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的时间。
把自己打成凄惨无比的样子的人一直在和那个叫苇米的僧人谈合作的事情,一点提起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就好像随手捏死一只蚂蚁,这些高高在上的忍者大人从来都是这样,不把普通人的生命当回事,就算成为他们口中的替身使者,自己的“死亡”也没带来一点波澜。
田中恨得牙痒痒。
他自视甚高,尤其是在打败了一些觊觎钱财的忍者或者浪人之后,田中更加觉得自己已经非同一般,也是个与普通人不同的大人物了。可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他依然只能躲在暗处当一只期待不要被人发现的蚂蚁。
其实,他还有最后的底牌。
逃出大蛇丸的研究所的时候,用的那个“指环”他还一直带在身上。用来连接固定的木签和已经干硬发黑的米团早就被拿掉,已经因为没有血液的供给而萎缩的手指因为经过防腐处理,所以没有散发出蛋白质变质之后的令人作呕的臭味,只是上面老鼠的咬痕依然能清楚的看见,现在连接指尖和手指根部的材料已经被换成金子。
这个本来只是纪念用,田中从来没想过还有一天会遇见手里只有这一个环的情况。
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要不要把那个二小姐装进去,然后杀了她,说不定这群忍者找不到利用苦无藏起来的他。
但是田中怂了。
从大蛇丸那里逃出来以后的生活简直太美妙,如果不是这次起了些贪念,把主意打到木叶的忍者身上,那他还在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现在还有机会,只要等到这群木叶忍者睡了,放松警惕,那他就能靠着手指穿过地板或者墙壁,悄无声息的逃跑,还可以继续他奢侈的生活。
虽然腿已经彻底完蛋了一条,好在身处这个奇特的空间中的时候,移动也可以不用依靠腿。田中就这样一直跟着木叶的队伍,一路上听着这群人的交谈解闷,顺带花点时间偶尔天人交战一下,说服自己不要想着搞事,一切以逃命为目标,安心当好一条咸鱼。
不能休息,不能睡着。
机会就只有一次,如果错过了,他就等于必须再顶着饥饿等待一天的时间。两天一夜不喝水,不吃东西,万一再出一点意外,那他说不定就得在饿死和被打死之间做出选择了。
今夜歇脚的地方是火之城里,不需要特别安排人轮流醒着守夜,田中也因此获得了一个绝佳的逃跑机会。
一直等待到所有人都睡着,田中打开门,门特意开在床底。
只要从门中爬出来,再用手指穿过地板。这种住宿的旅店同房型的布置都是一样的,从床底穿到下面一层的房间,就会直接跌落在床上,不管床上有没有人,都是软着陆。
计划很成功,甚至底下一层的房间,床上是没人的。
田中的腿还断着呢,膝盖更是惨不忍睹,这一摔,还不能叫出声音来,田中差点没疼的背过气去。
这仇太大了,就算花钱请最好的医生甚至医疗忍者来治,估计也得落下个终生的毛病。
虽然没胆子报仇,田中还是嘴里小声嘀咕,骂骂咧咧:“混蛋!等等到我变厉害了,迟早要让你付出代价!空条东星你个狗东西给我等着!”
“你没有机会了呦”面具下的神明
落到这步田地,田中也光棍了:“现在你开心了?我没死,你可以完成任务,给大蛇丸那个变态交差了。”
“变态?”紫月皱着眉头,虽然是个小女孩,但是身上产生的气势已经压得田中几乎昏厥。
突然,紫月笑了:“你说的没错,大蛇丸大人是很变态。”
“吸收你们这些花肥的血液,对我和我的替身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可是他就是很喜欢我这样做,好像觉得我沾上的人血变多了,就会改变,就会成为他喜欢的样子。”紫月微笑着,房间窗外,楼底的花园中,却有一小团泥土顺着墙壁朝着紫月所在的房间爬来:“其实我很讨厌杀人的,我也很少杀人,每次听说又有人因为实验死了,我都很难过,大蛇丸大人明明知道我很难过,可他还是不断的告诉我,实验进行到什么程度,死了多少人。”
田中越听,越是害怕。
他已经变了,早就不是那个农民,小偷。他也知道一些大人物的道理。
紫月说的这些话,对他来说太多
“大蛇丸大人甚至早就知道,我在骗他,他能看出来我是装的,只是不知道具体装了哪些而已。”紫月说着一些田中根本不能理解的话:“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想,他到底知道我骗了他多少,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大蛇丸大人告诉我,大人的世界只有利益,不讲对错,我大概是因为对他有用,所以他才暂时原谅我的欺骗。”
“呼谢谢你,我从来有机会找个人说这些。”紫月如释重负一般的舒了一口气。
“对了,你刚才问我:你没死,我开心吗?”窗外的泥土已经爬到房间里,紫月歪着头,看着泥土一点点爬到床上:“我不开心呦,你没死,我就得自己杀人了”
田中瞪大了双眼,他没法发出声音,因为泥土已经让他的声带无法震动,很快视觉也没了,因为眼眶中已经被泥土填满,很快,整个颅腔内也和眼眶一样。
这样微弱的替身运用,几乎不用动用查克拉,田中给自己找的死亡时间很好,正是大家都睡的最深的时候。
紫月看着已经没有一丝气息的尸体,拍拍裙摆站起身:“我告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