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顶,电闪雷鸣,狂风激浪数十丈,一片汪洋,一尊千丈佛陀的虚影手掌下压,下方白衣女子面容决绝,周身散发着阵阵妖气。
数十丈黑云滚滚而来,两丈巨人手持重剑,劈开佛圈,一剑斩向白衣女子。
‘嗷’
刹那间,白衣女子妖气迸发,震开佛陀虚相,化作千丈白蛇,仰天嘶吼,鳞片寸寸碎裂,一部分化作灵光消散。
“找死。”
法海暴怒,法杖杵地,佛陀之相顿时双眼一张,手掌拍向易凡。
‘轰’
黑云飞散,硬生生把风高浪急的水面拍成平面,易凡襄在其中,八成血肉崩灭,留下一副粗壮的暗金色骷髅。
忽地,天地间一阵剑鸣,一道剑光自西而来,划破乌云而落,穿透佛陀,直斩法海。
“剑修?”
法海闷哼一声,后退一步,手中钵盂一弹,立即凭空而涨,悬浮头顶,抗住一剑。
‘铛’
钵盂震荡,剑光崩飞,往回一落,回到一高冠男子手中,只见他讶然:“呀,准头没打好,差点打错人了,罪过罪过。”
一拱手,笑嘻嘻的道:“蜀山世崇道人,见过这位大和尚。”
法海吃了一记闷亏,强按震荡的血气,双手合十道:“原来是蜀山道友。”
世崇道人一弹剑光,卷起只剩一副骷髅模样的易凡,只看了眼,似笑非笑的道:“你小子,没那本事非要逞那能,人家大和尚都不顾千万生灵生死,你蹦跶个什么?到底落了个被人差点一掌拍死的下场。”
法海面色一变,好半响后,闭目叹道:“苍生受难,却是贫僧之过,此间事了,贫僧自当会悬空寺面壁百年。”
世崇道人嘿嘿一笑,却不接话,只踢了踢易凡:“还活着不?”
易凡翻了个身,爬了起来,一扯身上残破的血肉,怪笑道:“大和尚劲头还差了点……”
世崇道人翻了翻眼皮,哼哼的道:“要不是老子来得及时,你小子不被人打死才怪。”
说罢,瞥向法海:“大和尚,老子不管你和这蛇妖有何恩怨,此间已经让千万生灵遭受劫难,也该罢手了。”
法海双手合十:“理应如此。”
话音落,佛陀之相再次凝聚,幻化成一座百丈高塔,缓缓而落,压向白蛇。
“哟,大和尚果断,舍得佛陀之相,凝化佛塔,镇压妖孽?”
世崇道人一抖衣冠,顿时剑光而出,刹那间在白蛇周遭一转,击溃妖气,接着化作一条剑光绳索,捆住白蛇,逐渐变小。
高塔落下,刚好罩住白蛇,左右不过一刹那时间,风浪骤停,乌云尽散。
“阿弥陀佛。”
法海深吸一口气,一拍钵盂,顿时飞向高空,接着微微倾斜,喷出巨大吸力,下方大水卷入其中,好似无底洞,不过半个时辰,就只剩下一片水泽。
作罢,法海又一指高塔,立即落下,震得地面颤了颤,如此才喝道:“白蛇,你兴风作浪,千万生灵为你受难,此般罪孽无可赦免,贫僧镇你于此塔之下,受那天雷轰击之苦,你可有何话说?”
不见塔内回答,也不恼怒,转身吩咐希宣赞:“此妖怀了你骨肉,说明你尘缘未尽,暂不授予你法号,只做个俗家弟子,你可有怨言?”
希宣赞面容痴呆,呆呆的望着高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法海继续道:“既然如此,贫僧就命你守候此塔,待妖子出生,你再做决断。”
那边,世崇道人见此事了,只把眼睛往虚空一看,‘呸’了声:“一群缩头乌龟,看着就心烦。”
说罢,也不和法海打招呼,卷起易凡冲天而起。
……
数百里的一处山头,易凡被抛在地上,世崇道人哼哼的道:“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说着不解气,又踢了脚易凡:“你当世间高人就你?此间事早不知惹了多少高修隐隐在旁,为何他们不出手?”
易凡冷笑:“管他人如何,老子痛快就行。”
世崇道人气急,踹了一脚易凡,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又十分无奈,叹道:“那白蛇师傅,乃黎山老母,这尊凶神,哪怕我蜀山也不愿多惹,你倒好,人家佛门因果,你却硬生生插一手,之后事端肯定少不了。”
易凡忍不住问:“既然是佛门因果,为何佛门大能不出来,任由那妖孽兴风作浪?”
世崇道人翻了翻眼皮:“八百年前,黎山老母算计了佛门弟子,引白蛇盗取了法海金丹,让白蛇得了不少便宜,此等因果,那些佛陀岂能干休?两边落子而已。”
“漫天神佛,就容不下这千万生灵?”
“尔等凡物,在这些佛陀大神眼中,不过是蚂蚁而已,死得再多,百十年过去,又是一批。”
世崇道人嘿嘿一笑:“不然你以为,众生平等,又何理解?在这些佛陀大神眼里,蚂蚁和人都是生灵,你会为了踩死的一群蚂蚁而伤心?”
易凡气急而笑:“此等神佛,不要也罢。”
世崇道人指了指上面,道:“你看不看,他在那里,你要不要,他们还在那。”
旋即面色一肃:“你可明白了?”
易凡头一偏,愣愣的道:“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蠢货。”
世崇道人一脚踹飞易凡:“老子是问你,我等剑修之意,你可明白?”
易凡翻了个身,爬起来道:“还请师傅指点。”
世崇道人摇摇头,骂道:“我看你这历练是白费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