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贵客,应该是马车里的好心人。爱睍莼璩
小二哥说他爱吃八宝豆腐羹,却叮嘱不让放海鲜虾仁,这八宝豆腐羹若是没了海鲜调剂,味道会差了很多,一般身体有伤,或者感染风寒的忌食,他点了龙井,却不是酒,悄悄推断,他许是真的病了。
楼上的恩人到底生了什么病?悄悄想得出身,连手伸入冷水,刺骨的感觉都忽略了,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清洗着菜叶。
这一堆青菜又洗完了,悄悄才探头张望了出去,小二哥正在柜台前比划什么,背对着楼梯口,这正是她偷偷上楼的机会。
出了后厨,她一溜烟儿到了楼梯口,脚才迈上楼梯,一个戎装的士兵伸手拦住了她。
“楼上已经被包下来,闲杂人等不能上楼。”
包了?
悄悄抬起头,发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站了至少四个士兵,一个个手持佩剑,威风八面的样子,想上楼用餐的食客都被赶了下来,看来此人身份地位绝非一般。
“是哪位大爷这么排场,这么破费地包了二楼所有雅间?”悄悄故意装出好奇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
“小姑娘,别打听这么多,对你没有好处,赶紧下去。”士兵木然地驱赶着悄悄。
想上楼已经不可能了,悄悄只好退了回来,想着一会儿恩人吃完了饭,定然会下楼来,到时候再还给他也不迟。
可就在悄悄转身的时候,酒楼的门外进来了两个差人。
“二位官爷里面请。”小二哥迎了出去。
“他妈的,为了云重锦这个破案子,腿儿都跑细了,怎么都得好好吃一顿了。”两个差人抱怨着,然后大摇大摆地进来,坐在靠窗的位置。
云重锦?不就是悄悄的舅父吗?
舅父在朝里当御医几十年了,深得栠皇的宠信,委以重任,如今,昔日宠臣治死了栠皇,新君骏胤登基,下旨灭门,这若是冤屈的,可真是骏胤登基后的一大冤案啊。
悄悄顿觉脊背冷汗直冒,急促地向后厨走去,看来京城的人已经来了月遥镇,不久就要和当地知府动手抓人了。
要抓的无非就是悄悄和她的娘,楚家及时甩掉云家的包袱,花钱买通京城的关系,此时应该可以高枕无忧了。
悄悄不敢放松警惕,刚才后厨的人差点认出了她,她在这里不安全了。
虽然很想拿到自己辛苦洗菜的工钱,吃顿饱的,可她一刻都没敢停留,只能从后厨的小门溜出了迎客来,穿过偏僻的小胡同,跑掉了。
蹲在梁州城的街角里,悄悄的心还在砰砰地跳着,手死死地抓着那个包袱,马车里了迎客来的二楼,定然官高显赫,不是皇族,也是重臣,悄悄乃是戴罪之身,冒然见他,无疑是自投罗网,看来这披风是不能还回去了。
悄悄背着包袱,离开了梁州,走在通往西北埋了积雪的路面上,又冷又饿,可前路茫茫,怕是走到天亮,也不会遇到一户人家了。
这样的状况下去,她真的要变成严冬里的一具骸骨了。
谁在鬼叫
难得一个没有风雪的夜晚,月亮清冷地挂在黑冰一样的天空里,连点云丝儿都看不到,净得好像玻璃一样平。爱睍莼璩
路面白天时跑了马车,留着一趟凹陷的雪辙印子,悄悄几次不小心踩进去,身体都打着摆子,饥饿和寒冷让她头晕眼花,四肢乏力。
目光微眺着前方,悄悄思索着,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应该感染风寒?就算不生病,也该冻死在雪地?可偏偏她这个命硬的楚四小姐,还在站立着,移动着步子,没有一点垂死的迹象,也许这就是灾星和常人的区别?
老祖宗的话总是对的,灾星不容易死掉,死掉的都是被灾星害了的人。
摇了摇头,悄悄深吸了口气,继续麻木地向前走,夜也越来越深了,她的膝盖渐渐不听使唤,步子迈得也越来越小了。
在一处雪丘前,坡度虽然不大,可她几次迈步,都倒退回来,当她再次用力的时候,试图爬过去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惨呼。
“春香!”
大半夜的,谁在鬼叫。
悄悄着实吓了一跳,脚下一顿,机械的步子再也拉不动了,神经也紧绷了起来,声音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她几乎分辨不清,目光触及之处,竟然是一块……农门多喜
可素锦棉袍的女子只是看着悄悄,脸色清冷,显出了与年龄不搭的老练。
“我来看看。”
悄悄避开了那女子审视的目光,身子探进车厢,观察了一下躺着女子的脸色,眼睛,又摸了一下脉搏,眉头皱了起来。
“她得的这是瘟疫,感染了肺……”这种病症悄悄听舅父讲述过,想不到竟然遇到了一个病人,就是此症。
“叶良侍,可这怎么办?”年幼的女子一听是瘟疫,吓得缩了一下身子,手从春香的身上移开了,脸色越发的苍白。
良侍?
这不是皇宫女官的称谓吗?
悄悄听着,眸子悄悄抬起,仔细打量,目光最终落在姓叶的女子身边的包袱上,想是她们找东西着急,包袱没有包好,露出一截腰牌来,上面一个清晰的“侍”。
充当车夫
想不到这三个女子,竟然来自皇宫?。爱睍莼璩
“难怪车夫跑了,定是认出这病来了,明珠,春香若是瘟疫,我们两个怕也感染了,你让这位大夫摸摸脉搏。”
姓叶的女子自己不伸腕子出来,却让明珠给悄悄把脉,显然,她并不太