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成了压倒孙妈妈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身子一软跪了下来,却仍是嘴硬的哭诉道:“小姐明察,老奴一心服侍小姐,怎么会做这种险恶的事情!
定是有人陷害老奴,陷害二老爷,意图离间小姐和二老爷,此人用心险恶,小姐万不要上当受骗啊!”
东方念轻笑一声,任由孙妈妈跪地叩头,苦苦相劝。
直到她哭的累了,头也磕的流了血,东方念才笑着将那一摞纸递给碧珠,“碧珠,一页页的念,让她们自己听听!”
碧珠声音清脆,将这些人的罪行一条条都念了出来,时间地点无一不详,众人皆是抖若筛糠,跪成一片。
东方念伸出手,那只手在阳光下泛着莹莹微光,犹如温润的白玉,指甲不长但修剪的十分整齐,未染颜色的指甲犹如三月的桃瓣粉嫩剔透。
她单手托腮撑在石桌上,似是有些疲累,她半眯着眼看着众人,慵懒中又透着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娇媚,声音更是懒洋洋的,“你们真以为自己做事滴水不露吗?不要高估自己的手段,更不要低估别人的智商。
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就凭这些罪状,若是递到衙门上去,你们不是杖毙便是发配边疆……”
众人顿时哀嚎一片,苦苦哀求。
孙妈妈抬头看着东方念,她收起了之前的小心讨好,目光有些凶狠,“小姐就不要吓唬奴婢们了,您没有证据,便是告上官府也无用!”
“呦,孙妈妈还懂法呢?”她轻笑一声,唇畔绽开芙蓉,眼中却含冰霜。
“你们猜,衙门愿不愿为了几个奴婢得罪我这个太子妃呢?还有那些签了死契的家奴,你们的生死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几句话便让那些心存侥幸的人如坠冰窟,一个个惨白着脸哭泣不止。
“大小姐!就算衙门不敢得罪你,难道你就不考虑自己的名声吗?这院子里有数十人,难道您还都要处置了不成?
洛阳城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若是事情传了出去,莫说是与皇家的婚约,便是整个洛阳城也不会有人愿娶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孙妈妈原形毕露,女人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名声,她以为自己踩在了东方念的软肋上,却没想到她的威胁只换来东方念莫不在意的讥笑。
东方念不再理会她,只看着她身后的众人笑着道:“孙妈妈是二婶身边的得力人,便是她犯下再大的过错,我也不会越过二婶处置她。
可你们却要想想清楚,我久不回洛阳,你们怕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我可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我若是觉得委屈,宁可闹出天大的动静,也绝不会委屈自己!”
众人惶恐不已,面色如土,东方念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这个人向来心软,人难免犯错,胜在知错能改。
我只给你们一个机会,咱们这院子里的事情远不止这几件,你们知道什么都说出来,若是恰好说到我感兴趣的,我便不再追究你们之前的过错,如何?”
“你们别听她的,她这是在挑拨离间,分明是在诓骗你们!这东方府是二老爷当家,还容不得她一个孤女做主!
我们都是老夫人和二夫人派过来照顾你的,你却容不得我们,分明是忤逆尊长,我这便去找二夫人来为我们做主!”
孙妈妈起身便要跑,东方念一个眼神,浅梅和碧珠立刻跑了过去,将孙妈妈死死按住。
孙妈妈狠狠的瞪着东方念,更是破口大骂道:“东方念,你仗着陛下厚爱,不孝不仁,你这般恶毒,不配留在我们东方府!”
浅梅越听越气,直接将帕子塞进了她的嘴里,又一脚踢在孙妈妈的膝窝处,踹的她跪倒在地。
“我呸!什么叫你们东方府?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这东方府是将军留给我家小姐的,你们分明是鸠占鹊巢,还敢大言不惭,真真是不要脸面!”
浅梅平日里性子极好,但最听不得的便是有人与东方念争抢府邸,此时听一个老婆子都敢辱骂东方念,顿时气从心起,又踢了孙妈妈几脚。
春喜见孙妈妈都被人捆了,再也不敢分辩,向前跪爬了几步,将身子俯到极低,“小姐,奴婢全招!
就是孙妈妈给了奴婢一两银子,让奴婢偷盗小姐的贴身之物,还让奴婢时刻盯着屋子,有什么动静都向她汇报,可奴婢还什么都没做呢,求小姐饶命啊!”
春喜这一招,众人都不再犹疑,纷纷招了出来,一开始都还有些放不开,可当被人接了老底后,便争先恐后的彼此攀咬起来,最后甚至大打出手。
东方念只冷眼看着,命红玉几人挑重要的一一记了下来。
孙妈妈见她们不打自招,恼怒不已,奈何她被浅梅和碧珠禁锢着,只能徒劳的干瞪眼。
众人打成一团,待她们筋疲力尽,交代的也差不多了,东方念将手中那厚厚的一摞纸交到红玉手里,命众人一一按上手印。
“红玉,你们几个带她们和这些字据去我二婶那里走一趟,就说这里的人我全要换掉,而这件事就不劳她插手了!”
红玉几人领命,众人也都一瘸一拐的离开了碧华阁,偌大的院子一时只剩下东方念和浅梅两人。
浅梅见东方念一下子把所有眼线都换掉了,高兴的险些跳起来,可她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道:“小姐,您明明有了那些证据,为什么不趁此机会给二老爷一个教训呢?”
“急什么,这棋要慢慢下,想来他们的忍耐已经快到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