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啊,你不是在练剑吗?”澈也问柔儿道,大鱼在他的手上挣扎。
“来新消息了,是素盏鸣叔叔送来的。”柔儿回答道。
“哦?他人呢?”
“说最近太忙了,将信放下就走了。”
“说的什么?”澈也问道,他知道能让草稚堂堂主亲自送信的,在整个东瀛,只要他无影宗一家。
“他说要我们无影宗派一个人去中土参加武者会。以武会友,交流武学。”柔儿用着期盼的眼神看着澈也。
“哦,我们不去。”澈也故意不去看柔儿,他知道自己禁不住柔儿的央求,柔儿只要一个眼神,就会让他投降,这比什么武器、什么高手对他都要有用。
“伯伯。”柔儿撒娇道,“怎么能不去呢?东瀛的每个门派都去哦,我们不去,那就是不合群了!”
“哈哈哈,我们无影宗,什么时候合群过?”澈也大笑道,“这不是耽误我钓鱼吗?”
“我知道伯伯您是不想去的,这个,我可以去啊!我想去中土看看!”柔儿自告奋勇道。
“这可不行,你去就是给捣乱的,到时候我们无影宗的招牌都给你搞砸了。不行,坚决不行!”澈也一口拒绝道,大鱼在他手中的挣扎越来越小了。
“您要是去,柔儿就跟着您,您要是不去,柔儿就自己去。哼。”
澈也犹豫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是拗不过眼前这位已经长大了的姑娘,他知道这姑娘的脾气跟她的母亲一样倔强。
他将手中已经彻底不挣扎的大鱼扔回河水中。然后叹了一口长气,“唉,你这孩子,你去吧,伯伯不阻拦你了。量力而为。”
说是量力而为,其实澈也知道柔儿现在的实力,已经远超出同辈之人了,况且是女流之辈,又能一扫全场,无影宗定能争光。
其实,凭着柔儿的实力,澈也是没有任何担心的,他只是怕柔儿的性格天真,会遭遇不法之徒的欺骗。柔儿毕竟是慕容仙托付给他的,若是出了一丁点差池,日后他们九泉下相见,他就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妹妹了。
“嘿嘿。到时候我一定要所有人都见识一下我的黑夜樱花刀!”柔儿兴奋道。
“好哦。”澈也无奈地摇摇头。
柔儿忽然安静了下来,她郑重其事地问澈也道,“伯伯,我看您钓鱼,快十年了,怎么不见您把鱼带回来给师兄们尝尝,每每钓到鱼,您都又把它们放回去?”
“呵呵,唉,我老了,没有杀鱼之心了,再说那一群兔崽子们要吃,就会自己来抓,而不是让我带回去。”澈也笑着回答道。
十年前,步容与新王二人的大战,惊天动地,将刚刚回到东瀛的澈也刺激了一番。澈也知道自己的好战之心还在,在蜀山抑制的十年还不够,他必须要放弃修炼,转换一个能够改变他注意力的活动。
于是他选择了钓鱼。钓上来,是消磨他的杀心。放回去,是抑制他的躁动之心,告诉他,明天还要继续。
一转眼,又是十年,十年间他没有任何修炼,一身剑术不退反进!进到什么程度,他不敢去想,那是一个深不可测的程度,连他自己都不敢触摸的地步。
“将绝影剑也带上吧,它认主,你去哪,它都要跟着你。”澈也对柔儿叮嘱道。
“好!哈哈哈!”柔儿天真又爽朗的笑声,惊得林中鸟扑簌簌地飞出。
“唉,只可惜啊,步容,我与你的最后一战,没有了下文。”看着走在前面的柔儿的背影,澈也忽然心中感叹道。
京都草稚堂。
“准备的怎么样了?”素盏鸣问黑衣武士道。他蓄起了胡须,毕竟是五十几岁的人了,已经到了半老的年纪。
“回禀堂主,一切准备就绪!”带头的黑衣武士回答道。
“此一番去中土,不是简单的事,我希望大家都能重视起来,我挑选的都是精英,别回头在中土丢了脸,到时候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素盏鸣正色道。
“是!”黑衣武士的纪律性永远是最强的。
“退下吧。”
素盏鸣挥挥手,黑衣武士立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望着窗外的那一轮明月,心中思绪万千。一转眼,十年这么久了啊。
十年前的这一天,正是步容与新王二人在飒川大战的那一天。
素盏鸣大仇已报,他亲眼看着新王倒在了步容身前。他本不想留在草稚堂的,是镰仓霸将他留下来的,他从黑衣武士的总管,做到了东瀛草稚堂的堂主,草稚堂曾经的三百七十六处支堂,在他的手上,增加到七百九十四处,遍布整个东瀛。
现在他素盏鸣,就是东瀛的第一人。可是这让他开心吗?他并不觉得。
若不是镰仓霸临死前的托付,他是万万不会留在草稚堂的。
大约在三年前,镰仓霸病入膏肓,他在那一张躺了七八年的冰床上,奄奄一息。
“我现在就去找宫本斗斋!叫各个支堂都散布公告!他能救您的命。”素盏鸣坐在床沿边,焦急地说道。
突然,镰仓霸抓住了素盏鸣的手,那一只能将万斤巨石的手,此刻却跟泥土一样软黏黏的,“不要去了。我的命已经到了终点,何必再去为难忍族的人?你静下来,我有事要对你说。”
素盏鸣低下了头,他知道宫本斗斋能够救活镰仓霸,宫本斗斋就在隗泽,只要派人快马加鞭地去带着消息,宫本斗斋就会前来。可他也知道镰仓霸不可能再去要宫本斗斋伸出援手了,一个草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