面什么叱咤风云,又是半疯魔的逢人就杀,又是仇家满天下不得安生。
现在想想。
貌似有人管的日子也挺不错的。
……
如果顾峰还在这里的话,此时恐怕就不会是心情沉重了,反而会目瞪口呆甚至升起一丝想揍人的冲动!即便对方是长老,是炼药师协会如今地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幽幽绿林中,地面上的血迹已经不见踪迹。
“干的不错。”小巧一只的白狐狸蹲坐再一只体型几乎是它好几十倍大的野兽头顶上,用那粉嫩嫩的小毛爪指拍了拍它的脑袋。
而原本应该是倒地尸体冰冷的野兽,居然十分安分乖巧地任由自己的脑袋被某只拍,更是人性化地露出了一副得意洋洋地表情。
风宛云抱臂站在一旁,目光扫过周围。
“这个幻境是你布下的?”
小白翻了翻白眼:“除了我,你觉得这里还有谁会帮你做这种无聊至极的事情吗?”
“幻境是足够欺骗像顾峰这类的人,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些年你在先生身旁都学了些什么东西,但凡能学个十分之一也好啊,这半吊子是什么情况?!”风宛云毫不留情的鄙夷道。
小白黑脸:“……”
“我说的也是实话啊。”风宛云眸光瞥向一旁,撇嘴嘀咕道。
“人类的那些小伎俩,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不值一哂!吾为何要学习阙九重?噬天九尾从不畏天地!”小白梗着脖子傲气十足的道。
风宛云干巴巴地呵呵了两声:“说得真好,听得我都想鼓掌了……还不是偷学不成又拉不下面子,当别人不知道似的。”
“……”气到冒烟的小白。
“……”略感无趣,转身离去的风宛云。
沉寂几秒过后。
彼时还算宁静的丛林中,赫然响起了猛兽仰头长啸,吼声厚重而充斥着极强的威慑力……
四周飞鸟惊恐地四散开来。
而此时,已经走出好一段距离的风宛云唇角微勾。
山顶的寒风很冷,可如果非要说那是一种怎样的冷,大概,可以用孤寂的凄冷来形容吧——
世人以为登高了就能一览众山小,可殊不知山外有山,真正的高峰上是怎样的风景,唯有已经临立于那不知历经多少风雨中的人才懂。
这里的风并不疯狂。
但每一次的吹拂,却又夹杂着人力难以抗衡的寒冷。
这里的高峰并不算最高,但放眼望去在这附近它却是极致!
“如果你心意已决,那便登顶吧……”
“那里有你想要的而她能给你的,至于往后你的路该如何,全在你自己手中。”
“愿君往后余生,无畏风雨磨难,无惧悲伤离痛,顾峰的峰,当如最高极致的顶峰!这是她,让我带给你的话。”
清云离去前的话,犹在耳畔,令前行的人不论顶着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