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柏以他的特权为王行展“谋得”到一张窗边的上等佳座。以王行展为首坐在朝南的位置上,其余五人分别入席。
“这是我们中央城区的特色花露酒,尝尝?”熊柏从桌子预先准备好的餐具中取出一个小碗碟,并向其中斟满酒,递到王行展跟前。
“花露酒?”
王行展端起酒杯轻嗅,一股浓郁的花露香扑鼻而来。
“嗯?!”
浓郁的香味一时间让他失去了嗅觉。
“这是用何种东西酿制而成?味道竟然如此重?”
“先生可曾听说过甜橙花?”
“甜橙花?这是什么东西?”小小年纪游历诸国的王行展并不了解这个植物。
“在酿制小麦的时候往里面加上适量的甜橙花,再加上秘制配料,花露酒就这样酿制而成啦。”
王行展将信将疑,因为之前他也在酒楼里忽悠过别人,此时见到熊柏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心头的疑惑自然没那么容易消除。
“不管它是怎么酿制出来,好喝才是硬道理!我先干了!”
话音未落,王行展手脚利索地端起这碟花露酒咕噜咕噜地往喉咙里灌。下一秒他就后悔了。这股辛辣的花露酒就像泼在皮肤上的硫酸,在王行展的喉咙里拉出一大条口子。
“呕~”身体的本能驱使他将这些还未流入肠胃的花露酒尽数反刍,可惜为时过晚,他的干呕都是徒劳。
“噗~哈哈哈。”
熊柏没有想到他这么不能喝酒,当下摇头叹息道:“唉,没想到先生你居然喝不了酒?”
这时王行展还没有缓过劲来,他的脸色一阵惨白又一阵潮红,整个人显得虚浮得不行。
“诶诶诶?!这话说得,只是我没想到这酒居然如此之烈。它的酒味都被这股该死的花露香给掩盖了,不能怪我。”
王行展越是狡辩,熊柏笑得越是高兴。他同样给自己斟满一碟花露酒,并举到王行展面前来回晃动一番后才饮下肚皮。
像是看怪物似的,王行展盯着熊柏的喉咙前后鼓动,那碟烈酒就这么轻易喝下去了。
“啊~~”
喝完后熊柏还意犹未尽地长叹道:“酒香而不醇,哪天有时间先生携夫人可以登门拜访寒舍。我家有珍藏多年的上等花露酒,到时候可以端出来给您们尝一尝。”
“夫人?”
温筠惠听出熊柏他这是在试探自己和王行展的关系。对于这种小把戏,她保持一直以来的态度,对其置若罔闻。
王行展也不是傻子。他打起了哈哈,揽住熊柏的肩膀,说:“好啊。哪天有空一定过来尝尝。”
“一定?”
“当然!”
“好好好。”熊柏同样看出他们在搪塞各自的关系,心中有谱后便夹起一块酱牛肉摆到王行展面前的瓷碗中。
“尝尝!这里的牛肉可谓是一绝。我逛遍整个中央城区也没找到比这家还要好吃的酱汁牛肉了。”
王行展有些迟疑。之前就因为托大,一口饮下那碟他撑不住的美酒,现在他担心这牛肉里是否又暗藏玄机。
“诶呦,不要怕嚒。”
熊柏轻轻推开靠在自己肩上的手,身子也往左侧的刘醒那挪了挪。
“喏,别看!他们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在场面陷入尴尬的时候,离酒桌不远处传来一中年妇女教训自家女儿的声音。那个穿着老虎鞋,系着金锁环的小女孩痴痴地望着坐在窗边的几位。
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王行展下意识地转过身,那个妇女见到那几位大人注意到自己时,手脚就更加哆嗦起来,拽着自己女儿的手就是往楼下走,一边点头哈腰,一边低声道歉。
“呃,没事。上来坐着吧。二楼还有这么多空位。”
原来是二楼的物价普遍比一楼贵,所以大部分人都挤在一楼,就算和不相识的人拼桌也要留在一楼。
王行展的邀请对于她而言比毒药更甚,犹豫再三下她还是婉言拒绝。
“抱歉,小孩子不懂事非要上楼来看看。这不,打搅到您们的用餐了。”
她当然明白坐在窗边的酒桌上客人的身份定是不凡,远不是自己这种底层百姓能接触到的。还没等王行展开口,这妇人抱起自家的女孩咯噔咯噔地走下楼梯。
“呃,我们这是聊到哪了?”
回过神来,王行展俨然记不清他们刚刚在聊些什么,又为了什么在暗处互相较劲,只好自嘲道:“还有没有没那么烈的酒。这酒我真的喝不下肚,而且这小孩——”他指的小天与阿定,“他们肯定也喝不了。”
“有清啤嚒?!”
他朝着站侍在一旁的服务员嚷嚷道。
“有的,有的。请问要几扎?”
不知道是这家酒馆的风俗还是特例,里面的服务员尽都是年幼的男童。这个“倒霉”的小孩童一听这位大人朝着自己就是一嗓子,跌跌匆匆地跑到酒桌旁。
“唔,先来两扎吧?刘醒你不喝啤酒吧?”
“不喝!不喝!我才不喝那玩意,淡得要命,比水都要难喝。”
他这话匣子刚打开,嘴里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往外蹦的时候看到王行展黑着脸顿时就没了脾气。他是亲眼见到这个看似普通的男人是怎么把一干强敌轻易挑落下车的。
“不喝。”
比魔术师变扑克牌的速度还快,刘醒的脸刷得一下绷得紧紧的,仿佛刚刚这些话不是从他口里讲出来的。
这种前后的反差把王行展给逗乐了。
“来~这酒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