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玄幻奇幻>艾尔德兰伯爵与他的人偶>第二百七十九章 阿尔弗雷德(二)

湿溻溻的下水管道里总是蕴藏着许多惊喜。然而这一回王行展学聪明了,出行前他特意命令阿定拎上整个酒店最大功率的煤油灯,这盏发烫的煤油灯将脚下的路照得亮堂堂的。那些烦人的耗子、蟑螂都在强光照射下无处遁形。

可即便如此,这条路也是出了名的难走。阿定也如期开始朝着王行展抱怨道:“先生,我们只能走这条路吗?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王行展瞪了他一眼,一板一眼地回复道:“你以为我想走这里呐?”

看到这幅模样的王行展,阿定就明白他定然在这件事上栽了跟头。想到这,阿定情不自已露出微笑。

关于阿定想到了什么笑得如此灿烂,王行展才没有这闲工夫去管。现在的他只想着尽快来到下水道王国,看看这是是否同样惨遭恶手。

走出狭长的废弃下水管道后,王行展和阿定终于走上平坦的石子泥路。望着道路两旁犬牙交错的房屋,阿定一时忘了神。

“嘿嘿~先生您瞧!”

一手拎着煤油灯,一手扯着走在前面的王行展。

“怎么了?”

自从走上陆地,王行展就开始集中十二分精力,以避免遇到什么突发的意外。这时候阿定突然叫停了他,心中自然有点怨气。

“这里的房屋构造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嗨你这小子!”王行展挠了挠头皮,他真是被这小家伙给气懵了,“你才多大年纪,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说完还在他的那顶新买的猎鹿帽上摸来摸去。

“可是,可是……”

与生俱来的倔强让阿定不愿如此轻易地闭上嘴。

“可是这里的屋子,先生你看,这确实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啊!”

有时候,小孩子的视线总能看到一些大人不能注意到的事物。王行展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他停下脚步好好端详起这里的一切。

落地大窗,圆顶屋檐,乌红色的砖块上画满严谨对称的壁画,如果仔细瞧去就不难发现上面画着的是几位身披铠甲,手持长剑的武士。

这究竟是什么,王行展的心中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说得确实有道理,我错怪你了阿定。”王行展没有坚持所谓高傲的贵族理论,他还是虚心向这个小男孩道歉,“只是你能说出这里和外面的房屋有什么不同吗?”

王行展只能看出这里房屋的结构确实与众不同,但是想要说出和密斯城其他房屋的区别,那怕是难为他了。

听到这话后,阿定眯着眼朝其中一幢慢慢走近。他想要细细观摩这幢房子。

“很奇怪,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里的房子仿佛和外面的,不仅仅是外面的,就连地下王国里的房子也及不上这里的古老。”

“古老?你说得是古老?”

王行展迎风踏来,迅速走到阿定身旁。他伸手触摸着每一块红砖,感受上面传来的呼吸。

如果希尔西斯没有诓哄我的话,那么地下王国房子的年份起码在五十年以上,而这里……

手上每一寸肌肤仿佛都能感受到这一幢幢红楼传来的孱弱震荡,就像是耄耋老人的呼吸一般孱弱。

“它是有生命的……”

“什么?”

“赶紧收回你的手,躲到我身后!”

突如其来的警告让阿定措手不及。王行展见他反应如此不及时,便只好亲自出手将他拉到自己身后。

在苍蝇飞过耳边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后,阿定从王行展宽阔的肩膀下偷窥到远处走来了一大帮子人。

他们的脚步很是散漫,可是视线却一直死死地盯着躲在墙壁后的王行展。直至他们走近,王行展索性直接大大方方走了出来。

他一眼望去,看到的却是些老熟人。

“哟,阿尔弗雷德。”

这个阴郁的男人从一开始就王行展作对,王行展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哟~”

那双带有弧光的眼睛在杂草堆一般的毛发下睁开,紧紧盯着前方的王行展。

“请问这次驾临寒舍又有什么目的?是打算收回这片土地还是要带领我们走上反抗的道路?”

他就像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诗人,在那谱写属于自己的诗篇。当然在外人看来,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是疯子。

“我只是特别担心你们的安危……”

“安危?!”阿尔弗雷德咯咯咯地笑得特别大声,然后突然间音调直接降至冰点,以一种近乎愤怒的姿态怒吼道,“我们的安危还需要大人的惦记?只需吃饱喝足,一切皆安康。”

“可是……”

“可是什么?如果你真的担心我们的安危,”阿尔弗雷德像是一个脚上有残疾的跛子,一瘸一拐地向王行展走来,“如果你真的担心我们的安危,那么就先把惠提尔还给我们!”

这句话可是窃窃私语,这句话可是用尽阿尔弗雷德全部力气向街道上空吼出的。跟随他出来的上千人,从孩童到老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下可就不安定了。仅仅只用了两句话,王行展便成了众矢之的。他虽然不将这群人放在眼里,可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呐。

“不对……”

正当王行展想要坦坦荡荡承认是他带走惠提尔,可是一回想起当晚的经历,周围并没有人呐,阿尔弗雷德怎么会知道是自己带走的惠特尔。

“你凭什么说是我带走惠特尔的?”

当这句话说出口后,王行展能敏锐地捕捉到阿尔弗雷德眼睛中闪过的一丝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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